显然,少年依旧不鸟他。
夏侯缙只觉自讨没趣,又想说些什么。
于是换了个话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楚兄,那人逃了,虽说无妨,但也算失了一桩好事。”
这话音刚落,少年也刚好停笔。
把宣纸晾到一边,叶楚这才看向对面的人,“你很闲?要不要现在就把你弄回去?”
这个回去,自然不是单纯的回去。
“楚兄你不讲道理!你别动不动就压榨我!我可不回去,我好不容易出来的!”
什么翩翩少年郎形象,夏侯缙不管,羽扇也不摇了,直接大叫嚷嚷道。
幽怨的眼神颇有几分深闺怨妇的姿态,夏侯缙又道:“你怎么不去祸害你那表哥?正好霍霍他不好吗?”
同样是他楚兄的兄弟,怎么不见京都那小子被他这样压迫?
别说什么大道理,坑人他也没少坑京都那位啊!
“怎么?兄弟总归分有无血缘关系呗?”
叶楚掀了掀眼帘,压了压嘴角的笑意,“你这还算有自知之明?”
夏侯缙:“我去你大爷!”
叶楚只问,“你敢吗?”
夏侯缙:“……不太敢。”
“真不太敢?不是不敢?”
夏侯缙咬牙切齿,“不、敢。”
若他强硬点,坚决说不太敢,明天他就得被点名去那贫瘠的荷城了。
就他这楚兄,他早看透透了都。
“罢了,不逗你了。”
夏侯缙:“……”
你可真是好兄弟啊!
“你说的周姑娘,人家可不是真的周姑娘。”
叶楚,或者说。
楚苏濯坐到了夏侯缙旁边小圆桌对面的案椅上,端起茶具清洗了一遍。
夏侯缙匪夷所思道,“难不成易容的?瞧着也不像啊。”
神了,不会眼前的楚兄也是假的吧?
这么想了,一瞬间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楚苏濯瞧。
想找出破绽来。
楚苏濯:“……”
就这傻不愣登的,无法言喻的脑回路。
他只能再次感叹,天佑武安侯府。
闭眼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沏了一壶茶,“人家姑娘只是如我一般,或说我仿人家,给了个随口诌的化名。”
生怕以夏侯缙的脑回路,这都听不懂,“也许人姑娘母亲姓周,她不是。”
这下听懂了,清晰明了闹了笑话,夏侯缙自个儿倒先笑了起来。
“哈哈,原是如此啊。”
尴尬劲儿过去后,又问,“那楚兄为何三番两次与人姑娘套近乎?”
给人姑娘垫钱,又是提出要请人姑娘逛街的。
楚苏濯先是一愣,随即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总会知道的。”
带了点奉劝的意思,“以后少顾着吃,你知道的东西可就多了。”
就差明说人只会吃了。
夏侯缙果然变了脸色,颇为不满道,“都说兄弟不揭短,我下次还吃。”
楚苏濯一脸了然地摇了摇头,斟一杯茶给自己,顺手也给夏侯缙面前的杯子满上。
茶水还冒着热气。
端起自己那杯茶到嘴边呼气两下,能入口时慢慢细品。
此等高雅的少年郎。
如此绝色的少年郎。
夏侯缙暗自摇头,放下羽扇,端起茶杯。
啧,可惜了啊。
可惜便宜那素未谋面的纨绔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