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手里动作不停,将锅挪开,重新放上水壶,看着儿媳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满脸笑意,将板栗放凉了些,这才递给祁蔓:
“现在就可以吃,不过有点烫,小心别烫着。”
“嗯嗯。”
祁蔓眼疾手快的接了过来,将小碗放在桌上,迫不及待的剥了一颗糖板栗,塞进嘴里。
板栗肉粉感十足,夹杂着白糖的甜香味,尤为好吃,小眼睛亮晶晶的,嘴里不断咀嚼着,又粘塞了好几颗进嘴里,两个腮帮子都被塞得鼓鼓当当,如同一只小松鼠一般。
谢云殊也恰好将熟了的红薯从碳灰里面扒拉出来,小心翼翼的将表皮上的碳灰弄掉。
红薯表皮烤得很脆,所以一碰,碳灰就抖落的差不多了,拿着纸巾,在外面包裹一层,拨开尖头的外衣,露出橙黄色的果肉,果肉上弥漫着热气,红薯条条晶莹饱满,让祁蔓见了胃口大开。
红薯干扒拉出来没多久,祁蔓嘴馋的厉害,丝毫没做准备,接过来热乎的红薯,张着嘴就咬了一口,结果可想而知。
“好烫好烫!”
祁蔓小嘴微张,嘴里冒着热气,小手在嘴边不断的扇着,试图来缓解热量与痛意,眉头微蹙,却不舍将口中的红薯吐出。
谢云殊见状,急了,丢掉手里的钳子,起身用手扣住祁蔓的下颚,语气颇为无奈:
“既然烫,那还不快点吐出来?”
谢云殊话刚说完,祁蔓就将那小块红薯咽了下去,仰着头憨憨一笑:
“好吃!”
谢云殊被祁蔓给气笑了,没好气的捏着媳妇儿胖乎乎软绵绵,热得惊人的小脸蛋:
“你啊,知道烫,也不知道吐出来,要是嘴巴烫出水泡,可有你好受的。”
媳妇看似聪明,在吃方面,却憨的不行。
要不是已经娶回家了,他还真就怕别人用几块好吃的,就把小媳妇儿给哄骗走,到时候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祁蔓有滋有味的吃着剩下的红薯,有了前车之鉴,这才小口浅尝,省得到时候又烫。
红薯软糯香甜,冒着热气在冬天享用最合适不过。
祁蔓将剩下的板栗全都徒手剥开,一半分给了婆婆和谢云殊,剩下一些是留给出去喝茶尚未归家的祁老爷子的。
“吃!”
板栗和红薯虽然好吃,可不能全都给占了,总归得给婆婆还有谢云殊甜甜嘴。
爷爷也应该喜欢这甜甜的,到时候铁定喜欢。
冬天困乏,在家中有些许无聊,谢母看着裹着小背坐在火炉旁昏昏欲睡的祁蔓,柔声说道:
“蔓蔓,是不是特别无聊,要不我让云殊把他朋友送来的彩色电视机给你装上,看看电视解解乏。”
祁蔓呆呆摇头,赫然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不用啦,我不喜欢看这些,就是烤着有点想睡觉,而且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屋顶上也全都是积雪,不想让云殊去冒这个险,就为了看两眼电视。”
但实际上,祁蔓心里想的,却是冬天最适合冬眠。
至于电视机,空间别墅就有一台超大的,各式各样的电视剧都有,只是不乐的看而已。
听说年代的电视剧,还需要装天线,寻找信号才能看,在大雪磅礴,没必要因为口头上的一句话,就去冒险。
谢云殊一听媳妇心疼自己,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蔓蔓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叩叩叩——
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的围着火炉烤火时,外头的院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谢婶,谢婶,开门!”
谢云殊连忙披上冬日外套,长腿一跨,顶着大雪将院门打开。
只见来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被冻得通红的半张脸,吸着时不时流出来的鼻涕。
“谢大哥,祁老爷子被人打了,伤的很重,这会正在韦叔哪,你快去看看吧。”
话还没说完,一旦小巧的身影从身边跑得出去,连人影都没有看清,然后传来了谢母的催促声:
“云殊,蔓蔓出去了,快跟上去瞅瞅,俺也马上就来。”
谢云殊点头,看了一眼来报信的村民,道了声谢谢,然后快步的跟了过去。
谢母紧跟其后,将热乎的红薯塞进前来报信的村民手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辛苦了,刚才烤的红薯,吃一个暖暖肚。”
红薯温度很高,握在手心传递着热能,让冻得通红麻木的手恢复了知觉,村民猛吸鼻子,笑着说道:
“诶!”
韦非家。
等祁蔓赶到时,祁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脸上挂着彩,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溢出鲜血,紧闭双眼。
看到爷爷这般,祁蔓瞳孔微缩,慌乱感涌上心头,不禁红的眼眶,鼻子微缩,嘴里呢喃着:
“爷爷…”
爷爷向来精神抖擞,昨日还多贪了几杯与好友们相聊甚欢,怎么一觉醒来,人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最好是随时都要离开她一般。
韦非上前一步,语气和蔼:
“祁老哥身体上有多处骨折,断了两根肋骨,好在送来的及时,这才能保全性命,只是日后,恐怕又得在床上度日了。”
在场的人皆惊掉了下巴。
韦非性格向来暴躁,不管是谁,都没啥子好脸色。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韦非能如此和蔼的同一人说话。
祁蔓的手轻拂上祁老爷子的脸庞,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将锦盒中的丹药取了出来,塞进祁老爷子的嘴里。
祁老爷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韦非目光紧随着祁蔓手中的锦盒,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双手如同苍蝇搓腿一般,开口说道:
“丫头,这锦盒能不能送我?”
祁蔓一门心思全在祁老爷子身上,一听旁人这么说,将盒子随手递了出去。
韦非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将锦盒打开,深呼吸一口气,浓郁的要香味映入鼻尖,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就是这个味道。
眼见爷爷的脸色有所好转,祁蔓这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