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的厉害,他们此前就领教过了,手持尚方宝剑,代陛下执政,可以先斩后奏!现在来的这位又是宁国公一力撑的大人,等同于间接持着尚方宝剑,他们得罪不起。
有些心怀鬼胎的更觉得要是巴结一二,万一以后落到他手里,也能通融一二。
就这么着,或是迫于宁国公的淫威,或是碍于自己心中有鬼,或是真心实意地想为石头城的百姓做些实事,凌不语就这么着安抚了众人,这才去了府衙的休息之地。
过来后事情忙得团团转,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合过眼,现在合衣躺在床榻上,半上眼睛就是新婚那天的大红色,多喜庆的日子呀,全让北安给搅了!
所有的物资都移交,火器司库存已空,临走时交代他们加速生产,但运送过来的时间摆在那里,不如两边同时进行,在这里直接设立工坊生产最好不过,只要原料到位。
想着想着,凌不语沉沉睡去,等到他醒来时,肖风已经带着一帮兄弟过来,足足有四五十号人,堂堂地迈入府衙!
好家人,凌不语都不知道肖风在这里弄了这么大的阵仗,肖风笑呵呵地说道:“大人,这就是我在边关打下的江山了,也是你的江山,这些兄弟都跟我走过货。”
“还有一批兄弟在走镖局,已经通知他们回来了,至于大人需要的工匠,我物色了一些,就是没弄过火药,”肖风面露为难:“要辛苦大人带一带。”
凌不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干得漂亮!”
凌不语大张旗鼓地在石头城里开设工坊,火速赶工,迅速支起了火药工坊,而留在城中的百姓名单也被呈上来了,让他震惊的是出城的人不少,但留下来的更多。
他们不舍得离开乡土,更不愿意流离失所,凌不语在街上听到不少百姓议论说最近城中安分了许多,援军来了以后秩序也有好转,也有留意府衙里换了人。
“姓秦的不见了……”坐在街头的茶摊上,凌不语听着隔壁摊拉的几位百姓议论着。
“新来的那位大人管理也井井有条,听说把粮仓都看管起来了,以免生乱。”
“最近进出也严格许多,巡城的力度也大了许多,就是不知道战事如今,但如今二十来日了,北安军并没有攻进城,是不是稳住了?”
凌不语和肖风对视一眼,一边的高小将军微微一笑,这位小高将军也是往来石头城与前线的中间人,自然对前线战事知晓一二,自从援军及物资、火药到来,尤其那火炮,绝了。
虽说补过来的只有四门,但这四门的火力强,赛过对方的火枪无数,一下子压倒对方军力,令得北安大军大乱,不过对方毕竟先行弄出火药和火枪,他们不缺火药和枪。
现在仍在僵持中,那北安皇帝这么多年终于下定决心要攻打元昌,岂能轻易放弃?
一阵寒风吹过,凌不语捧起手里的热茶喝下,高小将都不禁打个哆嗦:“大人,城中能弄出来的冬衣基本上都送过去了,再加上都城送来的,现在也只是勉强。”
凌不语也是在等,等着皇帝还能再补充一些物资过来,现在天气一天天冷,前线又有损耗,实在是难,凌不语把自己的几件冬衣都捐出去了,自己才留了一件将就着穿。
“从都城到这里路途遥远,再加上时机不对,现在要筹措物资也要时间,只能等了。”
还是现代社会好,飞机火车高铁一应俱全,这古代赶上战时运输不力真是要了老命了,前线吃紧,啥啥都缺,这一片大冬天的有什么?全靠存粮。
凌不语叹息一声,高小将军笑着说道:“大人一来就把石头城接管得顺当,宁国公可是满意得很,现在这小小困难,咱就忍忍吧。”
凌不语心道自己可以不吃,但工坊的工人接下来要承接大任务,他们不能不吃,不能挨冻,他长叹一声:“现在只有这热茶还能顶顶。”
一晃又是十来天过去,工坊总算是能开始生产火药,但要制造火炮和火枪急需要铁,厉王交代的那处矿现在仍在开采,哪有那么快,凌不语只能优先生产火药。
不过他倒是没有闲着,既然火炮和火枪难整出来,那可以先弄点简单的,图纸一画,就将炸药包设计了出来,等到把这玩意输送给宁国公,原本胶着的战势终于有了倾斜。
那北安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凭空杀出两大他们没有的武器,原本火枪、火药充足的他们被打得措手不及,火炮虽然威力强大,但因为不方便运输,所以攻打的范围有限。
但那炸药包是想攻哪里攻哪里,更活动迅速,火炮已经让北安进攻计划大乱,炸药包的出现更是雪上加霜,北安从一开始的优势到旗鼓相当,再到无能为力,不过一月有余!
宁国公趁热打铁,直接将北安大军打到这界线十里以外,硬生生地将国境线推进了十里!
北安皇帝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宫殿的灯火亮了一整夜,文武百官悉数陪着,一夜未眠。
那名振天下的贤相克敏如青松一般屹立于殿中,四周是文武百官们的议论声,轻轻直响,殿上,皇帝洪烈头痛欲裂,看着殿中的百官,更是心烦意乱:“爱卿们有何办法克之?”
“陛下,他们的火器武力均在我们之上,尤其那扔出来的不知道是何物,一扔即爆,灵活机动,我军将士防无可防,这才节节败退!”
“现如今元昌大军押进十里,硬是重新界定了边境线,这……陛下,臣恳求再增兵!”
“请陛下增兵!”
洪烈听得太阳穴隐隐作痛,那地方一直鼓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那两样神器到底是如何制造出来的?本以为只有北安拥有,为何元昌更上一层楼?
“丞相,那元昌的女探子盗走的仅仅只是火枪图吗?为何他们连火药都制造出来,不仅如此,还有比我们更厉害的火器,这该如何解释?”一名官员站出来,逼问道。
克敏虽然年迈,但扭头看过来的时候仍旧双目烔烔,眼神刺得那人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