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孟风眠不自在,李婉华一直在活跃气氛,见秦氏絮叨个没完没了,只好寻了借口,将人带离。
刚走雕花影壁时,便看到姬林舟挟着皎月清风而来。
昨夜还应承他,五日内绝对不会过来盈朝园打搅,日夜轮转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便被抓了现行。
秦氏先下手为强,拉着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李婉华,抬头挺胸气势傲人,“瞧你,心思都在盈朝园了,离家这些年,竟不晓得陪陪我。”
……
“此事乃稀松平常,母亲趁早习惯吧。”他清楚秦氏的把戏,适时的调侃一句。
不待秦氏恼怒,他话锋一转,有诘责的意思。
李婉华轻咳一声,她是个孕妇,料想小叔也不会为难。“婆母对鸢鸢欢喜得紧,两人处得极好,你将心放回肚子里去。”
姬林舟面色缓和。
“可用完饭了?”
秦氏颔首,连连道,“用过了,用过了,你若不放心,赶紧进去瞧瞧吧。”
言罢,两人落荒而逃。
此时,太阳正毒辣,姬家植被葳蕤,百花齐放,骤然在炎炎夏日,亦能寻到一片胜景栖息。
湖心凉亭内,婆媳两人坐在一块吃寒瓜。
李婉华道“婆母可有留意鸢鸢手臂处?”
她与激动的秦氏不同,一直不着痕迹的将人打量。将孟风眠的素养,在心中默默评分,好掂量日后是否能和睦相处。
秦氏这才沉思定气,姬林舟外出数年,便是为了寻她,莫说姬林舟将她宝贵得紧,即便是她自己也愿将孟风眠捧在手心呵护。
他们这段关系,委实不方便为外人道。
毕竟太玄乎。
“怎的?”秦氏神色一肃,倒也没多慌张,她信得过姬林舟的眼光。
那可是他追逐多年的一道光呀!
“鸢鸢小臂上,还留着守宫砂。”
平地一声惊雷,秦氏面色由惊转涩,“看来她这几年吃了许多,你我都想象不到的苦。”
嫁人三年,却依然是处子之身,这岂是怠慢二字能概括的。
“如今遇到良人,两人成婚也无遗憾。”李婉华出声安抚。
由秦氏对孟风眠在意的程度来看,不难想象她也是极疼姬林舟这个儿子的。
……
姬林舟特意赶回来陪孟风眠用午饭的,不曾想还是迟了一步。
小厨房给他煮了一碗排骨面,他也未多动筷。反而拉着孟风眠问题不断。
“母亲此举违背了与我的约定,若是惹你不快,与我直言便是。”
“不会。夫人待我极好。”说着她抬起小臂,将那只金镯子亮在姬林舟眼底。
“喜欢吗?”他知晓那只镯子是秦氏的嫁妆,原本是一对,后来不知怎地,就剩下这一只,平日带着十分宝贝。
“你那表妹倒是有趣得紧。”她话锋一转,隐含哀怨,却不见愠色。
“你既已见过她,应该放心才是。”姬林舟就差直接说许芙没脑子,他看不上。
孟风眠噗嗤一笑,“倒也实在,若不然真能被你哄去卖了。”
他啧啧两声,“我可舍不得卖鸢鸢。”
“我很喜欢秦夫人。”孟风眠没有继续与他逗趣,虽然她心里清楚,秦氏对她欢喜,很大一部分是看在姬林舟的份上。
可她没什么好计较的,毕竟自己一个二嫁女,能被姬家接受已经很不容易了。
“喜宴用品我会带上街采办,待吉日一到,我便将你由盈朝园娶回去,届时再搬回来。”
“分家的事宜,可有着手准备。”孟风眠担心他帮不过来。
“无需准备什么,兄长阔走庙堂,我混在市井,本就是天差地别,搬个宅子便是。”
孟风眠明白了,他没有去争取自己应得那一份,或者说不屑去争。
分了家对他兄长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他们这段关系在旁人看来不对等,日后恐以此为把柄,在庙堂上弹劾。
他将孟风眠拉到怀中,一身的热汗,贴在她脖颈处,像是捧着一块冰发出舒适的喟叹。
“我并不着急的……”
“我急。”姬林舟阴恻恻一笑,大手便在她腰上抓了两把。
她笑做一团,酥山跟着一颠一颠的。
他毫无预兆伸手,“我已迫不及待,日夜捧在手心入睡。”
“你,放肆。”孟风眠撼动不了他,正欲上嘴咬人。
“不可以吗?”姬林舟不分白天黑夜,上手来。
孟风面红耳赤,像烧开的茶壶盖,直接对他手臂咬了上去。颇有狗急跳墙之势。
姬林舟忙不迭松手,“不捏也罢,留着新婚那夜也不迟。”
反正早晚也该被他掌控。
气恼归气恼,孟风眠还是心疼他的,撩开袖子便看到自己留下的两排牙印,方才一紧张,她不知觉的用足了力气。
“疼吗?”她脸上的红霞还未消散。
“我也想咬鸢鸢一口,尝尝滋味。”他都坏漫出眼眶,偏是外表还存着几分浩然正气,轻易便能让人降低防备。
乍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在屋子里荡开,当事人怔得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姬林舟孟浪到,大白天便往她软绵咬去。
“昨夜你很是欢喜,怎翻脸不认人?”姬林舟感觉脸颊处微微有些火辣。
“白日宣淫,有辱斯文。”孟风眠忙慌退了出去,端起案上到冰镇杨梅仰头喝了个干净。
“我也可以不当斯文人。”他抖了抖袍子站起身,一阵压迫感好似浪潮扑面。
孟风眠变成了见到夜猫的老鼠,连忙躲在屏风后。
“鸢鸢深得我心。”
他裂开了一个大大到坏笑,作出老鹰捕食的模样追上去。
屏风后方便是楠木雕花拔步床。
孟风眠被他扑个正着,床帐如浪花涌动,一浪高过一浪。
直到孟风眠恼恨的抓花他的脸,才悻然退下。
“鸢鸢好狠呀。”铜镜中倒影出姬林舟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因侧脸上那道长指甲印显得狼狈不堪。
孟风眠掷出软枕,“你自找的。”
她再也不要心疼姬林舟了,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要强悍许多。
他摸了摸鼻子,将自己脸的伤凑到她眼前,“咬也咬过了,挠也挠了,夜里不能将我拒之门外。”
“坏痞!”孟风眠激动的嘴瓢了。
姬林舟哼呲一声,笑的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