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倒不了。”姬林舟自傲得很,可他天生就有狂傲的资本。
他已做好万全准备,自己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不过是一咬牙一闭眼的事儿。
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让姬林舟哭笑不得。
“我回去我打算先和大哥分家,处理完杂事后,咱们的事也该尘埃落定了。”他想分家还有另外的顾虑,他大嫂武将出身,人也蛮横些,他自然不愿意孟风眠被人处处压着一头。
“一切听你安排。”孟风眠对姬家的内务尚不清楚,以姬林舟的处理能力,她的担心显得十分多余。
原以为他夜里会宿在书房,至少要等到后半夜才会出现。
不曾想他今夜歇得早,还花了时间研磨草药,给她热敷小腹。
习惯成自然,孟风眠已十分会享受他的伺候,若有旁的需求也会直言不讳。
可今夜姬林舟似不愿意随她的意。
长指一勾,脖子上系带自动松落,雪山翘峰展露无疑。
“力道会不会太重。”他仍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按在小腹上的手,将草药烘得十分燥热。
腹疼被一点一点的缓解。
他一手撑在床边,鼻尖在雪颈上蹭刮着几下,留下一条莹莹水泽光。
她想逃避,想掩盖,身体一动,酥山晃眼。
“和梦里一样,是寿桃的形状。”
……
孟风眠又急又臊。
“我月信还未断呢。”
“我知道。”嘴上是谦谦君子,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
少顷,他的手掌顺着腰线滑了下去。
松垮宽大的裤子,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就在孟风眠惊惧时,他堪堪在后方打了个转儿便挪了出来。
孟风眠闭上眼,任由他儇佻轻浮越演越烈。
他双手一提,孟风眠小巧的足便踩在他后腰腹上。
如皎月星云般的人,今夜却格外的放肆。
估摸一个时辰过后,她终于解脱出来。
染上皎月之色的双腿上,被磨出一道红痕,甚是刺目。
身上的衣裳已无法使用,姬林舟将自己的寝衣给了她,转头神清气爽的沐浴去了。
*
唐青葵在去往孟今安竹屋的路上,遇见了懒懒散散的药童,这段时日送菜、送药的,惹得他不厌其烦。
心里愤然,嚷嚷着,“日日半死不活的,不如我早些死了大家都省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到底什么毛病?”
她偶尔去探望孟今安,每况愈下,似沉珂许久。
上一刻两人还在说笑,下一刻孟今安便倒在床上宛如死人。
唐青葵心里怕,连着好几日不敢过来。
不知何时居然对她生出了两分怜悯,担心她会死的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一路怀着纷乱的思绪,她叩了叩门。
屋内无人回应,两人互看一眼,心中都不太平静。
药童没有耐心等下去,抬腿踹门而入,便见到孟今安脸朝下趴着,身子掉在床边,脑袋垂下的位置凝了一团发黑的血,似乎还隐约散发着恶臭。
她的身体被一缕缕细长的光线笼罩,整个人毫无生气。
唐青葵抑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呼,就连药童也慌乱得倒退一步,“死了?”
“你去瞧瞧。”唐青葵不断往后缩,却用手推着药童上前。
药童提了提肩胛骨,在心里开始默念往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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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探了孟今安的呼吸,面色顿时凝重,随后便是脉搏。
沉吟一瞬后,他才重重吐息道,“死了。”
孟今安脸一白,手扶在门柱上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
死了?
终于不用担心她会将袁博初抢走。
可她为什么不开心?
她看不到孟今安的脸,从她身体上传来的压抑感,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笼罩。
她们都是被命运扼住喉咙的可怜人。
而孟今安则像是空气里飘浮的一缕尘,渺小的几乎不存在。
她笑了,带着她都不曾察觉的苦涩,“死了好……死了好……”
瞬间,她浑身冷的彻骨。
一个时辰后,他回到医馆将此事告知袁博初。
他眼眉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不过是死了路边一条狗。
“死因为何?”
“仵作查验思忧过度,身体早已虚空。”药童小心翼翼的窥他一眼,满眼都是探究。
孟今安的身子一直都是袁博初诊断的,他医术了得,怎会失策,除非有意为之。联想到过往,药童越发肯定内心猜测。
从他亲自给孟今安配药开始,一切都只是场阴谋。
他早该察觉……
却一直在刻意忽视,他也是帮凶。
“师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孟风眠吗?”
袁博初抬眸,哂笑道,“你很失望吧?”
这一记笑,有对过往的愧疚与忏悔,甚至是无能为力的之下得别无选择。
他不像是在为孟风眠报仇,更像是在成全自己。
为自己当初不堪重负的逃避赎罪。
药童哑然。
或许是失望的,德高望重的师父也会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璞玉浑金的外表下,包裹这一副有血有肉的皮囊,他从来不是圣人,不会张嘴吐出舍利子。
只是旁人需要他去扮演这样的角色,将他推到云台上,让他活在众人的想象和膜拜之中。
或许,这也是激他反骨的一部分原因。
“愿孟今安的死,让这段陈年旧事,就此被带入坟茔。”
为了趋炎附势的孟今安将袁博初送进大牢,这并非他心目中所谓的正义。
权衡利弊后,他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一日,他忽然便觉得自己长大了。
“将她安置在竹屋附近,请人做一场法师。”他略显疲惫的交代一句。
紧绷的眉目忽地舒展。
是孟今安的死让他释然了。
药童着手去准备时,唐青葵已寻人将其安葬,算得上善始善终。
药童对蓄意接近袁博初的女子均无好脸色,他诧异唐青葵也算有情有义,态度也和缓了不少。
“袁大夫可有伤心?”她翁声问着,心中既期待有害怕。“算了,当我没问。”
药童啧了两声,摸着鼻尖一脸不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
唐青葵无言以对。
“只有郁郁不得志的男子,才会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
到底是个小屁孩,说出来的话有失偏颇。唐青葵笑了,有被安慰到。
像袁博初那样光芒万丈的男子,理应心怀天下。
如此一想,心伤好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