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胡继王还是很仁慈的,也是感恩之人。值得人佩服。”唐律说道。
“没错,等小的病痊愈之后,承蒙胡继王格外施恩,奖赏小的,让小的作为禁中军士,在皇宫里工作,长达六年之久。但是,想起父亲尸骨尚未收敛,棺柩没有叶落归根,于心不忍,就向胡继王告假,请放小的回家安葬父亲棺柩。没想到胡继王非常高兴,赞赏小的很有孝心,值得学习,就另外奖赏给小的一百两银子,并安排了船只马车和车夫等等,帮助小的完成安葬任务,让父亲得到很好的安葬,这样才入土为安。”宠慎说道。
“你真的是孝子,胡继王的说法没错。后来怎么样了?”唐律问道。
“小的自从回家之后,就安葬了父亲。但是,没有经营生意,没有收入,日复一日,慢慢地就花完了银子,还是四处流浪,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还好,遇到了郑驹章老爷,他将小的收录在他的府上。”淳辰说道。
“不错,你的命运还真有些离奇,那么说,你对南安国路径很有信心吗?”唐律问道。
“是的,大人,小的很苦,不过,现在不了。如果说那南安国,要去到南安国,不是吹牛,小的十分熟悉去那的路径,另外,也可以代替大人去向南安国国王致意,通过小的的努力,想必可以报答大人的恩典,还要再三感谢大人不计前嫌,收录在下,赏给在下一口饭吃,就是感恩戴德了。万分感谢!”宠慎说道。
唐律一听,点了点头,不过,他笑着说道:“你的事本府听说了,但是,你是一个孝子,咋就乱投医呢?真是病急乱投医吧!你投靠谁不好?偏偏投靠到奸贼府中听奸贼使唤,做出这样的不仁不义的事,真是大逆不道了。好在你没遇到别的钦差大臣,如果遇到别的大臣,你就身首异处了。你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也罢,你如果愿意改邪归正,跟我前往南安国,平安来回,你也没有异志,我呢,就推荐你一个吃饭的地方,你如果跟我回到京城,肯定不行的了,因为回去后,那奸贼朋党肯定不容你,早晚会收拾你,你想考虑考虑好,等想清楚了,再来回复我。”
宠慎一听唐律这话,顿时急了,立马对着天指着灯发誓说道:“小的承蒙大人不杀之恩典,就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大人的厚恩,就是作牛作马,也心甘情愿。怎么会怀有二心呢?大人尽管放心,小的绝对不会背叛大人,如果背叛,遭雷劈,被电打,出门让车撞死。总之,如果背叛大人,小的就不得好死!”
唐律看他说的像是真的,就相信了他,放心了,就收下了他。
第二天天亮,唐律启程,携带着宠慎、唐元同行,一路上,果然像是他所说,他对路径十分熟悉。幸亏他用心用力服侍唐律,帮了大忙,一路顺水顺风的,非常顺利。
再说唐律带着唐元、宠慎二人,一路朝着南安国而来,暂且不说。
且说那南安国国王龙勐理,本是汉族后裔,因为父亲的原因,继续称王,也就是继王。
这等于是江山还在,不过年号变了。龙勐理梦到了龙,就有些飘了,觉得自己实力很大,可以和大明抗衡。以前每年都到大明朝廷去进贡,献礼给大明皇帝,但是,自从龙勐理登基以来,就想要占据一方,和大明试比高,想要雄踞一方,大明鞭长莫及,无法统治。
起初,龙勐理登基后,还派遣使者进贡,后来三年就不进贡了。
龙勐理这样做,引起了大臣的不安,其中,一名大臣名叫昆贺的,就启奏改变,奏章中说道:“回顾历史,我国和大明和睦相处,相互友好,通商贸易,关系不错才遣使者去天朝上贡,大明才不会起疑,如今竟然三年不上贡,恐怕天朝知道,必然认为想要称雄,那么,天朝必然怪罪,臣料想,不久的将来,天朝必然派人来兴师问罪,还是早作准备才好。想出万全之策用来应付。”
看了奏章,龙勐理说道:“孤自从承蒙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加上苍天庇佑,五谷丰登,物产丰富,百姓吃饱穿暖,更有周围邻邦国家都害怕孤的威名,都不敢不来和孤交好,之所以现在是这样,全仰赖诸位爱卿同心协力,辅助孤治理国家,励精图治,兵精粮足,即使不给天朝上贡,天朝又能奈何?孤已经受够了,不忍心久居人下,不想忍气吞声地过日子,不想失去自由,孤并非池中之物,将来一定会腾飞九天之外的,爱卿不要再劝,不用再奏。”
昆贺见龙勐理说了这话,估计是劝不回转的了,也不敢再说。心里只有叹气的份儿了。
他出来后叹息说道:“这里就是一个弹丸之地,竟然夜郎自大,如果激怒了大国,大国生气,攻打过来,大国就是石头,小国就是鸡蛋,鸡蛋怎么碰的过石头呢?这不是开玩笑吗?刚吃了几天饱饭,就开始膨胀了啊!这样下去的话,估计祸事不远了。”
暂且不说昆贺在发牢骚,替继王担心,就说唐律和唐元、宠慎三人,还有随从,一路风雨兼程而来,到达粤西之后,再从粤西出发,通过贵州,风雨兼程进发,一直到了南宁。
这个时候,那南宁郡守指挥使非常惊讶,心里直犯嘀咕,这唐律唐大人怎么回事,才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难道落下什么东西了回来寻找的吗?
不管怎样,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肯定不是来玩的,于是立马就向唐律问安。
唐律说道:“在下来到贵地不是为了别的事,就是因为南安国三年了都不上贡,朝廷很担心,派在下来看看情况,进行催贡。奉旨来到,催贡之后,立马返回,经过贵地,打扰大人,内心实在不安。”
“大人谦虚,都是朝廷命官,都是天子之地,不存在打扰不打扰,只是大人过于忙碌,才从这里回到京城,又从京城回到这里,一路车马劳顿,实在太辛苦了。刚回去没让休息休息,又出了远差,圣上这样安排过于紧密,不够体恤大人啊!”指挥使说道。
“没办法,食君之禄,就要报答君之厚恩,辛苦累一点都没什么,这个可以接受。工作还是休息,都是为了圣上,不存在这些问题。”唐律说道。
说完,就要出关去。
“大人刚才到了这里,怎么不歇息一晚再去赶路呢?一口水都不喝就走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大人就赏脸到府上喝一杯酒再走,过了南门关就很难见到故旧好友了。”指挥使说道。
“既然大人如此厚意,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打扰了大人,承蒙饶恕。”唐律说道。
然后,唐律和唐元、宠慎等都入住关内。
第二天,指挥使亲自点了一百名精兵强将,要护送唐律去南安国出使。
“不必,不必,不敢打扰,不敢打扰,我和我的两个仆人一同前往就行,不必带那么多人,如果不放心,可以给十几名挑夫就好,这十几名挑夫要有些武艺才行。有十余名就好,不必太多。”唐律说道。
“哎呀,这个,大人,听说这个南安国的继王不是一般的王,这个家伙野心很大,听说他梦见他变成一条龙,他说他不是池中之物,你要是去催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一生气,要和大明国分庭抗礼,那么,大人就成了牺牲品,那就麻烦了,还是不要大意才好。虽说有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但是,这个家伙有反叛之心,就难说了。为了预防万一,在下给大人调拨三十名精兵,听候大人差遣如何?”指挥使说道。
唐老听了他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好应允了。
指挥使就精挑细选了三十名精兵跟随护卫,亲自护送到关外三十里才作别,依依不舍,折转回来。
作别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像是作别壮士,像是一去不复返似的。
唐律从南门关出来后,走了没多远就到了南安国边界了。这里和大明国接壤,边民的生活习惯都差不多,不像是两国人,就像一国人。
宠慎搭起凉棚往前看了看,说道:“老爷,不必往前走了,就在这里驻扎,等小的先去里面告诉藩王继王,请他前来迎接,那才体面呢。就这样悄没声息地进去,恐怕不是那回事呢!”
“知道了,你这次要小心,因为你不再是流浪汉,而是代表了大明国皇上来访,不管怎么样,要早去早回,听到你的回信。明白吗?”唐律嘱咐道。
宠慎答应下来,与唐律辞别后,就直接朝着南安国而来。
大概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达番城。
宠慎进城后,就有不少的旧相识,一些老友故旧的,都向他问安,向他致意,宠慎也非常得意,时过多年,还有人记得他,他也感到是人生乐事。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有老乡记得,证明自己作人并不是很失败。
这个时候,因为宠慎有事在身,也就不能一一和老乡故旧寒暄了,急匆匆地直接朝着皇宫而来。
这一天恰好是十五望日,文武百官都到了皇宫来向继王朝贺。
这位胡继王正在处理公务,因此耽搁了时间,到了下班时间,还没走,继续办事。
宠慎走的是后门,从后门走,更快捷,他对宫殿十分熟悉,那些侍卫看见他,也不阻拦,知道他是胡继王的家奴,看见他,都很客气,没有不向他致意,嘘寒问暖的,都怕得罪他,只想要和他维持好关系。
宠慎一直走,一直走,畅通无阻,到了大殿,正看见诸位大臣侍立两旁,胡继王在当中稳当当地端坐着。
宠慎见了胡继王,连忙跪下,跪行到胡继王的文案前面,俯伏在地,叩首,说道:“奴才宠慎叩见大王,愿大王千岁。”
胡继王正在苦恼,看见了宠慎,立马转忧为喜,高兴极了,连忙敕平身,接着问他:“宠慎,自从你离开寡人,就一去不回,历经数年,今天咋想起来回来看看寡人呢?”
“千岁,感谢千岁照顾,恩重如山,厚待奴才,奴才自从叩别了龙颜,就扶着父亲的骸骨归回家乡,进行妥善安葬,家父入土为安后,就想回来继续服侍千岁,没想到事与愿违,奴才命运不济,天不遂人愿,竟然一病三年,心有余而力不足,落魄他乡,流落各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到处风餐露宿,没有一个安歇之处,听说京城不错,就去京城碰碰运气,谁知道,还是不行,都快病死京城了,幸亏遇到了兵部侍郎唐大人收留,现在在唐大人府上做事。刚好,唐大人接受大明国皇上的圣旨,命令他作为钦差大人,前往南安国宣旨,前来催贡,小的感念千岁爷的厚恩,就先过来向千岁爷请安。”宠慎说道。
“什么唐大人?”胡继王问道。
“就是天朝的官员,现在是天朝的兵部侍郎,奉差宣旨来了,来找千岁爷催贡来的。”宠慎说道。
“哦哦,原来如此!明白了,那么,这位唐大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呢?”胡继王问道。
“启禀千岁爷,那唐大人正在郊外十里坡歇着,在那里驻扎,特请千岁爷前往十里坡去迎接圣旨。哦,对了,千岁爷,这位唐大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公正廉洁,深得民心,是一名清官,执法如山,就像宋朝的包拯包龙图!他和包公的任凭性情差不多,皇上比较欣赏他的性格,十分喜爱他的人品,所以这次就特别命令他来传旨。”宠慎说道。
“哦,孤咋听说,天朝最受皇上宠信的不是他,而是宋岩丞相呢?当朝最有名的丞相,就是宋岩,怎么这次,皇上没派他来宣旨,却让一个没名气的兵部侍郎来宣旨呢?”胡继王问道。
“千岁爷,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宋太师,就是宋丞相,见了这唐侍郎,就像蛇见了硫磺一般。”宠慎说道。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说宋太师是蛇,唐侍郎是硫磺呢?这个比喻倒有些意思,说来听听。”胡继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