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野生的茶树吧?”赛宋玉问道。
“是的。那是野生的,不过,有猿猴看管。那茶树周围就有猿猴,就是一种白猿猴,在那里嬉戏玩耍,非常快乐。要想采茶,就要先让那白猿猴离开,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要采茶之前,先向那白猿猴投资新鲜的水果,例如鲜桃,和白猿猴交换,才能得到茗茶。涧中的茶树所产的茶叶也不多,每年地方官只提供十斤左右。这是御用之物,是非常难得的,圣上和太师关系好,才赐给了太师。我家老爷用的这茗茶就是从太师那里得来的。”赛潘安说道。
“难怪呢,这么好喝,原来是很少的产量,专供天子万岁爷吃的,小弟今天算是有口福了。不过,这也太奢侈了些吧?”赛宋玉说道。
“不,昨天呢,刚好是愚兄值日,恰好宫内的春旺太监来会见家老爷,家老爷就命我煮这个茗茶,所以趁机偷了一些出来。恰好贤弟今天来访,这正是贤弟的口福,早一天来没有,晚一天来也没有,刚好就是今天才有。你说巧不巧?”赛潘安说道。
“多多承蒙仁兄抬爱,只怕没有福气消受。”赛宋玉说道。
“哪里哪里,有福享受,这里是当今宰相的府邸,里面的使用的东西比皇上还多呢,只怕皇上没有的东西,还要找丞相府来借呢。”赛潘安说道。
他们正说着话,一个小厮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果子盒子。赛潘安命令搬来一张八角桌子,然后紧紧靠着玉石栏杆摆放着。
小厮就将盒子放下,拿出一对玉环,两双玉筷子,在对面安放着。赛潘安就请赛宋玉坐着,两人就面对面坐着饮酒对酌。
赛宋玉的酒量不行,刚刚稍微饮了两杯,就已经有些昏昏然不能坐稳了。
他就要告辞回去。
“不要啊,贤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里正是良辰美景,酒杯在手,忘掉忧愁,何能解忧,唯有美酒,咱们兄弟好长时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面,就要开怀畅饮才好,怎么刚开始饮酒就要急忙离开呢?如果不饮酒,不喝好,恐怕会被花鸟所笑,也是一种遗憾的事。”赛潘安说道。
他说完,停了一会儿,见赛宋玉没反应,又再三劝说,几乎苦苦哀求了。
赛宋玉一见他真情实意,就勉为其难,又小酌了几杯。
这个时候,赛宋玉已经是酩酊大醉了,于是就伏在枕头上睡了。
慢慢有了鼾声,下到梦乡里去了。
赛潘安一看,这个人是真的醉了,就起身,去拍打拍打赛宋玉,说:“贤弟,贤弟,醒醒,贤弟醒醒。”
喊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赛潘安就站起来,离开花亭,来到宋繁峙的内宅。
这个时候,宋繁峙已经在等候佳音很长时间了,有些迫不及待,一看到赛潘安来了,就两眼放光,满是希望,很是欢喜,非常高兴。
连忙问道:“咋样?成了吗?”
“嗯嗯,那赛宋玉已经睡着了。”赛潘安说道。
“好,好,好,太好了,哎,不过,那赛宋玉现在睡在哪里呢?”宋繁峙问道。
“就睡在荷花亭内的凉床上,真的醉得很,不省人事,喊都喊不醒。”赛潘安说道。
“好啊,好,太好了,你在屏门外守着,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宋繁峙说道。
赛潘安领命,答应了之后,就立即到了园门口看守着大门,不必细说。
这个时候,宋繁峙已经像是活宝了,高兴得快飞上天去,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来到花园里,走上荷花亭子,来到凉床前。
只见那赛宋玉朝外侧睡在凉床上,脸上两颊红晕,就像是桃花遇到春雨,雨露滚动,摇摇欲坠,又像是梨花带雨,像是海棠初睡一般,让人一见,就魂飞魄散。
此时,那宋繁峙已经心猿意马,按捺不住自己,早就迫不及待,匆匆忙忙脱了衣服。
宋繁峙趁着赛宋玉醉酒状态中,就猴急了,顾不得许多,将怜花惜玉抛之脑后,简单粗暴,不顾嫩蕊娇花,只管自己风流快活,一阵狂风暴雨,满地都是梨花瓣落。
那宋繁峙的,数倍于定亲王,所以十分费劲儿。
赛宋玉从醉梦当中痛醒过来,只因一阵撕心裂肺,他想要逃离这里,刚刚转身,就被宋繁峙紧紧保住。
赛宋玉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宋繁峙老爷,这个时候他进退两难,无力挣扎,加上酒劲儿上来,正是烂醉如泥状态,身子软作一团,像是没了骨头架子,只能让宋繁峙尽兴而为。
完事后,宋繁峙站起来,已经是大汗淋漓。
赛宋玉已经疼痛难忍,勉强慢慢坐起来,坐在凉床上,掉下眼泪来。
“卿不要责怪唐突,只是因为卿容貌姣好,迷人魂魄,这是卿的过人之处,一般的,老爷我还看不上呢,看上卿,是卿的荣幸。”宋繁峙说道。
“侍郎为何要欺人太甚?小的虽然就像柳絮浮萍,不被人重视,草木一春,花无百日红,人不会永远是少年,现在倒好,侍郎欺负小的,不算啥,但是,侍郎怎么不顾念俺家王爷的体面呢?”赛宋玉说道。
“哈哈哈,我只知道对卿怜爱,卿为什么要拿王爷来给我压力?拿定亲王来威胁我?我难道怕他吗?如果怕,我就不会去对卿情有独钟了?”宋繁峙笑道。
赛宋玉勉强站起来,慢慢走出来,一腔仇恨和愤怒。
走到了园门口,刚好看到赛潘安在那里。
他一看到赛潘安,气就不打一处来,怒火中烧,对着赛潘安骂道:“我当你是个好人,是好哥哥,还是兄弟呢,谁知道你真是阴险,背地里和你的老爷算计我,你是这么不堪的人,你还算是个吗?简直连禽兽都不如!算我瞎了眼,没看出你是这么歹毒的人!”
他一路骂,一路走,还是觉得疼痛难忍。
赛潘安无地自容,脸发烫发红,无言以答,心里也非常愧疚,觉得对不起赛宋玉。
他实在没有着落,只有来见宋繁峙。
一见宋繁峙,还没开口,宋繁峙就说道:“那个赛宋玉不好对付,总是拿定亲王来压制我,看来不好收服这个美男子。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哎,别提了,刚刚在园门口遇到了他,被他痛骂一顿,我也很难受。只有来见老爷了。看看情况再说。小的以为,他这次回去,到王府,一定会给王爷说这件事,别看这是小事,说不定就会惹出大祸事来。”赛潘安说道。
“你别担心,放心好了,那定亲王即便是知道这件事发怒了,我也不用害怕,因为我有两个保护神,一个是我父亲,当今宰相,一个是春公公,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物,我害怕什么?我不怕,你也不用怕。”宋繁峙说道。
当下,那赛宋玉忍痛慢慢地回到定王府。
定亲王正在花园里,和那些少年郎一起玩耍取乐。
赛宋玉走进来,见了定亲王,立马跪在地上,磕头痛苦起来。
哭声十分凄惨。
定亲王一看就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无缘无故为什么嚎啕大哭,立马就挽起赛宋玉来,将他放在膝盖上,安抚安抚,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好好呆在内宅,去哪里了?到了外面了?受别人欺负了?为什么这样委屈呢?”
“呜呜呜,小的被宋繁峙欺负了。”赛宋玉说道。
他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个过程。
就是他是怎样被赛潘安引诱到丞相府的,然后怎样被宋繁峙欺凌等等情节,都详细地告诉了定亲王。
说完之后,又开始抽泣起来,十分委屈。
定亲王听了之后,连忙用袖子帮他擦眼泪,又用手探入内衣,不摸则已,一摸就火冒三丈起,原来那里已经肿得老高了。
“岂有此理!好好的一样东西,竟然被他弄坏了!这还了得!真是欺人太甚!来人!”定亲王怒道。
他怒火中烧,心里一股气无处发泄,就按捺不住了。
正是应了那句话,叫作: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这心里有怒火,胆边产生恶,都是很有道理的。
那定亲王吩咐了家奴德赫说道:“你立即去召集府中的人役家奴,立即准备马匹,跟着孤前往。”
德赫听了这吩咐,哪里敢怠慢,就立即去传唤府中的人役和家奴,一共有四五十名,每人都准备了马匹,跨上战马,威风凛凛,看起来也非常有气势。
定亲王也上了马,命令众人紧跟着他,一起骑着快马,杀气腾腾地冲向宋繁峙的府邸而来。
没过多久,就到了府门口。
定亲王下马,就直接冲进去,那守门的一看是王爷来了,谁敢阻拦,只得放他们进去。
定亲王冲入内堂后,刚好和宋繁峙撞了一架,定亲王一看是宋繁峙,火冒三丈高,一把抓住宋繁峙骂道:“大胆蟊贼,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欺负孤家?”
骂完,挥拳砸向宋繁峙。
幸亏家人用力阻拦,拳头没有砸到宋繁峙,他一见,这定亲王得罪不起,正在火头上,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见定亲王被阻拦,就抽空挣脱了定亲王的手,然后像王八一样摇头摆尾地跑到里面,命令将三堂的门紧紧锁住。
那定亲王哪里肯依,就直接追进去。
到了门前,发现门已经锁了,就命令家人将门撞开,直冲进去,进去后,就到处找宋繁峙,却怎么也找不着。
原来,这内宅有后门可以出入,宋繁峙见定亲王的人在砸门,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心想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从后门溜走。
等到定亲王进来后,他已经从后门跑了。
定亲王找不到宋繁峙,更加生气,就命令家人说道:“将他的众家人都狠狠地打,打死了孤负责。”
家人们答应了一声,就奋起打砸,见人就打,见到东西就砸,将宋繁峙的家闹了一个天翻地覆,翻江倒海一般,将宋繁峙府内的物件砸个粉碎,被损坏的物件不计其数。宋繁峙的家人们个个都被打得头破血流,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定亲王看看打砸得差不多了,还要去寻找宋繁峙,被众家丁拦住,劝说回去了。暂且不表。
再说那宋繁峙吓得不轻,无处可去,只有到宋岩相府。
宋岩一看,看他有些狼狈,就问原因,怎么回事像是落水狗。
宋繁峙见问,就撒谎说道:“好好的,没想到那定亲王率领一帮匪徒一百多人,到家里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打砸抢,无恶不作,孩儿与他理论讲了道理,他去不听,也被他打了几拳,幸亏家丁帮孩儿挡了几个拳头,孩儿才趁机溜走,要不是跑得快,也丢了性命了。现在他还没走,还在家里闹呢。孩儿没有办法,才来父亲这里来。”
宋岩一听,吃了一惊,这个可是大事。
“这事从何说起?为什么要打你?我家和他根本没有交集,无缘无故怎么会来打砸抢呢?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王爷亲自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宋岩自言自语道。
他立刻命令准备轿子,然后带着宋繁峙,急急忙忙朝宋繁峙的府邸奔来。
他们到了一看,只见宋繁峙的家丁,每个人都被打了,都是头破血流的样子,见了主人回来,连忙跑过来告状。
上前就细说,如此这般,叫苦连天,表现出了克制和忍耐,王爷的家丁却不依不饶,还是痛打,添油加醋,说了不少让人更加生气的话,当然,有的是无中生有,目的是让宋繁峙生气,好去报仇雪恨。
宋岩一听,这些家丁个个都告状,都受伤,就勃然大怒,又看到那些古董物件摆设,都被毁坏,简直是一地鸡毛,惨不忍睹,这些东西有不少都是从民间收刮来的宝贝,连皇上那里都没有,这里却被定亲王给毁了,宋岩更是生气,要知道金条被砸,不如不给宋繁峙,还不如自己保管。
看到辛苦经营得来的古董等物件被毁,宋岩更是生气,比看到家丁被打伤更生气几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