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四爷被投进监狱,心想三哥也在监狱里,只是不知道在哪个牢房。
“狱卒,我家三哥在哪里关押?”郑四爷问道。
“就在这里。”狱卒说道。
“哦,那就请三哥出来相见。”郑四爷说道。
狱卒知道郑四爷的家庭背景,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不敢得罪。如果这个时候得罪,恐怕以后要穿小鞋,那就麻烦了。
狱卒清脆地答应一声“晓得!”
即刻就到了号房,将三爷带了过来。
三爷看到四爷身上披挂着锁链,吓了一跳,说道:“四弟,你这是为什么事进来的?你进来了,那咱们的娘怎么办?”
“唉,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这事怪我没经验,遇到一个相士,是总管熊璋引进来的,说看相看得准,是江西人,能看相,也通晓风水,小弟就叫他看看,因为郑府这段时间不太平,让他看看到底是咋回事,然后,小弟就叫他观看。”老四说道。
“江湖险恶,你咋就这么轻信人呢?”三哥埋怨道。
“就是后悔了,谁叫他算得那么准呢!以前都不认识,他咋对我家的情况一目了然十分清楚呢?真是奇怪啊!”郑四爷说道。
“江湖术士,走四方,啥人都见过,打过交道,说话都有话术的,一步一个坑都不为过。你相信他不能怪你,只怪你年幼无知,不知道江湖风云变幻莫测。”老三说道。
“就是疏忽了,小弟还带他看了宝贝,就是上来聚宝楼,他看风水,也看宝贝,小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他看那宝贝,谁料想,这个相士不是真相士,而是兵部钦差梅善辰,奉旨来我家搜宝来了,他就假装扮作一个相士,明察暗访,小弟不知道他底细,就被他给哄骗了,小弟就留他在家中,他就看到了我家的底细,于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私下里暗通了副使袁彪舟,还有理刑衙门的程舜,带着官兵一千多人来到我家,将郑府团团围住,只能进不能出,派兵保守各个关口,就连狗洞洞口,也站着士兵把守。他们进内,在梅善辰的帮助下,很快就到了聚宝楼,起获了四件宝贝,然后把小弟我扔进监狱,才得以见到三哥。”郑四爷说道。
三爷听了,心里焦急,埋怨小弟粗心大意,怎么轻易暴露国宝呢?现如今倒好,被人发现搜走,一定会送到朝廷,到时候给皇上看到了,一定是杀头之罪,要牵连很多人,说不定这次郑驹章就彻底完蛋。
三爷十分烦恼,可是兄弟俩都在监狱里关着,无计可施。
再说郑府老太太急得团团转,坐立不安,如坐针毡,也急得老泪纵横,心里埋怨太师:“你在朝中为宰相,权倾朝野,难道这些大事竟然不知道?咋不通知家人把国宝藏好呢?现在倒好,被钦差搜了出来,一定会向圣上启奏,那么,圣上发怒,全家遭殃,难免会背负罪名,现在家里没有了男人,两个儿子也都被抓走坐牢,无人料理,也没了主张,这件事怎么办才好呢?”
想到这里,老太太吩咐丫鬟道:“小翠,你去召集全部的家人过来。”
“晓得。”小翠答应道,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家仆们都聚集一堂,听候老太太吩咐。
“家人们,家门不幸,今天大家都看到了,家里藏的宝贝被钦差搜走了。马上就会上奏朝廷,圣上发怒,一定会在龙颜大怒之下,下圣旨,对我们不利,很有你满门抄斩,因为涉及到诸位家人的生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请家人们来商量商量对策,看怎样才能保全性命。”老太太说道。
“太太不必心焦,我们都有了打算,了不起来个鱼死网破,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先下手为强,先要他们死,我们就能活了。”家仆说。
“怎么做才好?”老太太问道。
“就是我们扮成强盗,追上去,夺回宝贝,他们钦差不就没有证据了吗?他们没有证据,到时候,太太再写信过去,太师在皇上面前哭奏,就说他们诬告陷害,想要中伤朝廷重臣,依法追究诬告者的责任。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么?”家人禀告道。
“这样能行吗?”太太问道。
“怎么不行?我们不去夺回宝贝,等钦差回到京城面见圣上,只要启奏给圣上听了,圣上一怒,我们都奥被满门抄斩,离祸不远。如果夺回宝贝,我们就没事,还能惩罚他们,一箭双雕,不是好事吗?为了保命,必须要走这一步。”家人说道。
老太太一听,心里非常高兴,就说道:“你们真是真心救主,等到事成之日,太师一定会重重有赏。”老太太说道。
“救主就是自救,没有主就没有仆。这是应该的,封赏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事不宜迟,要赶快行动,等他们走远,出了襄阳地界,就有麻烦了。”仆人说道。
“好,命令你即刻清点家丁,会武术能打斗的一百多人,带着兵器,去追赶钦差,务必追回宝贝,这是头等大事。速速去办!”老太太说道。
家仆们点兵点将,带着兵器,各种刀具斧头,领了盘缠,动身前往追赶钦差二官。
再说理刑程爷在第二天设宴招待梅善辰和袁彪舟二位钦差,为他们饯行,他们即将离开襄阳回京城复命。
三人入席坐下,程爷十分高兴,扳倒这郑驹章在襄阳的三爷四爷,又搜出国宝来,这郑驹章被彻底打倒指日可待,只要中间别出什么岔子,就会大功告成了。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分析眼下的形势。
“二位年兄,小弟心想郑府一定有足智多谋的人,他们的势力很大,表面上没有问题,很是臣服,但是骨子里仍十分悖逆,他们表面一套,里面一套,搞不好要吃亏。
比方说,假如他们想要在半路上抢夺会追杀吗?如果发生了这件事,二位年兄将要如何应对呢?”
“是啊,我也想到这个问题,目前我们在郑家的地盘上,他们的关系盘根错节,如果想要安全脱身,恐怕还需要动动脑子,因为我们带着国宝进京,他们想到,如果给皇上看到了国宝,证实了唐大人的说法,就不属于诬告,那么,唐大人就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让圣上严加惩处郑驹章的。郑家肯定想要夺回国宝,消除后患,如果按照正常来推理,他们一定会半路上抢夺,那么怎么就十分危险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梅善辰说道。
“这样吧,小弟我就安排二十名士兵护卫二位年兄,一路护送到京城,才能确保没事。”程舜说道。
“难得年兄这么费心费力,那就多谢了!”袁彪舟说道。
程舜又谦虚几句,立马吩咐传令让营兵进来听令。
左右立刻出去传令,营兵很快进来,跪下说道:“大老爷在上,营兵这厢有礼了!”
说完就叩头。
“起来,现在这里有两位京城来的钦差大人,要带着国宝进京缴旨。一路上,担心不安全,恐怕有歹人途中劫财害命,特意差遣你们一路护送,直到京城,一路需要格外小心,然后安全护送到京,你们就可以回来领赏。明白了吗?”程爷说道。
“明白,一定完成任务,送二位大人平安到达京城。放心好了!”营兵说道。
“你们要认真履职,完成任务后,重重有赏。”程爷说道。
营兵领命退出,去准备人马了。
二位钦差大人吃喝完毕,辞谢程爷出门,程爷亲自直接将他们送到码头,然后拱手作别,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钦差大人立即吩咐开船出发,于是升起了船帆,鸣锣开道,大张旗鼓,立刻离开了襄阳地界,顺着汉水而下,到长江,再转道去京城。
没过两天,已经到了汉口,本来以为离开襄阳地界就安全了,二位钦差稍微松了口气。
这一晚停靠在汉口口岸,船中备了美酒,两位钦差在船舱内吃喝,然后给船上的所有兵丁享用美食。
钦差吩咐家仆和兵丁说:“此处地处三不管地区,形势险恶,恐怕出意外,你们不可以上岸闲逛,恐怕有祸上身。
”晓得!请大人放心。“诸位兵丁都齐声答应道。
钦差交代完毕,酒劲儿上来,催人睡眠,于是都和衣而眠。
忽然听得岸上传来敲锣的声音,来来往往不绝于耳,原来是程爷已经发文给沿途各地衙门,各地的地方官都要一站一站地接应照顾,要派兵遣将,保护船上的所有人。
这个地方是途中最险恶的地方,因此他们派人来巡查,加强防卫,避免贼寇来骚扰。
在每个地方,都严防死守,因为是护送国宝进京,一旦出事,沿途地方官难辞其咎。
因此到了深更半夜,码头上仍然热闹,都担心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只要出了自己的地盘,就可以松一口气了,免得总是忧心忡忡,无法达到目的。
家仆和兵丁看到有地方官派兵支持,也就十分安心了,到了半夜时分,都很疲倦了,紧张遇到安静,就容易沉睡,结果很快就进入梦乡。
这里安歇,另外的人却紧锣密鼓,风尘仆仆,是那熊总管带了一百多名家将,都用白布将头裹起来,手里拿着刀子和斧头,来到码头岸边。
他们看到那旗帜鲜明的船只,就料定是钦差的坐船,总管喝道:”弟兄们,那钦差的船就在那里,看准了,这个时候不动手,还要等到天亮吗?”
众人答应一声,立刻点起火把来,将码头照亮,就像白天一样,胡哨一声,早已跳到了钦差的船上,手持刀子斧头,见人就砍,逢人就杀,不留情面,真是你死我活你活我死的争斗,非常激烈。
那些郑府的人带着满腔的仇恨,认定这钦差就是去京城申请满门抄斩的圣旨的,凭证就是国宝,夺回国宝就没证据,他们就可以活下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钦差大人的家仆和兵丁不是对手,郑府的人手多,武艺高强,价值钦差大人这边睡得迷迷瞪瞪,还在梦乡,慌作一团,急忙忙应战,却不得要领。
郑府的人都戴着白头巾,在夜里看得分明,没有自相残杀,杀的都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人。
眼看不是对手,钦差大人这边慢慢地抵抗不住,纷纷溃逃。
人也越来越少,钦差大人二人也没了主张,袁彪舟一看这情况,心里一慌,就带着夜明珠和避水珠走到船尾,然后纵身一跳,跳进水里。
梅爷一看袁爷跳水,他也慌忙跳进江水之中。
那二十个兵丁,还有钦差大人的家仆,被杀的死了,没死的跳江逃生去了,差不多伤亡殆尽,有的会游泳的,就游到岸边上岸逃命去了。
巡逻的士兵在岸上,看见大事不好,看到钦差大人的人溃不成军,大人也不见,不知去向,也就各自散去。
熊璋总管在钦差大人的船中搜出了两件宝贝,只是不见了夜明珠和避水珠,料想是落水的那个钦差大人带走了两颗珠子,于是他叫道:“弟兄们,有了宝贝,不用再去追了,将船往襄阳方向开吧,回去后再做商议。”
水手们一听,连忙将船撑开,然后调转船头,驶向襄阳。
再说袁彪舟带着盒子,跳进了汉江,心想一定死了,谁知盒子里的避水珠和夜明珠都发挥了重大作用。夜明珠到了水里,发出亮光,像是白昼一般,看得清清楚楚,可以照到十几里远的地方,避水珠将水分开,形成两堵水墙,他竟然没有沾到水,汉江中心是干的,他的脚也没打湿,他就在夜明珠的光里行走,走的地方是干的,两边的水墙很高,看着水在翻滚流动,就是不到袁彪舟这里来,袁彪舟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干地。
袁彪舟就这样信步走到了岸边,上了岸,回头一看,那水墙合拢在一起,恢复了平静,就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袁爷回头一望,看看那钦差的专属大船被数十个船夫摇着,扬起风帆,朝着襄阳方向出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