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郑府的人得到了国宝,非常开心,简直是欢天喜地,正要打道回府,回去邀功请赏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些兵丁来,气势汹汹地杀上了他们的船,吓得他们魂飞天外慌作一团。
每个人都慌不择路,乱了方寸,顺手拿着刀枪棍棒,硬着头皮开始迎战。
“强盗,快点留下宝贝,饶你不死,否则,刀枪无情,后果自负,要钱还是要命,自己来选。如果敢说半个不字,立马砍你的头,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许府的家将说道。
“哼,休要夸下海口,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逃跑的也是屁滚尿流!”郑府的家丁说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边的兵对兵将对将地干起来。
打了个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
无奈何那许府的人个个都异常勇猛,真是邪不压正,邪恶的一方底气本来不足,正义的一方本来就要伸张正义为民除害,举头三尺有神明,果然个个都大刀阔斧地干起来,加上箭如雨下,磕着就伤,碰着就亡,有的被枪刺伤,有的被箭射伤,那羽箭就像蝗虫一般,到处乱飞,一群一群的,防不胜防,像是那羽箭会拐弯,让人无处躲藏。
郑府的人纷纷落水,哭爹喊娘,鬼哭狼嚎的,声音震天响,乱作一团。那些落入水中的郑府的人,纷纷呼喊救命,两边正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根本没有理会那些水里挣扎的人。
许府的一方占了绝对优势,上了郑府的船,将黄绫包袱重新夺回来。
却说那钦差二位大人,正在后面的小船内,郑府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俩会在小船里,因为他们印象中的钦差大人应当在条件好的地方。
梅爷和袁爷听到前面的船上人声鼎沸,乒乒乓乓打个不停,就知道交战了,料到就是许府和郑府的人在打斗,一方是来抢宝的,另一方是来接宝的。
两边的家人争战,不分胜负,二位大人就有些担心了。不知道许府的人能不能打得过,如果打不过,怎么办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见前面开过来五六只大船,动作迅速,船头上站着五个人,对二位大人喊道:“启禀老爷:刚刚强盗来了,在官船上抢走了宝贝,被我们赶上去,杀了一些负隅顽抗的,重新夺回来了宝贝,现在已经结束战斗,特来报告。”
“好!难为诸位将士们了,杀的好!左右,你将宝贝接过来,妥善收藏,另外,再麻烦一下列位将士,要将强盗刀枪兵器收拾好,打包封存,妥善保管,等到了京城再给唐律唐大人看看,作为他们犯罪的凭证。如果能将那几个落水的强盗抓住,作为犯罪人更好。人证物证都在,估计那郑驹章想赖帐都赖不掉的了。”梅爷说道。
“是,遵命,老爷!”他们答应道,然后去收拾刀枪棍棒等兵器,一同上京城。
再说,在襄阳的理刑给事老爷程舜称老爷,自从安排士兵护送国宝进京,这一段日子,日夜都忧愁,不知道此番路上护宝进京是否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正在想这事的时候,忽然圣旨下来,已经到了码头了。程爷慌忙戴冠披衣安排香案,迎接圣旨降临,齐刷刷到码头迎接圣旨。
只见钦差手捧着圣旨,程爷命令立马安排香案,然后由钦差开读诏书:
“襄阳理刑程舜,为官清正,廉洁奉公,人民拥戴,四境安宁,表现俱佳,朕心甚得安慰,心情欢悦,今,擢升为都察院左都御史,速来京城供职。钦此!谢恩!”
程爷谢恩结束,捧过圣旨,就请钦差上坐。
“大人请上坐,接受小弟一拜。”程爷说道。
“弟也有一拜!”
两人礼毕,都坐下后,程爷吩咐摆酒招待,宾主饮酒,相谈甚欢。
过了好一会儿,程爷开口问道:“钦差大人现在是什么职务?”
“以前是山东青州府的,承蒙圣恩,现在擢升授予刑部员外郎的职务。”
“失敬失敬!”程爷说道。
钦差大人担心他再问,恐怕问多了就会有问题,于是匆匆起身告辞。
程舜起身送出钦差,然后退回后堂,就吩咐家人准备行李出发。
襄阳以及以上的官员听闻此事,纷纷来祝贺道喜,都送礼物给程爷。程爷收礼后一一致谢。大都表示不舍得意思。
此消息不胫而走,很多地方百姓听闻此事,像是炸了锅,人声鼎沸,十分不舍,说道:“襄阳好多年都没出好官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可惜时间呆不长,这样的好官升迁走了,没办法留下,只有顺从皇上的安排了。”
他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然后脱掉靴子,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像是过重大节日,程爷从轿子的帘布往外看,看到家家户户结彩焚香,色彩缤纷,十分可观,百姓手里拿着香花,拥挤着跟随在轿子后面,一直跟到码头。
“父老乡亲们,本院没有什么恩惠给你们,对不起你们,不用再送了。如果远送,本院内心不安。实在惭愧!大家就送到这里吧,都请回去吧!”程爷说道。
“大人,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我们老百姓只认老爷这个父母官,对老爷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如今老爷要去京城高升为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都是老爷的造化,感动苍天,小老百姓都想纪念老爷,因此,但愿老爷留下靴子给众百姓当作纪念物,不知道老爷意下如何。”
“既然这样说,这有什么难的,来人,左右,将马扎拿来。”程爷吩咐道。
两边服侍的人赶紧过来,取来马扎,程爷坐下,脱下来旧靴子,又换上一双新靴子,等程爷船上后,说道:“本院在襄阳做官,没有什么成绩,承蒙诸位父老乡亲的错爱,没有给诸位父老乡亲什么好处,不用劳驾诸位如此的厚爱。但愿你们老人要好好管教训斥子孙,年少的要孝敬尊长,要安分守己,认真本分谋生,不可为非作歹,不要肆意而为,要多做善事,少做不做恶事,天色不早你们都请回吧。回去还需要时间,不要耽误了。”程舜说道。
“多谢大人教训,我们都记住了,遵照执行。”众百姓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个时候,程爷向百姓挥挥手,告诉他们回去,然后,程爷返回,进入船舱,那些百姓不愿离开,直到看不见船只了,百姓也才返回。百姓无可奈何,只有放炮,表示欢送,欢迎再来。
程爷进京在路途当中之事,暂且不提,单说郑驹章的事。
有一天,郑驹章在府邸的后堂闲坐无事,心里也有些胡思乱想,不知自己的儿子在监狱里怎样,也不能体会他们所受到的痛苦,自己的老婆在襄阳不知道急成啥样,自己设计的计策不知道执行得怎么样了。真是叫人着急。希望一切都顺利,自己免除罪责,只要没有国宝进京,自己就有保障,否则,自己就危在旦夕。
有人来禀告说道:“太师爷,去抢宝的人回来了,要见太师爷。”
太师一听,立马吩咐叫他进来。
抢宝的家丁进来,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下来,然后“嘭嘭嘭”磕了几个响头。
还没开口说,郑驹章就着急地问道:“怎么样?你们去抢国宝抢到了吗?”
“呜呜呜,太师爷,不好了,不好了!”
老太师一听,立马心里一沉,连忙问道:“怎么不好的?说来听听。”
“老爷,小人一路上留心,打听去接宝的路,结果路上遇到了钦差回来的船只。小人遵照太师的吩咐,就假称说是唐律唐大人差遣来接宝的,于是,就立马将那些护送国宝的官兵给打发回去了。”
“这样做没错,将他们打发回去是对的,可以趁机下手夺宝,做得好!”郑驹章说道。
“是的,老爷,打发走了他们之后,等船到了荒凉之处,属于三不管地区的地方,我们就上了官船,就抢走了国宝,但是,没成想有一伙自称是许府的家将们,好不厉害,个个都如狼似虎,嚎叫着上了船,像是疯了一样,杀红了眼,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他们来了,将小人们杀的杀,失踪的失踪,有的跳河,有的拼命在水里挣扎,也没人来救。”
“也就是说,你逃跑出来,其他人都没有吗?”郑驹章问道。
“是的,老爷,小人懂得水性,潜水逃生,其他人都没见了,估计死的死,逃的逃,还有被生擒,被捆绑的。小的担心太师爷挂牵,就跑来给太师爷报信。”
郑驹章一听,呆若木鸡,惊讶得很,半天不说一句话。
他心想:这一番国宝到京,朝廷看见了,怎么办才好呢?对,有了,先在去请国舅爷来,一方面让他去斩杀程舜,一方面告老还乡,等候机会,再图报复。
家丁带来的消息,让郑驹章如坐针毡,不过,老谋深算的他还有计谋,就是以退为进,加之朝廷有管事的人士他的死党,可以从中帮忙。
他就吩咐家人备酒,然后去请国舅爷来吃饭。
吃饭是小事,商量事才是主要的。
不一会儿工夫,国舅来了,太师请他进来,分宾主坐下,寒暄过后,开始饮茶,进入正题。
“承蒙老太师的邀请,不知道何事相商?”董国舅问道。
“岂敢,岂敢,国舅爷的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国舅爷前几日曾经承诺出京城的事,弟已经端正停当,完全准备好了。特意请老国舅相商出京城的事。为稳妥办好这件事想想万全之策。”郑驹章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老夫就领教了!”董国舅说道。
于是,二人就分宾主坐下,饮酒饮到三巡,国舅就请出圣旨来看。圣旨上都加盖有真的玉玺。
一道圣旨是捉拿程舜的,另一道圣旨是行刑的。
“国舅爷,这两道圣旨是一路过去,还是分为两次过去呢?”郑驹章问道。
“这个还是看太师如何安排了。太师觉得怎样做合适就怎样做。”董国舅说道。
“一同过去吧,先后拿出来的顺序不同而已。”郑驹章说道。
“老夫明天早朝就给皇上告病,恳请皇上准假,同时,请老太师选两个能干打得假的差官一同前往才好。正确马到成功!”董国舅说道。
“这个务必请国舅爷放心,一定安排妥当,不让国舅爷担心失望。”郑驹章说道。
二人又饮了一会儿酒,董国舅起身离开。
董国舅一走,郑驹章就叫过来家人盛江,说道:“你们扮作钦差大人,明天和董国舅一起,离开京城,去宣读圣旨,向谁宣读?向程舜。这里一共有两道圣旨,别弄错了,先读一道,这一道士捉拿程舜的,放在董国舅身边。我前些日子已经将程舜升为都察院左都御史一职,召他进京任职,想必他现在已经离开了襄阳,正在来京城的路上。你们这次去,一定会在路上遇见他,遇到之后,需要仔细盘问。”
“老爷,如何盘问呢?”盛江问道。
“问他是谁的船,如果是程舜的,到京城上任的,就不要再问,什么都别说,悄悄退下,去禀告国舅爷,国舅爷会安排,将程舜立刻捉拿,因此这一步十分重要,你们要特别小心。”郑驹章说道。
“晓得了,老爷,盘问时程舜,就去禀告国舅爷,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盛江说道。
于是,盛江就点兵点将,再找一个家丁扮作锦衣校尉,又点两个长得高大威猛的汉子,扮作跟随保卫的随从。
到了天亮的时候,就要启程离开京城。
第二天天刚五更三点,皇上就到了金銮殿开始早朝,文物百官朝贺完毕,从班列中闪出来一位大臣,紫袍金带,他站出来后,俯首低头,然后跪下,俯伏在地,在金阶之上,说道:“臣大学士董辰启奏:臣连日来身体疲累,浑身无力,毫无精神,日夜不安,想要告假一个月,再来上班供职,恳请陛下恩准。”
皇上一听,这个合情合理,就准奏了。
董辰喜不自胜就离开金銮殿,退出,然后回到自己的府邸,对家人们说道:“如果有太医来看病,就回他说,国舅爷只需要静养,不需要把脉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