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听了左爷的叙述,非常快开心,说道:“贤契,你立了大功了,扳倒郑驹章全在于此。你辛苦了,先吃了这杨家的米酒,必定会福寿绵长。”
左爷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全是恩师的庇护,恩师的福泽影响到晚生。方才恩师所说,梅爷和袁爷两位得了伤寒,不知道现在是否痊愈了?”
“还好!二位都已经痊愈,一切都平安,正准备明天一早去给圣上复旨呢。”唐律说道。
他们两位正在闲谈,突然家人进来报告说道:“梅爷和袁爷两位老爷特地来拜谒求见!”
“这么巧,刚刚谈到他俩,这就来了,难道真有灵犀一点通的说法?快去请他们二位进来相见。”唐律说道。
家人领命退出,对他们说道:“二位爷,家爷有请!进书房里说话。”
二人被家人带领进入到唐律的书房,参拜完毕,唐律就说道:“左贤契过来,来见过梅先生和袁先生。”
“敢问这位贵门人尊姓大名?”梅爷问道。
“哦,梅贤契,这位是袁贤契的同年二甲第九名的进士,新任翰林编修,姓左。叫左天麟。”唐律介绍说道。
“哦,呵呵,原来是左先生!失敬失敬!”梅爷说道。
“不敢不敢!”左天麟说道。
二人相互行礼结束后,袁爷又和左天麟同年相见,唐律说道:“今天正好,左贤契和老夫去到岣屺山上走了一回,老夫与他接风,应该洗尘,难得二位赶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一起喝点酒吧,左右,快点准备宴席,大家一边吃喝一边聊聊。”
四人一同坐下饮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梅爷开口说道:“不知道左先生这次去到枸杞山,有什么贵干呢?不妨说来听听,请多多赐教。”
“只是因为老夫年纪老迈,恐怕扳不倒郑驹章那个奸相,就想到了杨家将。那杨家将对朝廷忠臣,是有目共睹的,老夫想到请杨家将出兵,来帮助老夫除奸去佞,于是就委派了左先生前往搬兵。这座岣屺山,正是杨家将所在之地。令人高兴的是,他不辞劳苦也不辱使命,见到了杨令婆,这位杨令婆已经答应发兵除恶,想必就在这几日就有变化,说不定就已经到了京城。”唐律说道。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看看,这就是皇上的福气到了,真是洪福齐天!我们前段时间的工作没有白做,还是有很好的基础的。”梅爷说道。
“现在,杨令婆写了表章要呈给皇上御览,我不便启奏,恐怕会引起郑驹章的怀疑,说我去岣屺山搬兵的,如果说是通匪就麻烦了,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只有先将表章送到千岁爷许虎那里才好。然后请千岁代为启奏,这样才最稳妥。”唐律说道。
“恩师说的很对!为了避嫌,是应该这样去做。我们奉陪恩师前往千岁爷那里怎么样?”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错,很好,很好!”唐律说道。
于是,唐律吩咐准备名帖到了千岁府再投递。
不一会,就到了千岁府,就是许府,许府的家人将名帖投进去,许虎一看名帖,赶紧起来,急忙忙来到门口迎接,连连说道:“请,请,请进!”
唐律带着梅爷、袁爷和左爷三位一起进入大厅。
唐律携带梅、左和袁三位爷拱手拜道:“千岁爷在上,唐律率领三位爷拜见千岁!”
“咳咳,又来客套不是?随便些才好,随便些!”许虎千岁说道。
四人也就不客气,依次坐下。
千岁吩咐上茶,五人一同饮茶。
一边饮茶,一边谈话。
“唐老爷,国老,以前幸亏是您老人家救了舍妹夫,还没报答呢。”许虎说道。
“岂敢岂敢!千岁何出此言?实不相瞒,我唐律这个人就是见不得恃强凌弱的,喜欢打抱不平,这是我的本性,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不怕强势,这个是自然而然的行为,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唐律说道。
“梅、袁二位贤契是否已经痊愈了?”千岁问道。
“托福托福,仰赖千岁的洪福,沾点光,现在已经好了!”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他俩都有些不自然地欠了欠身子,毕竟在千岁爷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拘谨,没有在唐律面前轻松自然。
“如今有岣屺山杨府的佘老太君,写了本章一道,说道她的兵马不日就会到达京城,这次是除奸去佞,这里准备的奏章,想请千岁在上早朝的时候代为启奏最好!不知道千岁爷意下如何?”唐律说道。
“有这事?真是奇怪!”千岁许虎一听,很是意外,连忙说道。
唐律说完,就将奏本拿出来,许虎接过去,藏了。
“难得杨令婆这样仗义,肯为国家出力相助!我明天早朝就给她代奏好了!但是,这国宝怎么处理?也是一并启奏吗?”许虎说道。
“国宝明天也要呈上去,看看皇上怎么处理再说。”唐律说道。
千岁爷吩咐家将,妥善稳妥地取出三桩宝贝,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大家都过来细细查看。
越看越美,果然是天下罕见之物。
“今天就到这里吧,时候不早,各自歇息去吧。”唐律说道。
四人都没意见,结果告辞,离开王府,不表。
再说次日一早,只见上早朝的文武百官全都聚集在一起,内侍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从班列里站出来一位大臣,他俯伏在金阶之上,启奏说道:“臣定国公许虎见驾,愿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平身!”皇上说道。
“今日,岣屺山杨令婆有本章呈上。”许虎说道。
皇上命令内侍将奏章呈上,铺在龙案之上,皇上仔细察看,只见奏章上写着:
“岣屺山杨佘氏奏闻大明皇上陛下:臣诚惶诚恐,稽首顿首,为的是清理朝纲之事。切切念及陛下承继祖宗之基业,受万里之河山,政通人和,君明臣清,君正臣良,百姓安居,万民乐业,方可长享太平之盛世。”
皇上点点头,继续御览。
“今有辅佐之臣郑驹章,骚扰朝纲,欺上瞒下,欺君罔上,蒙蔽朝廷耳目,专干不法之事,卖官鬻爵,构陷忠臣良将,诬告陷害,私睡龙床,偷梁换柱,将国宝私藏,给陛下普通之物,自己截留好的贡品,丈量加征田地,税不入国库,专入他私囊,奸恶之众,罄竹难书。伏愿皇上速速振奋朝纲,以泄除万民之愤恨,斩元恶之首级,除掉其羽翼,清除其余党,保卫万世之基业,以慰藉四海之民心。如今,臣领兵前来,以正本清源,除奸去佞,恳请速速采取行动,不胜战栗之至,臣叩首!”
皇上御览完毕奏章,心中大喜,连忙宣郑驹章到了龙案旁边,将奏本交给他看。
郑驹章看完之后,连忙俯伏在金阶上,慌里慌张地奏道:“臣启奏陛下:那杨家将是宋朝的臣工,经历过辽、金和元朝,一共三个朝代。三朝过后,杨家将已经不服王化,自己跑到海外,占山为王,实际是贼寇,再也不是往年的忠心耿耿为了大宋而殊死拼杀的将士了。他们占据了岣屺山,和我朝我皇风马牛不相及,说什么要为国除奸去佞,都是谎言!名为清理君侧,实际上是要夺取中原的花花世界,借这个理由来起兵为难陛下,还望陛下审时度势,分清利弊,速派兵马、上前阻截杨家将兵马,不要让对方靠近京城,防患于未然,早做准备早受益。”
皇上听了郑驹章太师的话,突然犹豫不决了,郑太师的意思是派兵阻谏,首当其冲的意思是朝廷派兵将杨家兵马阻挡在半路。皇上举棋不定,进退不能。
正在左右摇摆之际,耳目官唐律从班列中站出来,俯伏金阶,奏道:“臣启奏陛下,杨家将自古以来久居在太行山,历朝历代都不被朝廷征收钱粮,因为杨家将世世代代都是忠臣良将,并无什么过犯,也不为祸朝廷,是遵纪守法之家,现如今只是因为郑驹章欺君罔上,多行不义之事,天怒人怨。杨家将正是远方忠臣,今朝发兵,事出有因,目的是为国家为朝廷铲除奸佞之臣,臣是耳目之官,岂能容许不法之事发生?怎么坐视不管?希望陛下将郑驹章拿下,以正国法,以服远人之心,则天下幸甚!万民皆安!”
郑驹章一听,慌了,立马启奏道:“臣与唐律向来不和睦,借题发挥,但是,臣辅佐陛下多年,并无过犯,如今,兵临城下,如果不发兵阻止,恐怕杨家兵马进入京城之后,大明江山只怕要不保,大明江山将要改姓,陛下要三思,立马派兵阻截。”
“臣力保杨家将兵马,绝不为害,不会动摇大明江山社稷,只恳请皇上迅速除去郑驹章,千万不可迟延。”唐律说道。
皇上心中拿不定主意,就问两班文武大臣,这件事如何解决。
班列中闪出许虎国公千岁启奏道:“臣许虎,敢以全家性命,担保杨家将兵马对朝廷无害,不会影响到大明江山社稷。”
君臣正在议论纷纷,忽然又从班列中闪出二位,俯伏在金阶上启奏道:“臣兵科给事梅善辰,臣新科进士袁彪舟,承蒙圣恩特差正副使前往襄阳搜寻国宝,得到国宝三桩,来京见驾!”
“呈上来。”皇上吩咐道。
内侍领旨,到午门外将国宝抬进到金銮殿,放在金阶上,皇上一看,再看,看不明白,问道:“这是什么宝贝?有什么名称?有什么来历?”
“臣以前奉先帝之命,去往外国封王,曾见过这样的国宝。”唐律连忙跪下启奏道。
“哦,那唐爱卿知道这宝贝的名称和来历的吧?”皇上问道。
“是的,臣略知一二。这塔名称是醉仙塔。这毡是醒酒毡,这珠是夜明珠。醉仙塔用金盘一只,将醉仙塔放在金盘当中,取来水,从塔顶浇灌而下,可以将水变成美酒,不管多大的酒量,只要一杯,就能让人醉倒。然后将醉倒的人,人事不省的,放在醒酒毡上,立刻酒醒。这是外国至宝。再说这夜明珠,顾名思义,就是在黑夜里,将夜明珠拿在手里,这方圆几里都能看见,如同明月照大地一般,故名夜明珠。这些国宝由外国进贡给朝廷,被郑驹章截留,然后造出假的来交上,糊弄皇上,真的国宝他自己私藏,这是无法无天、欺君罔上,真是罪不容诛。”唐律说道。
“郑驹章,这些国宝从哪里来的?”皇上问道。
“臣罪该万死!这国宝是外国送给臣的,臣应该上交给朝廷才对,臣当时想到朝廷里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想必陛下也不会稀罕这些,就没有奏报给陛下听闻,臣有疏忽有私心,臣罪该万死!”郑驹章说道。
“既然那是外国使臣送给先生的,赦免卿无罪!”皇上说道。
“臣前往襄阳郑府搜寻国宝,发现郑驹章的小儿子名叫郑老四的,实实在在在谋反的心,想要当皇帝,祈望万岁速将郑老四拿到京城询问,因为郑老四招兵买马,郑府中有不少士兵,家将名叫永旺的,手底下有好几千兵马,霸占了英山,抢夺民间貌美女子当作压寨夫人,掳掠百姓钱财,纵横无忌,恣意妄为,无法无天,又在路上兴兵夺宝,作恶多端,郑老四实实在在有谋反之心,祈望万岁速速降旨将其押解到京城审问,那么,天下苍生都会感恩戴德,感谢陛下洪恩,永保大明天下太平,永远幸福安康。”梅善辰说道。
“根据卿所奏的,有什么凭据没有?”皇上问道。
“当晚,贼众将臣抢上英山关押在小黑屋,捆绑结实,囚禁微臣,等到第二天,就送到郑府去,他们邀功请赏,然后由郑府的人将微臣处死。幸亏遇到了襄阳遭难的女子,她被抢上山,要作压寨夫人,因为抢来的女子较多,她还没被污辱,她决心守节,准备跳崖自证清白,被微臣拦下。她可怜微臣被困在山寨,就盗取贼寇的钥匙,帮微臣打开牢房的门,然后,微臣拦住她跳崖,她就随同微臣一起逃跑,就这样到了襄阳。”
“然后呢,卿继续讲。”皇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