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襄阳后,微臣就去见了襄阳理刑程舜大人,就送该名女子回家,如果陛下想要问有什么凭证,可以将该名女子调来京城一问便知,就可以检验检验一下微臣是否在冒奏,是否在信口雌黄。”梅善辰说道。
皇上一听,心想,郑驹章果然是不法之徒,就说道:“知道了,朕已经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不必再奏此事,难得爱卿搜宝有功,擢升你为大理寺少卿,兼任吏部事务;袁彪舟擢升为刑部主事。”
二人叩首谢恩,退回班列当中去了。
“英山贼寇永旺,招兵买马,成为地方军事反叛势力,恐怕下一步有造反内乱之事,应当敕令襄阳文武百官起兵对其进行征缴,然后,再宣召程舜见驾,审问郑四爷谋反一案。”唐律说道。
“朕已经知道了。兵部,立即行文到襄阳,着程舜会同总兵等官员协力征缴英山贼寇。还有那名女子贞节可佳可奖,风味智义夫人。再传出圣旨一道,将郑府门前的下马石牌打碎,内侍召回京城继续留用,具体什么部门,酌情安排。程舜擢升为都察院,仍然管辖襄阳理刑之公事。”皇上说道。
“郑驹章依法应当对其抄家,陛下却不忍加其罪,也当暂时将郑驹章羁押在天牢里,如果杨家将到了,将郑驹章献出去,可以确保大明江山不失寸土,社稷无恙,国家无事,人民太平和睦,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美好的生活!真是国泰民安!”唐律说道。
“京都衙内,九门外城,火速派兵把守,再调拨兵马司带领御林军一千,围住郑驹章府邸,不许私自放走一人出城。着地方官,管理守卫保管郑驹章的房屋,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进出郑府。里面的东西都予以查封冻结,郑先生暂且告假,随班上朝。钦此!”皇上说道。
“臣为国家效力已经有了二十多年了,希望万岁陛下看在还有苦劳的份儿上,赦免臣回乡养老。”郑驹章说道。
“圣旨已经下了,你再说有什么用?圣旨不得违抗!”唐律说道。
说完,内侍宣布退朝,皇上退入内宫去了,文武百官陆陆续续从金銮殿里出来。
郑驹章奏到了午门,看到了唐律和许虎,赶紧快走几步,上前就向他俩鞠躬行礼说道:“老千岁、唐大人,犯官郑驹章全仗着二人予以周旋,给老臣留一些体面才好,还望二位手下留情,不要将老臣逼上绝路。”
两个人二话不说,不予理睬,装作没听见,只顾自己走路。
许虎回到自己的府邸,就将王府里的家将给调拨出来,将郑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飞出去都要检查检查。
更别说人了,没有一个被私自放出去。另外,还派人紧紧地盯着郑府的东西,包括家具摆设等等,都不得擅自移动。
各方面都严防死守,让郑驹章玩不了小动作。
再说唐律回到自己的住处,立马写了一封信,派遣快马送到襄阳,交给理刑程舜。
程舜打开书信一看,就是告诉他郑府的密谋败露的事情,告诉程舜要紧紧盯着关防,密切注意,小心郑驹章逃跑,另外在信的末尾提到了圣旨在后面,很快就会到,准备接旨。
程舜接到来信,立马积极准备,密切预防郑府动静,严格防范郑府。
忽然,有人来报说圣旨到了。
程舜立马命令安排香案,跪下宣读。
圣旨上宣读的内容是:“郑驹章颇有过失,将内监召回京师留用,乳娘府前面的下马石碑即刻拆毁。襄阳理刑程舜为官清正,加封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仍监管理刑之事,即会同武职,征缴英山一带地方上的土贼强盗,并审查郑老四不法之事。事情解决完毕之日,立刻回京见驾,详细述职,襄阳贞节女,贞节可嘉,敕封为智义夫人,着地方官立下匾旌赏。钦此,谢恩!”
程舜接旨谢恩结束,立即差遣人过去,将郑府的下马碑给打碎了,将八名内侍全都驱逐开去,然后做了匾额,协同府县官员去贞节女家里悬挂。
第二天,程舜升堂审案,从监狱里将郑府三公子和小公子都押解到公堂受审,还没开审,就先打板子。先将郑老三和老四各打了四十大板,这是先来下马威,方便继续审理。
“郑老四,你招兵买马,图谋不轨,还不从速招来,如果你在不供认,左右,大刑伺候,先准备夹棍!”程舜命道。
郑老四不理会。
“上刑!”程舜命令。
左右如狼似虎上前,对郑老四开始用夹棍,痛得他大叫。说道:“大人,我招,我招!”
“好,停!早点招不就没这皮肉之苦了,说,如实说来!”程舜命令道。
“哎呀,疼死我了!”
“不说,还有大刑,这里资源丰富,你是不是想要都尝一尝才高兴?”程舜问道。
“哦,不,不,我说,我说。”
“说吧!”
“谢公祖大人!只是因为当年有一个河北客人,擅长通晓风水知识,对麻衣相法也深有研究,他说在下命是大富大贵之人,将来必然飞黄腾达,于是,父亲就信以为真,在英山招兵买马,积累扩大军队规模。”郑老四说道。
“那么,是那个河北客人的责任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程舜问道。
“那士兵头头原来是山东的响马贼,名叫永旺。”郑老四说道。
“如今怎么不见了?”程舜问道。
“自从钦差大人搜宝之后,他就死了,那些喽罗看到当家的死了,也就无心恋战,就放火烧了山寨,分了金银财宝,各自讨营生去了。”郑老四答道。
“嗯嗯,既然招供明白清楚了,左右,将其抬到一边去。再将郑老三架上来。”程舜命令道。
郑老三吓得浑身筛糠颤抖。
“郑老三!”
“有!”
“你可知罪吗?”程舜问道。
“犯人知罪了。祈望大人开恩。”郑老三说道哦啊。
“既然你这样,那就不老实,给我扯下去再打四十大板。”程舜命令道。
左右得令,立马将其掀翻在堂下,重打了四十大板。
郑老三被打得爬不起来,无法动弹了。
程舜命令将郑老三抬下去关押候审。
左右听了命令立马照办,让郑老三差点痛死过去。
程舜让传郑老四上堂。
郑老四早就听到三哥的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立马识相地说道:“大人,开恩啊!小的知道的都交代了,不敢隐瞒,全都说了啊!”
“老四,你家里还有什么犯禁的东西吗?说!”程舜问道。
“别的也没什么了,还有一件五爪龙袍。”郑老四说道。
“捕快听令,去郑府将五爪龙袍取来,当堂呈验,如果遇到家人阻拦,或者采取抗法措施,立马将那老太太一并锁了带来,不能徇私枉法,要严格执法,不可大意。”程舜命令道。
捕快到了郑府。
老太太出门迎接,捕快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老太太心想,此事估计隐瞒不得,既然小儿已经招供,隐瞒不是长久之计,不如示弱。
她想到这合理,就对侍女说道:“去,到内室取来龙袍交给捕快。”
侍女领命,迅速进入内室,取出了龙袍,交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亲手交给捕快。
捕快得到龙袍,迅速回到公堂,将龙袍呈给程舜。
程舜抖开龙袍一看,就问郑老四:“这是你穿的吗?”
“这是犯人做的,不是小的穿的。”郑老四答道。
“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程舜吩咐道。
左右扑上去,开始用大板子使劲儿打下去,等打到地五十下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没了呼吸和心跳。
“再打二十大板!”程舜又命令道。
左右只得打死尸,又打二十大板,早就将郑老四打得稀烂了。
这个打法真的叫:死也不饶人!
程舜看郑老四被打得稀烂,心里非常痛快,转念一想,估计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于是命令人将他抬出去。
程舜退入后衙,立刻吩咐叫家人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发牌到京城去。
消息不胫而走,襄阳文武官员都赶来相送,襄阳百姓更是依依不舍,手执鲜花,一路上络绎不绝,绵延数十里,一直到码头,路两旁站满了人。
等到程舜的船看不见了,众人才转回去。
程舜一路向京城而来,暂且不表。
再说杨家将包阳、田角兵马已经冲进潼关,占领了潼关,但是没有屠城,反而善待百姓,秋毫不犯。
名声大振,一路上顺水顺风,无数关隘守将知道是其京城兵谏的,也就打开城门,放他们过关,非常顺利,很快就到了京城近郊。
包阳吩咐在距离京城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守城将官早就得到探子来报告,十分紧张,按照皇上的命令,积极准备迎战。
包阳和田角二将出马,对着城头喊道:“守城的将士们听着:我是杨家将包阳和田角,今天奉了杨令婆佘太君的将令,提兵到京城,不为别的,就是兵谏而已,为的是为国除奸,请速速向皇上启奏,让万岁知道,交出奸相郑驹章,就立刻退兵,如果不交出郑驹章,恐怕后悔莫及!”
守城将士听得清楚明白,弄懂了兵临城下,就是为这事,就是为了某个人,这种事还真少见。于是,他们就飞马入朝去奏给皇上听。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心想,唐律预测的还真准确。这一番,郑驹章的性命估计难以保住了。
想到这里,他说道:“朕想那杨家将实实在在是宋朝的忠臣良将,他们自己霸占岣屺山,朕不计较,谁知他们越发猖狂,不仅不感恩戴德,不仅不赤心报国,反而胆敢兴兵犯关,这是明摆着欺负朕大明朝无人啊!两班文武,有谁敢领兵出城退敌呢?出城退敌,为朕分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话音刚落,就从班列中早就闪出来一个人,大家都看,正是耳目官唐律。他要启奏。
“臣耳目官唐律启奏陛下:那杨家将居住在岣屺山,一心归正,并无造反之心。以前年日,杨家将居住在太行山,虽然不领受朝廷的俸禄,也曾经为国家出力。先帝在的时候,三边总制曾经先征伐河套地区,被河套兵马围住京城,幸亏得到杨家将传言要起兵勤王,河套兵马听闻此信,害怕杨家将的厉害,就慌里慌张地退兵,才得到大明江山太平无事。杨家将是天性生成的忠臣良将,世世代代都保国安民。只是因为当年郑驹章丈量太行山钱粮的时候,逼迫杨家将迁徙到海外,杨家将怀恨在心,才有今日的兵临城下。如果想要让杨家将退兵,只需要献出郑驹章一人,就是他们的仇人,他们必然会退兵,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达到目的。”唐律说道。
“唐爱卿,此言差矣!郑驹章是我国宰相,是国家重臣,怎么能送给海外之人呢?如果是这样,那满朝文武岂不都很危险了?下次再来李家将,点名要某个官员,那么,朕也会如此去行,交出他们要的人吗?如果这样,岂不冷了朝廷官员的心肠?朕绝不会做这样的不仁不义的事。”皇上说道。
“万岁啊!前番臣曾经到京师,就将郑驹章的六款罪状启奏给陛下,陛下不听臣的奏本,以至于惹怒了杨家将兵马,今天,如果再不听臣的谏言,只怕杨家将兵马打入皇城,这就对大明朝廷有很深远的影响了。”唐律说道。
“臣效犬马之劳二十余年了,恳请皇上开恩,不管在什么地方,就放老臣一条生路,赏赐臣自去偷生吧,臣对皇上的厚恩感激涕零!”郑驹章听了唐律的启奏,慌忙俯伏在金阶上,近乎哭着说道。
“朕难道不知道先生的功劳吗?今天,事已至此,情况紧急,但不知道先生想去哪里?如何逃生?”皇上问道。
“陛下,万岁爷如果容许郑驹章逃跑,那么,杨家将岂能善罢甘休?不答应杨家将的条件,他们绝不会退兵,恳请皇上趁早将郑驹章献出去,以杜绝后患。”唐律连忙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