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择交通工具。
“治先生,你是南方人,不习惯骑马,就坐轿子吧,小弟我喜欢骑射,读书是主食,骑射舞刀弄枪是小吃零食,小吃零食是我最爱,主食倒不喜欢。坐轿子我很不喜欢,骑马可以自由自在。”田厦青说道。
然后,他看了看郝阿牛,说道:“郝二舅也会骑马,就这样,我和郝二舅一人一匹马,雇请了,然后给治先生请一顶轿子。怎么样?”田厦青又安排说道。
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他们一走,田彪堂就去了鲍四姐那里,再也没有人跟他分享美人了,他偷偷地乐,鲍四姐不愿意,看看公子哥走了,逃也逃不走,四个大妈级的人日夜看守着她,就像坐监狱,她也没办法,只有强装笑颜,勉强应付。
再说田厦青他们到了一家客栈,然后安排入住,轿夫也安排吃住,马牵到马棚喂食草料,吃完饭,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歇息。
当晚,郝阿牛辗转反侧,在床上横竖睡不着,眼睛一闭,就是鲍四姐的音容笑貌,人世间竟然有如此尤物佳人,真是天地造化,她爹妈真会生,生出这么一个美人,像是蜜桃,咬上一口,此生无憾。
他睡不着,也有一个人在长吁短叹,一听,不是别人,正是田厦青,血气方刚年龄,情窦初开之际,恰恰遇到可心可人的俏佳人,他怎么能放下心来?他无数次联想美人和他父亲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场景。
只是止于想象。
郝阿牛知道田厦青的心事了。他俩想的是同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两个人竟然彻夜难眠。
郝阿牛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故意问道:“公子一路骑行,想必累了,才长吁短叹。”
“不是累,年轻人有的是力气,稍微休息一下,力气就恢复了。”田厦青说道。
“那是因为离开家乡,想念家人了?”郝阿牛问道。
“不是,家乡,我没感情,家人,你知道的,家父对我很严,没有什么好脸色,还不如作别人家的儿子自在。”田厦青说道。
“那你是为了考取功名操心了,例如,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是人生快事,你想必在担心金榜题名吧?”郝阿牛问道。
“嗨!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读书考取功名,那有什么用?读书读出来了不被重用,不如有个好爹。我现在不操心读书的事,就操心第一件事。”田厦青说道。
“明白了,你不敢明着和你爹对抗,因为你有一个好爹,当官,有权有势,又有钱,可以满足你的各项需要,你暗地里想着一个人,是不是?”郝阿牛问道。
“这你都看出来了?真牛!”
“你的心事,我已经猜出个大概,只是确认一下。公子这次要走万里路,就好比大鹏展翅要高飞了,这是好事,你闷闷不乐,我就猜出你有心事,不在意是否考取功名了。”郝阿牛说道。
“什么功名?都是浮云,当官很累,还担心掉脑袋,看多了,就明白了,不如当个一般人,自在过日子就行。”田厦青说道。
“这个倒洒脱,不想当官的人很少,不当官,就坐不成轿子,很多人努力考试,就想出人头地,坐轿子,不想抬轿子。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呢。”郝阿牛说道。
“郝二舅还是很懂世间人情世故的,看来,你不读书是可惜了,要是读书,更加厉害!”田厦青说道。
“我是条件不允许。要是读书,考取功名,会更厉害,这个我相信,很多人读书都变得迂腐不堪,就是会考试,也不一定会办事,不懂人情世故的读书人,会害死人。”郝阿牛说道。
“没错,现在很多昏官,不会办事,只会害人。我要当官,就当一个好官,要么,就不当官。要是不当官,何必要读书考试呢?”田厦青说道。
“没错,公子的心思,我已经知道,如果公子和我商议商议,肯定会成功,不会失败。”郝阿牛说道。
“是的,郝二哥,小生不敢隐瞒,估计也瞒不过郝二哥的火眼金睛。只是因为那个小旦。”
“哪个小旦?”
“就是那个鲍四姐的。”
“哦,她啊,我知道,长得挺好看,也懂男人,体贴人,嘴还甜。”
“是的,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没错,我就看中她了,只是老爹棒打鸳鸯散,没办法继续交往。”
“那你是不是和那小旦有过关系?”
“是的,鲍四姐就是看中了小生,主动约小生,小生从小到大还没碰过女人,哪里经得起她的主动?没办法,小生被鲍四姐迷惑了,就像狐狸精一样,迷惑了小生的心,弄得小生无心读书,恨不得天天和她黏在一起。”天厦青说道。
“那田老爷为什么不玉成好事呢?你是他亲生的儿子啊!”郝阿牛问道。
“可不是亲生的么?我老爹不仅不支持,还不容我去见鲍四姐,就将鲍四姐关在后花园,派遣四个老女人,个个都大力气,又十分忠心,日日夜夜看着鲍四姐,不给小生一丁点的机会。然后,老爹又让小生进京准备考试,现在六月,会考是来年的三月,这么长时间,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支走小生,老爹郝独占鲍四姐。我呢,因此就为这个害了相思病,可是无药可治,只有硬挺。我也是苦不堪言,说起来是官宦之家,纨绔子弟,官二代,富二代,谁知竟然败在石榴裙下,真没想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谁也没想到到了今天这个熊样!”田厦青说道。
“难道你就这样算了吗?不争取一点机会吗?”郝阿牛问道。
“郝二哥,我何尝没有考虑到要争取呢?但是,我的竞争对象是我老爹,那怎么争取?如果争取赢了,那是忤逆不孝,如果输了,我的确心里不甘。我愿两肋生双翅,一飞飞到天尽头,掳走美女鲍四姐,飞到天边不回返。如果有好汉相帮,也是一件人生乐事。事成之日,就是大喜之日,人生第一喜,就是洞房花烛夜,没有之一,就是惟一。”田厦青说道。
“原来如此!这算什么难事?有的事,可能对你来说很为难,但是,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目的。”郝阿牛说道。
“真的吗?”
“那当然,小弟保证可以手到擒来,手段十分了得,可以让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郝阿牛说道。
“那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郝二哥,小弟我是三生有幸能遇到你,简直好得无比,如果你能将鲍四姐给盗取出来,就是小弟我的救命恩人了,小弟来生为你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快点告诉我方法吧,小弟我洗耳恭听。”田厦青说道。
“这样,明天一早,可以先打发我妹夫先走,公子就说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物件,需要回去取来再赶上妹夫,公子说,需要人陪同,担心万一路上有恶闪失,好歹有人报信。我妹夫心软,也胆小,担心出事了无法交差,肯定会同意我一同回去,这样我们一同回到署衙。”郝阿牛说道。
“嗯嗯,听起来这个主意不错,回到署衙之后呢?郝二哥请继续说。”田厦青问道。
“回去之后,我们直接冲进园子,二话不说,直接将鲍四姐抢出来,然后一同进入京城,好好逍遥潇洒过日子,不是很好吗?”郝阿牛说道。
“太好了!就这么办!”田厦青说道,然后放心躺下休息,只等天明就行动。
天亮了,田公子就找到了治贵温说道:“治先生,不好意思,走得比较匆忙,我竟然粗心大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物件,没有这东西就没办法去京城了。麻烦一下,派郝二哥同行,好歹有个照应。
治贵温一听,心里一想,这两个家伙在玩什么幺蛾子,只要有郝阿牛在的地方,准没好事,我太了解他了,这还没混上几天,竟然喊上了郝二哥,看来,这关系非同一般了。
不过,既然是他自己要走邪路,去京城参加会试考试也只是勉为其难,好在我有这个人可以辅导,如果没了,我也没事了。算了,就让他去吧,免得结仇,谁跟钱过不去呢?
想到这里,他就点头答应,交代了一路小心。
田厦青和郝阿牛就飞身上马,扬鞭疾驰,很快就到了城内。
进城后,天色还早,行人也少,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就躲在隐蔽处。
对这里,他俩都很熟悉,知道哪里可以躲藏。
到了三更天,郝阿牛和田厦青还有两个随从,一共四人,到了后花园的后墙,郝阿牛轻松攀上高墙,翻墙过去,双脚轻轻落在院内地上,然后蹑手蹑脚到了后门,将铁锁扭断,开了后门,其他三人窜了进来。
郝阿牛从怀里掏出短棍,将看守的大妈,一棒子一个,打倒在地,没了气息。
鲍四姐被惊醒,正在床上睡觉,听到动静,立马爬起来,然后开门一看,还以为是强盗,立马跪下磕头不止,连连求饶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要妾身做什么都行,千万别杀我,别杀我!”
田厦青一看,十分怜惜,连忙上前,搀扶起鲍四姐,说道:“我的美人啊,小甜甜,心肝宝贝,我不是强盗,我是公子田厦青,和郝相公一同计划,算计好了,来接你上京城快快活活过日子的,你快收拾一下,我们立马就走!”
鲍四姐抬头一看,左瞧右看,借着微光,认出来是公子,她慌忙说道:“公子,你来接我出去,如果老爷查出来是公子所为,恐怕大祸要临头了。不如这样,你送我先去苏州,等你到京城参加会考考试,取得好成绩,功成名就了,事业有成,你再大吹大擂来风风光光地来娶我,才是最好的,这样偷偷摸摸,早晚被发现,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可背不起那个名誉。”
两个人正说着话,郝阿牛在一旁听着听着,就觉得这个美人简直太美,真是销魂,恨不得一口水将其吞在肚子里,谁都抢不走,这么好的宝贝拱手送人岂不可惜了!
恶向胆边生,他想,这些都是我的主谋,万一东窗事发,最终还是要抓住我千刀万剐,多一个人知情,就会多一份风险,要想安全,必须灭口,这样才不会走漏风声,我也想得到美人,不能让好事都给了公子,如果公子得到了成全,我还是我,一事无成,最终被人遗忘和遗弃。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里将公子结果了,杜绝后患,我将美人抢走,和她过快活日子。
于是,他就上前,趁机拔出公子腰间的宝剑,顺势将公子砍倒在地,公子一命呜呼,鲜血汩汩之流。随从一见,正要逃跑,还要喊叫,郝阿牛上前一人一剑,全都被戳倒在地,随从立刻毙命。
鲍四姐一见,一会儿时间,竟然连死三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郝阿牛一看见美人倒地,慌了手脚,杀人不眨眼,对美人却十分怜爱,立马将鲍四姐抱起来,说道:“四姐,四姐,不要怕,不要怕,我送你去苏州,去苏州,你醒醒!”
他见鲍四姐不醒,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天大亮的时候,必然会被发现,现在天还微明,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来保护,于是扛着鲍四姐,飞奔而去。
到了天大亮的时候,后花园园丁发现鲍四姐门大开,看到地上躺着人,他吓得立马去报告管家。
管家来了,立马报告给田老爷。
田彪堂一听,吓得魂飞天外,顿时没了主张,在管家搀扶下,颤颤巍巍来到了后花园。
果然看到地上躺在血泊当中的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田厦青。
再一看旁边,是两名随从,陪同田厦青进京参加会试考试的家仆,都认识,在外面,是两名值班看守的大妈,她们恪尽职守,尽职尽责,最后死在工作岗位上。
田彪堂数点了一下,五个死人当中,没有了鲍四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鲍四姐躲藏了,没有被贼寇强盗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