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虎看了密函,怒气冲天,说道:“钟家奸贼,奸相一代又一代,不知道皇上看了什么鬼书,竟然大用特用奸相奸贼奸妃,不让好人好过。钟家,真是每一代都要送美女给皇上,让美女来迷惑皇上,以前差点害得我秦家满门抄斩,不留一个活口。幸亏得到了八贤王的帮助,知道了我们被冤枉了,于是就与包文正一起,苦口婆心向皇上说清道理,才得到皇上的感悟,才恢复秦家的满门忠良的名望。然后,放了钟家,钟家就像丧家之犬,算是苟延残喘,没想到到了这一代,钟家仍然故伎重演,又开始上演美人计,给皇上献美女,皇上昏庸,没想到又偏听偏信,上了奸相奸妃的当,还不醒悟。没办法,本藩王一定按照寇爷的吩咐,即刻还朝廷,但是,不能带兵返回,且要会同其他五王上朝与昏君奸贼算账,一定会复旨赦免国母,然后再商议除掉奸贼奸妃。”
说完,秦严虎就喊出公子秦威。
秦威见了父亲就问安。
秦严虎王爷说道:“我儿,最近朝廷之中,有巨大变故,为父的享用朝廷俸禄,就要为朝廷分担忧愁。为父的就要回朝去,你暂且掌管这里的印信和兵符,和你的母亲一同用心抚育孙儿,我回到朝廷是福是祸不知道,惟愿我走了之后,你们小心谨慎从事,继续依照老规矩做事即可。对政务分门别类,井然有序进行管理,不得有误,为父回来后再做打算。”
公子一听,吓了一跳,这官场如战场,不知道刀枪剑戟啥时候落到自己头上?实在有太多不可预见的事情发生,特别是这个家族怎么经得起折腾呢?
他连忙问道:“父王孤身一人,进入朝廷,又没有皇上宣召,擅自去的,恐怕凶多吉少。奸相爪牙甚多,眼线在朝廷里外上下都安插的不少,奸相奸妃已经羽翼丰满,翅膀很硬,完全可以腾飞九千里。父王平素性格刚烈,倘若发生激战,恐怕会中埋伏,上当受骗,性命难保,再说父王已经年届七十高龄,怎么能自投罗网呢?身子羸弱,如何能自投虎口呢?不如等等看,看其他四位王叔回朝,看看动静再说。父王不要着急,慢慢前往,等打听到了回音之后再动身也不迟。”
“我儿,你是知道咱们家的历史的,真是不容易。你知道君臣之义吗?我们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忠君报国导致的,因为太忠义,结果被奸相构陷,后来幸亏八贤王和包青天为咱家说情,才能保全性命,正因为我们秦家世世代代都沐浴皇恩,祖先立下汗马功劳,才有今日封王封侯的结果,这都是皇上洪恩赐福才有的,即便我们粉身碎骨也都难以回报万一。现如今朝廷失德,被奸贼蛊惑,轻易放弃原配,屏退贤臣忠良之辈,启用奸佞之小人,现在,江山危急,身为国家重臣,此时就要勇敢出力扶持,匡扶正义,这个时候不出马,更待何时?皇上迷惑,被奸贼所害,朝廷重臣都有义务出手相助,救出皇后,就是拯救皇上。国家正在用人之时,我岂能尸位素餐,坐着等死?这是忠良之辈该干的事吗?”
“父亲,那太危险了!”秦威说道。
“危险怕什么?为父的这一条命就是为皇上预备的,皇上成为明君,就能造福天下苍生。如果这个关键时刻,为父当了缩头乌龟,恐怕寇爷还有几位王爷都会小看为父,那样,名声就臭了。现如今,为父的主意已经拿定了,一旦回朝,除掉奸佞之辈,救回了国母,就立即还府。如果不能,就将老命和奸相拼了,算是尽力忠臣大义,死而无憾。但是,这里是三关之地,非常重要,即便为父死了,圣上也未必敢轻易移动这里的布防,奸相也不敢轻举妄动。你和母亲放心吧,为父去了之后,你和你母亲需要留心这里的政务,谨守旧制规条,不必另外突发奇想,要尽忠职守,为父也就放心还朝了。”秦严虎说道。
秦威听了,只有频频点头,没办法,他清楚只要他父亲决定的事,就已经没有改变的任何可能性。
秦严虎跨马启程,宝刀未老,动作娴熟,毫不吃力,踏上还朝之路,暂且不表。
再说天波无佞府长桥关定国王杨广文,乃是杨家将之后,他接到了寇爷的来信,立马照例给寇爷派来的家丁盘缠费用,然后离开了天波府,带领随从家丁约有二百余名,不敢妄动提兵前行,实际和其他王爷心思一致,真是不约而同,都是以忠君惜民为念,暂且按下不提。
再说朝中的狱官,名叫金武的,他是寇爷的旧部家仆,奉了寇爷之命,小心侍奉林娘娘,丝毫不敢懈怠。
他的妻子尹氏,也很奇怪,怀孕有了二十个月,迟迟不见动静,遇到林娘娘分娩,她也跟赶集一般,也要来凑热闹,果真和林娘娘相差一两天时闹,林娘娘产下了太子,尹氏产下的是女儿。
当时金武双喜临门,一喜就是国母诞下太子,二喜就是自己的妻子也产下千金,他满心欢喜,立即悄悄赶到兵部府中,告诉了寇爷林娘娘生产的消息。
寇爷一听,喜出望外,说道:“太好了!如今,这是国家幸运,苍生有福,太子诞生了,林娘娘或者借着这次机会就脱离灾难了。但是,我有一个忧虑,就是,如今奸妃得宠,奸相把持朝政,父女俩权倾朝野,无人敢惹,内外专权,只是担心如果那奸妃打探到林娘娘诞下了太子,又去蛊惑皇上,让皇上收回成命,不再宽恕赦免皇后,恐怕思前想后,林娘娘母子都有危险,难以保全性命。如果要去见陛下,报告喜讯时,最好能有一个小儿子来冒名顶替太子才行。等到天子回心转意的时候,恩赦林娘娘,官复原职,重回昭阳正宫的时候,再换回太子,这样才得到最好的结局。母子都能保全,只要林娘娘活着,一定有可能重新恢复皇后名分。这才是万全之策,只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而已。难就难在,没有刚好这两天出生的小孩。如果有,那就太好了!”
过了一会儿,金武说道:“大人,我想这件事可以这么办,找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来冒名顶替太子,不过是要讨得君王欢喜,让君王赦免皇后娘娘,也就说,因为林娘娘生了太子而得到赦免其罪,如果邀请天子临幸,天子高兴,回心转意,那么林娘娘重新回到昭阳正宫,继续作皇后,那么,就不会再害怕奸妃钟娘娘的凶狠了。但是,另外一方面,如果天子仍被奸妃蛊惑,导致皇上无法看清事实真相,那么太子就很危险了。不管是哪个男婴,都难保性命。只能掩盖事实一时,不是一世,早晚会被发现的。”
“没错,那怎么办呢?”寇爷问道。
“这事不难,刚巧,这是天意,贱内怀胎二十个月,就是没有发动,没有生孩子的任何迹象,刚好林娘娘分娩,贱内也生下了一个女婴。时间相错两天。不如这样,去给天子报喜的时候,就将这个女婴抱进去,不过是应旨意宣召而已,如果天子不在意,这件事就可以掩饰过去,等候圣上就像承诺所说的那样,林娘娘重新回到昭阳正宫,恢复皇后名号,等待旨意一下,就重新换回太子,如果娘娘没有复位,重新打入冷宫,那么,就将太子带出宫来,交给大人抚养,我将我的女儿交给林娘娘收管,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如果被奸妃算计了,不过牺牲的是卑职的女儿,如果太子还在,那么国家社稷就有希望,黎民百姓也就有了希望,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金武献计说道。
寇爷一听,连连拍手,高兴中带着羡慕,羡慕中加上欣赏,他说道:“真没想到金武你有这么高的智商!真是聪明,有智慧,并且有一颗忠君爱主的心,真是难得,难得啊!你有如此忠心,但是,你的另一半,是不是愿意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奉献出来呢?”
“大人,实不相瞒,卑职的妻子尹氏非常贤良,这是卑职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卑职之妻,尹氏稍微知道些君臣之义。有这样的事可以证明。当她听说了国母林娘娘被贬,打入冷宫,她就不胜悲戚,心如刀绞,昼夜焚香祷告,祈求神灵帮助天子回转龙心,将林娘娘恢复皇后位,重新回到娘娘东宫之位。从这个细节就可以看出来,她深明大义,岂能有舍不得此女婴的意思?卑职看来,不必忧虑。”金武说道。
“看来,有点意思,你能娶到这样的女子,应该感到高兴。竟然有这么巧的事,相差一两天,生下孩子,也是无巧不成书吗?”寇爷问道。
“寇爷,得到这孩子,真不容易,真很奇怪。十分奇异。”
“怎么奇异?”
“这孩子竟然在母腹内有二十个月,让人惊叹,有些尴尬,太子诞生,小女也诞生,相错一两天,想必这孩子天生就是为了救太子来的,要顶替太子受灾,也说不定,这是天意。未必一定不真。”
“果真如此,这个安排也的确不差。看来,苍天有眼,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一对夫妻,你们夫妻二人果真忠义,令人佩服,令人敬佩和欣赏。”寇爷说道。
“卑职一直学习大人,高风亮节,一身正气。”
“我不值得学习。但是,懂得作人要一生正直,一身正气,要依照天理而行,或者生或者死,名存千古,万古流芳,作人就该如此!人生短暂,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你暂且回去,告诉你妻子,依照计划而行,切记切记,千万不要泄露该计划,要十分小心谨慎才行。”寇爷说道。
金武答应了,然后拱手作揖离开兵部,回到冷宫,进去和他的妻子说了去寇爷府上的情况。
尹氏听了丈夫的话,鼻子一酸,啪嗒啪嗒掉下泪来,心里苦楚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婴和别的婴儿不同,生来就很奇怪,哪有二十个月的娃娃?而且和太子差不多同时生下来。这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值钱了。
她通情达理,看到林娘娘受到不公的待遇,就心生怜悯,希望早日恢复皇后名分,听丈夫一说,她含泪点头答应下来,说道:“这件事需要告诉林娘娘,才能调包更换。”
“那是当然,迫不得已,实在没法,谁叫现在是奸贼当道呢。”金武说道。
金武立即进宫,让宫女告知通报,说道:“微臣有要事禀告。”
林娘娘就传来他进来觐见。
金武进来跪下叩头,让宫女离开,悄悄将这个计谋告诉了娘娘。
林娘娘自从诞下太子,就非常担忧,忧虑,生怕奸妃设计陷害小太子。
刚才听了金武说出来寇爷的计谋,心里略微得到安抚,平静了许多。
“但愿这件事滴水不漏,密不透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君王大发慈悲恩赦,就是天佑赐福,只是担心奸妃嫉妒,陷害我们娘儿俩,迷惑君王,未必就会获准恢复哀家昭阳正位。不过,昏君昏庸,也许是天意如此,但是,哀家的儿子一旦长大成人,即便是哀家死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安心。只是感谢寇爱卿还有金武二人,无以回报了,心里甚是不安啊!”林娘娘说道。
林娘娘说完,潸然泪下,金武连忙劝解道:“娘娘不要担心,也不必忧愁,今天,大喜临门,喜得太子降生,娘娘一定能够复得昭阳正宫之位,只是要将太子送往寇爷抚养,有什么凭据呢?”
林娘娘一听,觉得有理,于是就取出龙凤玉环一围,然后咬破手指,写下血书,交给金武。
等到天色已晚,夜色朦胧的时候,林娘娘悄悄地将太子送出,金武跪接了太子,连同血书和玉环,慌里慌张出了外宫,一口气跑到了寇爷府中,不让人去传报,直接跑进内堂。
寇爷这个时候正在吃饭,享用夜膳,看见有一个人影突然跑进来,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