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尹王爷收监,然后宣布退朝,各自散去,文武百官,忠良之辈,都心寒,敢怒不敢言。
到了第三天,其余的四位王爷陆陆续续赶到了京城,到了金亭驿,下了车马,传令家丁进了馆驿内安顿妥当,稍事休息。
众王爷用茶完毕,平西王平西王龙迪就问驿丞官一些事。
“劳驾打听一下,这两天朝廷有什么新闻吗?尹王爷是否回朝了呢?”平西王龙迪问道。
驿丞官见问,立马跪在地上,禀告道:“众位王爷,回来迟了,如果诸位王爷提前三天回来的话,那么,国母就有救了。只是可惜,尹王爷也因救国母,也被囚禁在大牢里面了,不知道详情,生死未知。哎——”
驿丞官叹了一口气。
诸位王爷连忙问发生什么事?驿丞官就将朝廷里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众位王爷一听,又惊又怒,惊讶的是皇上昏聩到如此地步,对奸臣奸妃这么信任,对忠臣竟然如此排斥!愤怒的是,皇上竟然将国母杀害,将王爷投进天牢。
“现在看来,奸相权倾朝野,超过以往所有的奸相,圣上不够圣明了,竟然驱逐忠良之臣,任用奸相奸妃,只是令人担忧的是,如此下去,江山有碍,社稷难保,我们难免也会羊落虎口凶多吉少,如何能逃脱呢?只是尽到忠臣的本分而已,这样下去,就连效忠也没办法做到,因为忠良之人被投进大牢,国母是贤德典范母仪天下,也难逃一死,真是人世间的悲哀!”众王爷唏嘘不已,暗自叹道。
四位王爷长吁短叹,无限悲凉,还要等明天觐见皇上,这皇上如此这般,有没有见的必要?令人矛盾。
这一天,无计可施,等到夜半,只有休息。既来之则安之,见是要见的。只是恐怕危机四伏,暗潮涌动,不确定的东西太多。
四位王爷在馆驿安歇,此消息不胫而走,钟似螃的眼线,卧底,还有密探,都将四位王爷会同回朝的事,投宿在金亭驿馆之中,多方询问,确定了这一事实。
他心想:“这下子完了,完了,令人意外,四王都回,势力强盛,恐怕难以招架,这可如何是好?”
“其他人都还无所谓,这四位藩王可是大有来头,与众不同,都是开国功臣的后代子孙,在地方各个重要关隘镇守一方,属于朝廷重臣,掌握兵权,各个都是手握几十万大军的权力,势力如日中天,老夫倒有三分畏惧。”
“回忆前两天尹皋那个家伙用紫金冠打了我的头,这个家伙如此狠毒,差点要了老夫的命,估计就是想要故意杀人。幸亏老夫命大,再打中太阳穴就死了。一个尹皋就让老夫头疼要死,又来四个王爷,很明显,也是冲着老夫来的,这可怎么办?老夫一人难敌四人,而且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如果明天上了早朝,就像尹皋那样,都来说老夫专权误国,陷害忠良,杀太师,绞皇后,强迫皇上贬罚王爷,那么,老夫必死无疑了。”
钟相想来想去,坐立不安,与其被动受戮,不如主动出击。
“不如就趁现在时辰还早,和女儿商议商议,想出妙计来才好。”
想到这里,钟相就打定主意去找女儿,于是带着心腹家丁,一共十名,乘坐大轿,静悄悄,不大道,不吆喝,就来到了外宫后宰门,然后命令家丁去通报,钟氏一听父亲来了,连忙吩咐请见,让内监去请父亲,进了偏宫。
父女坐下,宫娥递茶,钟娘娘问道:“爹爹进宫见女儿,有何贵干?有事要商议吗?”
钟相见问,心里还是觉得女儿比儿子好,女儿聪慧,擅长揣摩心思,儿子就差远了。特别是三儿子,可爱是可爱,不懂人心,否则也就不会死。
钟相就把五王爷到京城来兴师问罪的事说了,想必关押了一个王爷,其余四个,明早早朝要弹劾父亲等等,说父亲专权误国陷害忠良等等,他们也不想想,皇上昏庸,能怪老夫吗?
钟娘娘一听,点了点头。
“女儿,想来想去,没有办法,还是觉得女儿这里靠谱。如果四个王爷奏准了皇上,女儿你也知道皇上,拿不定主意,很容易在四位王爷的逼迫下,听了他们,就会对咱们父女下手,咱们就危险了,就像林太师父女一样了。这个不得不重视,马虎不得。今天来,就是跟女儿商议商议,怎样定下一条毒计,先下手为强,趁着今天天色还早,要趁早准备好,否则到了明天早晨早朝就来不及了。女儿有什么计策?可以得到皇上的准信,那么才会高枕无忧了。”钟相说道。
钟娘娘听完,略微想了想,说道:“爹爹,要想得到准信,确保无虞,现在,趁着皇上略染小恙,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他近日纵欲过度,也是应该得的,最好这般这般,爹爹看怎么样?”
钟相一听,高兴极了!连连夸奖道:“女儿真是机智过人,超过你的哥哥们,如果依照这条计策而行,即便他是什么藩王,势力再强大,也如同四条狗而已。那么,他们中计,咱们父女就可以确保无事了。这么说,女儿就可以依计而行,爹爹就此告辞了。”
钟妃将她父亲送出内宫。一边走,钟相一边叮嘱她说道:“伴君如伴虎,皇上喜怒无常,你看看林太师和林娘娘,他们的确是好人,老夫也承认,只是好人命不长,只是遇到了昏君,咱们父女要想保命,就要按照昏君的意思来,如果违背他的旨意,咱们父女也会死于非命,这都是昏君的问题,我们为了保命,如果有谁要来害死我们,我们就要正当防卫,有时候是先下手为强,今天来找你,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切记切记,咱们不能吃亏,吃不起这个亏,一旦吃亏,无论大小,就是要命的。”
“爹爹请放心,女儿经常做噩梦,真是伴君如伴虎,三宫六院,可以代替女儿的多得是。女儿也如履薄冰。自然要见机行事,就恕不远送了。”钟妃说道。
钟相得到了准信,就放心回到丞相府。
等钟相走了之后,钟妃就回到内宫,吩咐宫娥说道:“将小太子抱来!”
宫娥就将太子抱来,钟妃逗小孩子玩了玩。
皇上卧在龙床,听到动静,就醒了。
钟妃抱着太子来到皇上旁边,哽咽着,脸颊上挂着两滴清泪,声音略带悲伤,问道:“陛下,龙体是否好了些?臣妾有一事想要禀告陛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朕并不是什么大病,偶染小病,很快就好,无非是朝廷里的政事缠绕,思虑过重过多,劳累导致的,最近因为林太师父女的事,外臣来启奏,事多,不胜其扰,心神不宁。钟爱卿不用担心,不必烦恼悲伤,今天,朕服用了太医院的良方药剂,感觉精神矍铄,非常清爽了。”皇上说道。
“太好了,但愿陛下早日彻底康复万寿无疆。臣妾母子才能仰赖天恩,得到陛下庇护,将来一定报答。就是说,陛下太祖圣庙,臣妾想代替陛下前往烧香祈福,惟愿陛下龙体早日恢复健康,臣妾等皆大欢喜。”钟妃仍然面带愁容言之凿凿地说道。
皇上一听,不辨真假,不去仔细考虑其中利弊,立马龙颜露出欢喜,得意洋洋地说道:“原来爱卿有这样的好心愿,朕准爱卿所奏。”
然后,皇上就传旨下去,命宫内太监传旨下去,让武士、御林军一共一千名,摆齐了凤驾辇车,仪仗长队,随从侍候娘娘,去到家太庙烧香祈福。
顷刻去办理完毕,钟妃十分高兴,留下了太子,然后拜辞了皇上,登上了凤辇,好不威严,真是大出风头,风光无限!臣民一见这阵势,纷纷避开,唯恐不及。
仪仗队出了午朝门,经过金亭驿。
一路走,一路放炮,炮声隆隆,连环燃放,音乐悠悠,十分招摇,龙旗凤筛迎风飘扬,猎猎作响,金瓜钺斧对竖交加,如树林立,金锣哐哐当当,声音远播,声震街衢。
如此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四位藩王,他们正在金亭驿馆中吃酒,闷闷不乐,人心惶惶,倍觉酒水辣喉又苦。
心情都不好,又听到这么一场热闹,炮声隆隆,锣鼓喧天,音乐阵阵。就命家人去打探打探。
过了一会儿,家人来报告说道:“启禀诸位王爷,这不是文武官员招摇过市,是国母正宫娘娘前往家太庙烧香祈福。”
听了禀告,三位王爷反应冷淡,觉得这是人家家事,没有什么不妥,不必大惊小怪的。
但是,惟独山海关汝南王包正王爷却反应强烈。他怒气冲天,大声喝道:“岂有此理!奸妃竟敢冒用正宫娘娘国母的称号礼仪,这还了得!没了规矩了还!等本藩王寻找她的不是,然后用钢鞭打死,给林国母报仇雪恨!”
接着,包王爷吩咐道:“来人,准备马匹,将钢鞭扛过来。”
家丁答应了,立马下去准备。
居庸关靖山王秦严虎,山西太原府平西王龙迪,天波无佞府长桥关定国王杨广文,三位王爷一看,连忙劝道:“包王兄,冷静冷静,不必莽撞,好事不在忙中取,如果王兄去拦阻她,只怕有把柄在奸妃手里,说王兄僭越,冒犯正宫娘娘,破坏皇家仪仗,千万别去,不要去,一去,王兄见了奸妃,就要动手,如果王兄冒失打了奸妃,就一定中了奸妃的毒计,恐怕后患无穷。王兄,你可以想一想淮阴侯韩信的故事,当年,韩信可是遭到了妇人的毒手的,哪怕叱咤风云,是个英雄,也难过这样的毒如蛇蝎的女人的关!这样做,对王兄有什么益处呢?”
“算了,算了,你们都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来,不就是要收拾奸妃奸相的吗?你们一定是被尹千岁被关进天牢给吓破了胆子,你们怕,我可不怕,你们不要阻拦,小心钢鞭不长眼,出了事,和你们没关系,都由我来承担。”包正怒道,说完,他就怒气昂昂地举着钢鞭跨上战马,冲向队伍。
看到前方的凤辇,包正大声喝道:“钟妃请留步。孤乃汝南王包正,要见你!”
马上有侍卫将军来说:“请千岁爷稍等片刻,等在下去禀告娘娘知晓。”
内监将这个信息告诉了钟妃。
钟妃就命令左右暂停前进,分开内宫太监,筛旗罗列两边,宫扇林立,在凤辇前面会见。
钟妃一看汝南王,气宇轩昂,又是怒气冲冲,心中暗喜,面子上不动声色,开言问道:“马上的人,是不是汝南王?今天,拦凤辇见哀家有什么事?”
“钟妃,你是西宫娘娘,一个偏嫔,你好大担子,竟敢擅自使用正宫娘娘的仪仗?你好大排场!你知罪吗?竟敢这样僭越无礼!如今,本藩王回朝见驾,奉劝你立即回转,到宫中更换西宫仪仗凤辇随从,那么就好说,如果不然,你妄自尊大,恃宠傲物,僭越无礼,本藩王的钢鞭绝不认人,断不容情,本藩王就不客气了!”包王爷怒道。
钟妃听完,大发烈怒,喝道:“包正,你好生无礼!哀家今天是奉旨前往家太庙进香祈福的,祈求圣上龙体安康,别说你是一家藩王,镇守山海关的,你算什么?即便是内臣王叔、王兄,见了哀家,都要称臣见驾,十分恭敬,我是承蒙圣上洪恩,已经升为正宫娘娘,搬入昭阳东宫,是正式的皇后娘娘,今天,当今太子正是我儿,母凭子贵,理当使用正宫仪仗,有何不妥?你是一介武夫,指责哀家僭越无礼,拦阻哀家去祈福进香,明天哀家启奏皇上,一定会将你这老匹夫斩首,还不速速退下!”
汝南王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晕厥,钟妃的恶言恶语伤害了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只气得他二目圆睁,大声喝道:“奸妃,你恃宠滥权,父女同谋,陷害东宫,夺取昭阳正宫之位,杀戮忠臣良将,神人共怒,本藩王不用你明天去启奏陛下,今天就要为国锄奸,反正都是一死,先将你杀了,除掉国家大祸患,免得昏君将我千刀万剐,地府之下黄泉那里可以看到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