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爷心想,这件事是我弄错了,皇后死得可惜!死在我手里了!惭愧惭愧!只是因为先觐见皇上,后才宣告国母进殿,以至于连累国母被赐白绫而绞死,都是我的过错。
想到这里,寇爷冒死启奏道:“老臣罪该万死!”
皇上一看是寇爷,心里就有些慌了,这个人不能小看。
“寇爱卿,准奏!”
“老臣罪该万死,但是,冒死也要启奏陛下,只是希望陛下明白一个道理。天子就是君王,君王,相当于天子,天子代表天,相当于家庭里面的父亲角色。后者就是地,大地,相当于家庭里面的母亲角色。但是,父母如果有错误,作为子女,也不得不说说,提出诤言谏言,如果不说,罪莫大焉。看现在,国母犯了忤逆圣旨的条规,恳请陛下准许微臣所奏,重新将国母打入冷宫,以此惩罚,也不违反国法规条,足以见得圣上仁慈宽厚,对国母法外施恩,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微臣的造化,果然听懂了微臣的意思。是微臣的幸运!”寇爷说道。
皇上听了,点了点头,心中怒气慢慢在消失,正要说话的时候,钟奸相立马插话说道:“寇大人,你这是多管闲事了!真是多言多语啊!林后触犯的事国法,国法,国法,一国之法,立国需要法律,没有法律,国家不国。依照国法,应当如此!圣上的旨意已经下了,已经决定的事怎能不算数呢?寇大人何必要饶舌多费口舌呢?我看完全没有必要了!”
寇爷一听,火“腾”一下上升了不少,大声骂道:“奸贼,你前段时间送走了林太师性命,今天,又在金銮殿上迷惑圣上,诋毁国母,挑拨离间,破坏圣上与林后的关系,真是居心叵、丧尽天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就连鬼神都怕,人神共怒,鬼神就要夺去你的性命。如果鬼神没夺去你的性命,必然会遭受五雷轰顶之灾奸贼,奸相,你作为首辅之尊,真是枉费这个官职,白披了一身人皮,你一定会臭名远扬、遗臭万年。”
钟相一听,这被骂的滋味十分难受,感到无地自容,但是不能临阵脱逃,他就回骂道:“老匹夫,我是好言相劝,跟你讲道理,公正地说,要依法处理,要不然,要法律干什么?不是要跟你过不去,你也不要闲来没事,瞎来插嘴,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在金銮殿辱骂我?并且将林正前之子林逊打死我三儿子的事提起来?想必你和林正前是同党,合伙打死我儿,又私自放走了林逊,都是你在幕后指挥?你们合伙打死我儿子,真是让人气愤填膺,你们忤逆君王,大逆不道,你该当何罪?”
寇爷一听,更加生气,刚要开口反驳,再骂回去的时候,皇上说道:“二位爱卿,不要扯没用的闲话,不要啰里啰嗦,现如今,林后是的的确确犯了国法,国法难容,如果不严格执法,恐怕后患无穷,为了杜绝后患,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这些人。不必多言!不许再奏!”
于是,又传旨下去,对林后行刑。
林后心想,这事已经办砸了,如果遇到明君,还可以为自己申辩,遇到昏君,就难说了。如果说出实情,说出太子的下落,太子藏在哪里,就会连累到兵部尚书寇爷,还有金武夫妻,好在现在太子还是安全的,希望他安全长大,既然昏君的旨意已经出了,料想不会再回心转意,如今哀家只有死了才一无挂虑了。
想到这里,林后也就不再为自己申辩,不再求情,不再祈求可怜或者怜悯,她默默无语,皇上也不问问,眼睁睁看着值殿将军押出林后,奉旨用白绫绞杀了林后,可怜林后驾鹤西游,到了极乐世界,不再吃这人间苦,在帝王家更是苦,不拿享受天年。还不如作民间普通人,苦点没啥,至少可以活到天赐的年岁。
正是:
天昏地暗,日头无光。
晴空霹雳,狂风肆虐,
飞沙走石,人声呜咽。
天下国母,忠良贤德,
母仪天下,遭遇混魔,
奸妃奸相,作奸犯科。
等待他日,一并消灭。
值殿将军回来复旨,告诉皇上,皇后气绝死亡。众位忠臣良将不胜感伤,纷纷落泪,恳求皇上,念及是元配夫妻之恩,传旨天下人民,一并举哀,百姓缅怀。
皇上说道:“林氏有罪,按照先例,应当另外安葬在他处,不得安葬在祖坟。既然现如今已经伏法,众位爱卿念念不忘国恩浩荡,那就依从众位的启奏,全国举哀,以示哀悼,用王后的礼节标准来行安葬礼,凡事都规规矩矩。再将小公主的尸体与其同穴一并安葬。”
宣旨结束,皇上正准备退朝。
内监启奏道:“东平王尹皋千岁爷在金銮殿外候旨等待宣召。”
“准见。”皇上说道。
原来东平王尹皋最先赶到京城,他没有见到其他四路王爷,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因为着急,就先到了金銮殿殿外等候召见。
尹皋进来后,就山呼万岁,叩首结束,皇上赐其平身,然后让他坐下。
尹千岁就坐下,欠着身子,以表示谦卑。
“尹爱卿一向镇守边关,为什么没有朕的旨意宣召见驾就私自回朝呢?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是不是边疆有什么变故?事情紧急,你才急忙往回赶的?所以来不及奏请寡人吗?”皇上问道。
尹皋千岁见问,只好朗声说道:“微臣是奉命镇守边关的,按照相关规定,是不该擅离职守,私自回朝觐见天子的,只是微臣近日听闻朝廷之中有巨大变化,关系重大,林太师三朝元老,秉性刚直善良,一心忠君爱国,是皇亲国戚,身居宰辅,却突然被赐死,真是变化太快,又听闻林娘娘因为小过错,礼节不周,触怒龙颜,就被幽禁于冷宫,如如今林太师已经驾鹤西去,只求陛下免予追究林太师之子林逊的责任。继而赦免林娘娘,除去林娘娘的罪过,微臣就会心甘情愿领取擅自离开边疆、抗旨不尊的罪错了。”
皇上一听大怒,喝道:“爱卿你镇守边关,怎么知道得朝廷内幕?曲折原委都了解详细?你知道吗?那林正前纵容儿子行凶打死了人,死者正是三国舅,依法将林逊询问,调查案情,已经定案。寡人念及打人者和被打者均为寡人国戚,恩赦林正前,只是对林逊拿住推问。交给包青天之后人,包府尹进行审案。没想到包府尹不像包文正包大人那样负责,结果不奉旨讯问,反而私放林逊出城。”
尹皋没开口,皇上继续说。
“像这样目无法纪藐视皇权的,如此刁蛮强势,横行霸道的,国法何在?后来局势越来越无法控制,致使林正前当殿殴打寡人,属于大不敬,属于十恶不赦的范围,那也就怪不得朕了!而林氏身居高位,母仪天下,只能管辖宫内人事,怎么能参政议政,未经宣召公然出殿来觐见寡人,为她父亲打抱不平,心目中只有她父亲,没有寡人,藐视寡人,应当立即正法,以儆效尤,只是因为当时文武百官力保林后,寡人给百官情面,暂将林后贬入冷宫,以观后效,生下来是太子的才见面,搬回东宫,继续作皇后,生了女孩,终生不见。谁料想到如今她不思悔改,继续欺君,将女报男,犯了无法赦免之罪,此时不正国法,有坏规条,长此以往,国家危险,朝廷危机!不惩罚不足以伸张正义。”皇上继续说道。
尹皋千岁爷急匆匆回朝,还没听说到林后被害,五王来朝,目的是帮助林后回东宫,继续作皇后,母仪天下,剪除奸妃奸相的,五王一心一意想要让君王回心转意,赦免皇后罪过,谁知道来晚了,国母已经归天了。
尹皋心里又气愤又着急,听了皇上的话,更是气愤,心里骂这皇上是无道昏君,然后口无遮拦地大声说道:“陛下,如今这林娘娘如何处置?”
“刚才,午时三刻,已经赐下白绫,将其绞杀了,正在入殓安葬。”皇上说道。
尹皋一听,按捺不住满腔怒火,腾腾往上冒着怒气,在文武百官中找到了钟似螃,大声喝道:“夫妇者,五伦之中。陛下乃是天下臣民信赖和敬仰的,属于君臣人伦之首。这是规矩,也有目共睹,今天,三纲五常乖戾,实在是因为陛下对内宠溺奸妃,对外纵容奸相,自然造成三纲五常紊乱,没了规矩,摇摇欲坠,微臣只因世世代代承受皇恩,怎么能看着国家大厦将倾而袖手旁观呢?所以才来朝廷挽救天子,拯救陛下,所以才擅自离开边关重镇,法律明确规定,擅离职守,已经定为死罪,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钟奸相父女设下奸计,阴谋陷害了林正前父女,陛下溺爱奸妃奸相,不深入追究细察,胡乱判案,冤枉忠良之人,杀死太师国母,双双遇害,古今都无这样的恶事,今天,微臣活着不能亲自杀了奸臣奸妃,即便死了,变成恶鬼也要吞噬他父女的尸体。这才解恨!”
钟似螃一听,大怒,厉声骂道:“莽撞匹夫,大胆贼寇,竟然当殿斥责君王!真是没事找事,无风偏偏起浪,老夫精忠报国,一心为公,严格执法,你咋就说老夫害了林太师林娘娘父女?他们擅自触犯国法,犯罪受罚,咎由自取,和老夫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不讲道理,当殿竟敢含血喷人,岂有此理!”
尹皋王爷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呵斥道:“老奸贼,你们父女沆瀣一气,内外结合,迷惑天子,扰乱视听,让陛下难以判断,将来大好江山都将葬送在你们奸妃奸相手中,我要拼了命打死你这个老贼!先杀了你,免得你葬送万里江山。”
说着,尹千岁就取下了紫金冠,看准了钟奸相,用力投掷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钟相的额头,立马鲜血直流。
皇上一看这个,大怒,喝道:“大胆蟊贼,无礼之徒,竟敢在寡人面前,金銮殿之上,百官之前,殴打皇亲国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林太师林后父女有罪,应当处死,你也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竟敢当殿辱骂寡人,再说你还有一个罪名在身上,寡人还没找你算账的,你倒好,越发蹬鼻子上脸了还!你并未宣召,没有圣旨,竟敢擅自还朝,算藐视王法,罪该赐死。念你祖上是开国元勋,有功于朝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国法难容。现在,寡人将你削职为民,驱逐回你老家故土,永不叙用。钦此!”
“陛下明见,执法如山,赏罚分明。但是,如果将他削职为民,让他回老家,不再启用。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没有,很难说,他会没有一点心思,万一他不回老家,反而回到边关,要知道他有十万雄兵,百名战将,万一一动干戈,恐怕天下大乱,难保和平盛世局面。削职为民,不如将其收监在大牢,同时,命令朝臣前往潼关,将其兵权削去,收缴回来印信兵符,然后再派人换防,新人镇守潼关,然后出示安民通告,再将他贬回老家故土,这才妥当,避免生乱,这是万全之策,还希望圣上考虑考虑,考虑仔细,确保无事才好。”钟奸相启奏道。
皇上一听,点头允许,算是支持首肯。
满朝文武,人人心中悲叹,饱含热泪,不敢声张,个个肚内充满怨气,不敢发泄。心想昏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竟然对奸相做到了言听计从,对阴谋诡计,大力支持,对忠言劝诫,良言谏言,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听不进任何有益处的话,对于奸相的话,却视为珍宝。不用忠臣良将,却大力启用奸佞之臣。看来,昏君不看重江山社稷,反而将忠言视为草芥,对忠臣良将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索性让他恣意而为,一人即将灭亡,表现就是几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