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国舅落荒而逃,逃到本军阵营中,早有败兵先回去报告给元帅道:“先锋兵败而回!”
冯元帅一听,正中下怀,冷冷一笑,说道:“传命进帐!”
二国舅进来,十分狼狈,上帐打拱说道:
“末将败下阵来,惭愧惭愧,恳求恕罪!”
“莫非全胜而回,生擒贼将,好待本帅献上帅印,叩首请罪?”冯正帆问道。
“末将不知道林逊这么厉害,鞭法运用出神入化,像是有高手指点,果然名不虚传,所以末将技不如人,吃了败仗!”二国舅说道。
“既如此,先锋曾记得军令状吗?军令状在此!那么就按照军令状行事了,借得首级给本帅了!”冯元帅说道。
随后,冯元帅喝令,将二国舅推出去斩首。
“元帅!兵败乃兵家常事,开兵初战迎敌,谁愿意自己吃败仗的?胜败都是瞬息万变的,元帅为什么因为末将一时失利就将末将斩首呢?元帅应该看看圣上的金面至亲,饶恕末将不死!”二国舅说道。
“军令如山!如果军纪不严,如何治军带队?你和本帅已经签订军令状,怎么能反悔?军中不同于玩游戏,不同于其他地方,岂能嬉戏?你现在以国舅的身份裙带关系来压制本帅是何居心?不必多言,推出斩首!”冯帅说道。
众位将军都不来报奏,只有龙原定不一样,他是钟奸相的心腹之将,上帐来报奏说道:“元帅息怒,先锋很明显理亏了,军令状都签了,后悔没用,就看皇上的面子,赦免他的死罪,国丈也感谢不尽。”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能因为皇亲国戚而废除军法呢?如果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数万将士恐怕难以心服口服,如何管制?怎样带领队伍打仗?不容讲情,推出斩首,谁敢保奏,与犯同罪。”冯帅说道。
于是,二国舅被推出斩首。
第二天,龙原定知道在这里难以生存,搞不好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自己,于是偷偷地带着部下三千人马逃走回京去了。”
“元帅,今天杀了二国舅,即便打胜仗回京,奸相怎么会放过元帅?肯定心怀恨意寻机报复。现如今又是太后掌权,垂帘听政,皇上都听太后的,恐怕皇上也无法保护元帅。还是请元帅三思。”众将军劝告说道。
“我有一些心里话要说,不知道诸位将军是否和本帅同心合意?”冯帅问道。
“元帅有什么心里话,直接说出来,没事,愿意听从元帅教诲!”众将军说道。
“那就说了吧,本帅看到满朝都有奸相党羽,天子还是明白人,可惜年纪太小,太后垂帘听政,处处临朝压制皇上,皇上又不敢违逆母命。所以,忠臣良将都深受其害。本帅有意投降上山,保辅太子共同进京诛杀奸相佞臣,清洗朝政,不知道诸位将军有什么想法?”冯元帅问道。
“元帅所说极是!保护东宫太子,是名正言顺的,我们和元帅同心,愿意归降,免得遭受奸相陷害。”众将说道。
看来,意见一样,取得统一,这一天,两军对垒,冯元帅一马当先,出阵后大声呼喊道:“来者是不是林国舅?”
“正是,老将军可是冯正帆冯老元帅吗?”林逊问道
“没错,请问国舅,东宫太子果真在山中吗?”冯帅问道。
“是的,正是,太子正在山中。”林逊回答说道。
“既然殿下在山,可以请尊驾出山相会,本帅即将数万兵马起义,投靠麾下,一同打入京城,共同锄奸,清理朝廷余孽,正本清源,恢复官场清正廉洁的作风,本帅昨天已经斩杀了奸相的二公子,首级悬挂在营前,请上去一看。”冯帅说道。
林逊一听,非常高兴,这悬着的心算放在肚子里了。
于是,差人上去请出太子。
上马加鞭,左右文武随从紧紧跟上。
“冯帅,殿下驾到。”林国舅大声喊道。
冯帅上前,看到太子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都有帝王风范,龙凤之姿,不拘一格,不同凡人,心中非常诧异,快走几步到了太子跟前,随即下马拜服于地,说道:“臣罪该万死,不该提兵前来征伐储君,此乃都是奸妃奸相的计谋,想要借刀杀人。他们执意派遣微臣来诛杀殿下,恳求殿下赦罪收留,不计前嫌,共同对付奸臣。微臣迫不得已提兵前来,早有打算,准备匡扶正义,保驾回到京城,接管朝廷。”
听了这话,太子云慈连忙滚鞍下马,饱含泪水说道:“老元帅真是代代忠良世胄,先祖对建国有功,位居人臣,首辅之尊,孤家岂敢亵慢?孤恨自己不幸逃离京城,父皇驾崩也不能回来执杖丧居,真是不孝。现如今被奸相奸妃派兵四海通缉捉拿,丝毫没有放松,孤没有立身之地,幸亏遇到国舅,暂居这二龙山,又被奸相父女对王兄进行监控,严防死守,主动出击围剿二龙山,幸亏遇到了老太尉,顾念先王之德,对奸相奸妃所说不听从,又主见,不附和,足以显出老太尉忠义高天,既然如此,就请老太尉上山,再和老太尉谈谈心,怎么样?”
于是,君臣一同回到山上。
林逊吩咐将朝廷来将士三万人,放在山后大营,众将军都到山寨中相见。
军械、战马、粮草等等,都收到仓里和马马棚里。
君臣文武都来参拜太子殿下,这一天,在山寨中设宴畅谈,众将士们得到犒赏,宰杀猪羊,尽情开怀畅饮,十分热闹,按下不表。
再说龙岩定带兵三千夜逃,看出事情发展方向不对,再不跑就跑不了了,二国舅掉脑袋,其他人更别说。
他带着三千士兵,还有钟府的家仆,不分昼夜,翻山越岭,紧赶慢赶,总算赶回了相府,历经一个多月。
先到相府,龙岩定就把二国舅初到就请缨出战,与冯元帅签订军令状,谁知和林逊大战,出师不利,被林逊打败了,逃回军营,元帅就依照军令状将二国舅斩首示众。
“众将军都不作声,惟独小将力保,无奈元帅不听小将,无可奈何,小将只有一路而回。曾经听闻元帅带领部下官兵,已经投靠二龙山了。”龙岩定说道。
听了这话,奸相大怒道:“老贼,老匹夫!竟敢杀害我的爱子!这是要造反了,竟敢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不仅如此,还向贼寇投降!老夫和你势不两立,一定要血债血偿!”
于是,他立马下令,带兵三千,将冯帅的府邸团团包围。
下令:满门抄斩。
他想,只要将冯帅一家都杀干净,才能解除心头大恨!
众兵领命后,奔赴冯帅府邸,围住了冯府,打开门一看,里面竟然连一个人毛都不见。
到处都关门闭户的,封锁得严丝合缝。
国丈越发生气,怒气冲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逃跑,一定逃回老家了。想到这里,他就写了一封书信,发到了江南的苏州府,责令地方官派兵捉拿冯帅的家属。
苏州知府接到丞相的公文书信之后,就派人去捉拿,结果也是一无所获,只有写回信复命。
第三天,国丈参加早朝。
这一天,太后染了疾病,不很严重,就是不舒服,横竖没人打考勤,就不去了。
皇上登殿。
文武百官山呼结束,各个官员站在各自的队列里。
其他文武大臣都没有启奏的,只有国丈奸相站出来启奏道:“冯正帆带兵到了二龙山,请缨打头阵,结果将臣的二儿子无辜杀害了,接着,带领数万朝廷将士奔向山上贼寇投降,辜负皇恩,恳请陛下发旨捉拿他的家眷,以此来惩治他大逆不道之罪!”
皇上一听,心花怒放,暗暗高兴,心想,万万没想到御弟竟然有如此洪福,差遣大臣去征伐,反而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皇上开口说道:“外祖相父此言差矣!想前些日子,朕原来是不准发兵的,你挑唆太后,所以才兴兵讨伐,调集粮草,费时费力,却不成功,反而损兵折将,都是你的过错导致的这个结果,如今,朕发誓不发一兵一卒。你为第一辅臣,成为首相,皇亲国戚,不教导寡人行仁义,反而要朕兴兵征伐一脉弟兄,致使手足相残,违逆先帝的临终之言,让朕落下不忠不孝的骂名,你不要再多说了,想要伤害冯正帆太尉的家属,是万万不可的,如果你私自去斩杀他的家眷,朕一定将你斩首,绝不放过你!”
说完,就宣布退朝。
钟奸相碰了一鼻子的灰,羞惭不已,脸都通红,心里怒气无处发泄,不回相府,偷偷溜进了太后宫闱之中,等候太后旨意。
太后传旨觐见。内监迎接钟相进入内宫坐下。
“爹爹进宫来所为何事?”太后问道。
“无事不来,没有旨意不来,为父的不进宫来找,是没事,这有事了,就来找了,就是为了冯正帆元帅带兵征剿二龙山的事,没想到看错了人,用错了元帅,万万没想到,他一去那里就投降贼寇,还把你弟弟给给杀了,斩首示众,死状凄惨,今天早朝,恳求陛下发兵,谁料想,他不但不答应,反而将为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辱骂一通,十分难听,祈望太后发兵征剿,免得养虎为患,咱们钟家一门都将进入险境,有生命之忧。”奸相说道。
太后听了奸相的话,勃然大怒道:“匹夫冯正帆,可恶至极!竟敢杀害哀家兄弟,投靠敌人,气死哀家了,气死哀家了!但是,那不肖儿虽然年幼,也是哀家的儿子,管教不好,还望父亲饶恕,父亲一如既往,凡事都还要包容包容。现在就命哪个人挂帅亲征,确保无虞!”
“想来想去,最适合带兵的元帅不太好找,父亲可以推荐推荐!”太后补充问道。
“如今,任命主帅,用人真的很难,不是姓钟的人,不能用,万一又像冯正帆那样,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就麻烦了。侄儿在泗水关镇守,拥兵十万,带领雄兵前往二龙山征剿,只有这个办法了。从泗水关到二龙山,可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奸相说道。
太后点头答应,于是暗中传出懿旨。奸相辞别回府。
早就有穿宫内监看到,打探清楚明白,立马报告给皇上得知。
跪下启奏道:“奴才奉旨前往请太后大安,只见钟相在内宫和太后商议要事,太后传懿旨到泗水关,调遣钟青挂帅,兴兵十万,去二龙山征剿。事关重大,奴才立马回来启奏陛下。”
皇上一听,非常生气,大怒道:“老奸贼真是让人生气,想害死朕,又偷偷溜进宫去蛊惑太后出兵,想来御弟得到了林逊、包力为将军,如今又得到冯正帆元帅帮助,想必他那里兵精马壮,粮草丰足,人才济济,那钟青不过是无能之辈,不过是借着母后的亲戚关系,给他一个官当当,他又怎么可能是林国舅、包力的对手呢?就由他去吧,由他挂帅提兵前往,想必一定是必败无疑,不可能打赢,只可惜枉送了将士们的性命,让百姓受到牵连而已。”
皇上十分心烦暂且不提,再说二龙山那边自从得了冯正帆,如虎添翼,得到将士三万,还有原来的二龙山的兵马,加起来有七万之众。
“民兵有两万,这些民兵是临时来的,受训时间短,也没实战经验,无非当炮灰去送死,不如遣散,免得死在战场,妻子失去丈夫,母亲失去儿子,孩子失去父亲,人间惨剧发生,于心何忍?将他们遣散,发一些金帛作为安家费用,继续恢复他们的原来的职业。怎么样?”狄六说道。
众将一听,觉得很有道理,毕竟每天开销的粮草也不少,减少两万,对大家都有好处,于是都同意这个方案,于是召集民兵,对其劝告,民兵纵有万般不舍,也实在无可奈何,只好领赏谢恩,离开二龙山,回家去寻找父母妻儿去了。
再说泗水关的主将钟青,一日正在闲着看蛐蛐相斗,正在高兴的时候,有人来报告,说有娘娘的懿旨,于是就立马到大堂,排开香案,烧香跪接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