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氏说唐律不答应婚事,这个让赵月凡更是吃惊,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对父母如此尊重,对婚姻大事从不草率,真是楷模,如果人人都这样,这个社会都规规矩矩的,不是很和谐的社会吗?
“婶子说的这个人很有个性,侄儿我很欣赏。但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赵月凡问。
“住在赵元甲的酒店里。贤侄这时候就去吗?”赵温氏问。
“是的,事不宜迟,去晚了怕他睡了,睡着了再打扰恐怕不太礼貌,他也不会高兴,还是尽早不趁晚才好。”赵月凡说。
其实,赵温氏正好需要他这句话,并希望他这时候赶紧去才好,正合她的意思。
赵月凡就离开了赵温氏的家,直接朝着赵元甲的店而来。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赵元甲看到大名鼎鼎的赵月凡来了,喜出望外,得知他的来意,立马去通报。
赵元甲很清楚,这个赵月凡不是一般人,赵月凡来到他的店中,其实,他可以吹嘘很长时间。
赵元甲到了唐律的客房,看到唐律和师爷等几个正在用饭。
赵元甲上前,作揖,说:“大人,外面有人拜访您!”
唐律听了愣了,这个时候什么人来访呢?他心里正琢磨,嘴上问:“什么人?他有没有自报家门?姓甚名谁?本官认识他么?”
“大人,这个人来头不小,皇上钦点探花,官做到了湖广巡抚的位置,因病,告病还乡,现在正在我们这里,是我们这里的大乡绅,姓赵名月凡。就是赵月凡老爷前来拜访大人!还望大人给一些薄面进行会见。”赵元甲说。
唐律听了,心里狐疑,这个人从没听说过,可能人们都记住了以往状元,没有记住榜眼和探花。
就像只记住成功者的名字,没有记住失败者的名字一样,成者王侯败者寇,以最后的结局为准,不管中间的过程。
这个赵月凡,估计当官时间不长,殿试也是第三,就没引起别人重视,不过,在这里是响当当的人物,没有谁在学问上能超过他,也没有谁在仕途上比他厉害,这个人就是当地的学霸,官也做到最大,这个人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不清楚他到底要来干啥,因为从未见过面,这个人是要来兴师问罪还是有什么好事?还是想要利用利用达到什么目的?突然造访,肯定有急事或者要事,要不然不会这么急促,不妨见了面再说,一问便知。
于是,起身,请赵元甲带路,到了大柜台旁边,彼此施礼,赵元甲打扫了桌椅,二人相让坐下。
赵月凡说:“敢问阁下就是唐律唐大人吗?早就听说唐大人威名,只是百闻不如一见,唐大人名声在外,听到唐大人的威名,如雷贯耳,早就想见面,只恨没有机会,今天总算见到了庐山真面目,真的是倍感安慰,得到了满足,好奇心总算得到抚慰,真是幸甚幸甚!”
唐律见他说话,出口成章,真是谈吐不凡,这不愧是钦点探花,全国第三名,他就连忙说:“学生不才,居住在穷乡僻壤,真是孤陋寡闻,学疏才浅,一向坐井观天,不知道赵大人的威名,原来早就闻名遐迩,只是学生浅薄,还望见谅!”
“不敢不敢,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在下就是一个虚名,虚名而已,在下姓赵名月凡,阁下所救下来的女子,正是舍妹,不知道何方英雄好汉侠客来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就是唐大人,正是无巧不成书啊!”赵月凡说。
唐律一听,如梦方醒,就说:“哎呀,原来是赵月凡赵大人光临,正是蓬荜生辉!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赐教的?还望赵先生多多指点迷津,让学生少走弯路。”
“哈哈,咱就不必客套了。我来找阁下,正是为了舍妹而来。听闻阁下收妖魔鬼怪,一时传为佳话,不少人都想慕名而来看看大人,只是被赵元甲给挡了回去,赵元甲看到是我,才去通报。他在旁边,可以问问,看是不是事实。”赵月凡说。
赵元甲连连点头。
“赵大人抬举,学生只是略施小技,不足挂齿,碰巧为之。没有什么可圈可点,没必要大肆宣扬。”唐律说。
“阁下谦虚,本来就是,做了好事,还不扬名。今天来打扰阁下,就是为了舍妹而来,舍妹的命,是阁下给的,家里的婶子已经告知,舍妹的病已经彻底痊愈,对阁下感谢不已,对阁下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就将舍妹嫁给阁下,为阁下侍奉饮食起居,为阁下生儿育女,为阁下做一切事情,还请阁下不要嫌弃,笑纳,以满足家婶子和舍妹的感激之情,请阁下给加婶子一个面子,让婶子表达敬意,免得落下遗憾,妇道人家不便抛头露面亲自来恳谈,就请不才前来面议,以表示莫大的诚意。还请阁下给一些薄面,让我多少有些承诺带回给婶子,如果阁下不认为我粗鄙,不可交往,就请阁下应允下来,那么,我就特别感谢阁下的作法,并且对阁下更加敬佩,对阁下更加仰慕。还请阁下多多考虑考虑,不要辜负婶子的一片苦心,也不要辜负舍妹的一片爱心。这个对婶子和舍妹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世上少见的喜事,还望阁下应允为谢!”
赵月凡说完,不再吭声,先要等等唐律作如何反应。
唐律说:“多谢赵大人的拳拳之心。不才我在办案结束后,小憩片刻,突然有梦,梦醒后,记得分明,清楚听到鬼话,才知道令妹赵月牙遭遇了鬼魔缠累,知道了令妹着魔的具体原因,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已经打探清楚。然后不才就大发热心,前往捉鬼,消除危险,让众人感到平安。不才何德何能?不足挂齿!还向要图报吗?压根都没想过要回报。这是小事,没啥好说的。”
“阁下所说的小事,就是舍妹的救命大事,没有阁下施救,舍妹估计已经做鬼了。所以,还是要感谢阁下!不必客气!”赵月凡说。
“既然承蒙赵大人的谆谆教诲,学生也受益匪浅,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赵大人给学生一些时间,等学生回家一趟,请示父母双亲,禀告双亲,等父母大人回复之后,方能向舍妹下聘礼,这样才能成事。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唐律问。
“好!这个自然应该做的,父母为大,不可不说,需要启禀父母大人之后才做定夺,看来阁下真的很孝顺!阁下如此孝顺,一定是言而有信之人,那么,就不便打扰,我就辞别阁下,回去复命,让舍妹静候佳音,也让婶子把心放到肚子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想必阁下信守承诺,重于泰山。那就告辞告辞!”赵月凡说。
于是,赵月凡离开赵元甲的酒店,回到赵家庄赵温氏那里,向赵温氏说了说会见唐律的情况,赵温氏一听,非常高兴,赶紧烧香磕头。
赵温氏知道了,女儿总算解决了终身大事,这是赵温氏一辈子的心愿,就想找一个官宦之家,因为这样的人,收入有保障,又是知书达理之人,懂得章法家规,不敢没规矩恣意而为。
人不敬畏天,就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之人,没有幸福,自私之人,只顾自己,她养活女儿不容易,给女儿安排好,就是一生的幸福,如果没安排好,就是一生的灾难。
赵月牙听了母亲的话,也非常欢喜。母女二人,一起心里暗暗祷告,希望唐律早日闻名天下,然后可以封妻荫子,全家都跟着沾光得福。这里做着好梦,并日夜为唐律祈祷,暂且不提。
再说唐律送走了赵月凡,就问店里的赵元甲,赵元甲再细说了一下赵月凡的来历,讲了赵月凡的不平凡的身份,虽说居住在乡间,不出名的地方,隐身于穷乡僻壤当中,但是他的名气却在全国都叫得响的,因为他是皇帝钦点的探花,这份荣耀无人能敌。
读书人一生追求的梦想就是参加殿试并取得名次,他竟然获得第三名,说明他的确是一个人才,在全国了来说,算是好成绩,因为名列第三名,读书人奋斗一生,能参加殿试就很了不起,更何况他荣获第三,成绩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唐律回房后,众人围上来,问东问西的,非常好奇,当唐律说了来人的情况,知道赵月凡是赵月牙的哥哥,赵月凡亲自来为赵月牙提亲,加之赵月凡乃是探花,名气很大,又是当地有名的乡绅,具有很大的影响力。
大家都很开心,觉得唐律真有福气!大家都跟着唐律,都有美好的前途。
次日一早,唐律他们一行就上路了。
在走之前,唐律留下一封书信,交给赵元甲说:“老板,如果赵大人来到这个地方,请你告诉他,因为公务繁忙,有要务在身,临到交付案卷进行结案的时刻,就此匆匆作别,来不及上门辞别,还希望多多原谅。但愿后会有期。”
唐律交代叮咛完毕,就离开赵元甲的酒店,和众人上路离开赵家庄,向着紫金镇而来。
真是餐风露宿,还是辛苦。
唐律接到公文,被奸臣所害,一道圣旨下来,削职为民。
唐律非常灰心。
师爷本来是他请的,谷城县县令不会用前县令的师爷,师爷等于失业,无处可去,只有跟着唐律。
捕快回去,继续在县衙做事。
齐天攀也不愿意回去,他感谢唐律的搭救,坐了十年的监狱,对县衙恨之入骨,他就不想回去,愿意跟着唐律。
唐律说:“我现在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和你们一样,你还跟着我,我自己都自身难保,那怎么照顾你们?”
“唐兄,不必担心,我们不吃闲饭。唐兄可以重头再来。”师爷说。
“怎么样重头再来?”唐律问。
“就是参加考试,就像那个赵月凡一样,考上后不就扬名天下了吗?最近不是要考试了吗?到省城可以参加考试。”师爷说。
“是啊!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平头百姓,总不会不叫考试吗?”唐律说。
主意已定,捕快回谷城县县衙继续当捕快,这里唐律三人往省城而来。
到了省城,唐律没有来过,街上车水马龙,非常热闹,唐律就到街上游玩。
归元寺、全真观等等风景名胜之地都去游览了一遍,黄鹤楼上人如织,他也好好游玩了一次。前后用了七八天的时间。
刚好天气闷热,正值日七月炎夏,知了嘶鸣,让人心烦意乱,汗流如注,背上早晚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天气突变,突然降温,炎夏天气,突然冒出来一个冷秋,让人猝不及防,一时半会儿没能适应。
唐律所在季节,三伏天气快要结束退场,初秋将至,秋风骤然刮来,让人一时半会无法适应。
唐律走回来后,身上浑身上下都是滚烫滚烫的,很不舒服,就洗了一个冷水澡,结果坏事了,这身体不是钢铁铸就,冷缩热胀的,竟然让唐律受了风寒有些感冒了,看来越来越严重,到了晚上,竟然浑身火热,像是火炉旁烘烤一番,头重脚轻,如同脚踩棉花,浑身无力。
赶紧请医生诊视,医生郎中一看就知道受了风寒,最近得这个病的很多。
医生给的结论就是,中暑感冒,需要静养。
唐律心中焦急,谁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个病越发严重起来。
唐律受到打击,小县令做不成,只有重新再考,偏又遇到这个病,真是祸不单行。这病一日一日沉重起来,唐律心中越发着急,因为大考降至,这样病着,就无法正常参加考试,如果耽误了考试时间,这就怎么回头去见江东父老?
他越急,病就好的越慢。
卧病在床,无法正常动弹,师爷和齐天攀也没办法,小小的感冒竟然要夺去人性命一般,不管多有本事的人,在疾病面前,就是小菜一碟。谁都无法逃脱疾病的捆绑和折磨。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八月初的样子,他的病还没好,还是头重脚轻,浑身无力,看上像是得了鸡瘟的鸡,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离不开枕头,无法自己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