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我不知道在哪里,”肖宇文说话间察言观色,见赤冢大悟闻言脸上有失望,于是马上接着道,“不过,我们是联络人,只有我们才能让持有照片的人,和接收照片的人出现并见面。”
赤冢大悟闻言点头:“呦西,继续说。”
“红党南京的地下组织接到一个神秘人的密信,说他是一名在南京事件中幸存的爱国者,在日军......不不不,是在皇军占领南京期间,冒死拍下很多皇军罪......罪行的照片,他想把这些交给联合国,以此揭露皇军的罪行。
但他不相信国党,说国党的军统和中统都……”
见肖宇文欲言又止的样子,赤冢大悟道:“肖桑,你就按照原话说,说什么我们都不会怪你。”
“是是是!”肖宇文道,“神秘人说,很多中统和军统的精英都投靠皇军,加入76号成为叛徒,所以他不相信国党,他现在只相信红党。”
审讯室里除了赤冢大悟和伍长,剩下的不是军统就是中统叛变过来的人,闻言都沉默不语,但每个人都在想:你自己不就是红党,不也是熬不住变节了,还好意思说我们。
肖宇文继续道:“但此人要求,来接头的红党必须是他指定并信任的人,不然他不会将东西交出。”
赤冢大悟:“你说的这个他,是男是女?”
肖宇文:“不知道,没人知道这个神秘人是男是女。只有被指定前来接头的人到了这,见到他留下的暗号,才能知道他是谁,是男是女。”
许轻醉道:“会是谁来接头,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肖宇文摇头:“不知道,这是秘密,只有高层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神秘人要求来跟他接头的,定是他认识的人。
也有可能他们之间是熟人。
于是,红党高层决定派专人前来和他接头,而我和老封就是中间的联络人,只有通过老封发电报确定安全,红党的高层才会派人前来。
神秘人非常狡猾,他不给接头地点,他说来的专人会知道他们接头的地点。”
赤冢大悟道:“有没有确定接头时间?”
“还没有,最近你们查的紧,很多国党的电台被查获,我们红党也损失不小,所以上级指示我们,此事关系重大,让我们一定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再发报,那天我和老封刚发完报,就被你们抓了。”
赤冢大悟:“你们的上下级之间怎么联系?”
肖宇文:“这段时间你们抓得紧,我们被迫休眠,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就半月联系一次,平时除非十万火急的事才联系,不然就用死信箱互报平安。”
丁仕俊道:“也就是说,你们被捕,你们的上下级还都不知道?”
“是的。我和老封刚发完电报,就被你们抓了,如果十天后我们不和上级下级联系报平安,那就说明我们出事了,这条线就会自动断掉。”
丁仕俊:“你们平时和上下级都是单线联系吗?”
“对,为了安全,都是单线联系,我的上级和我的下级之间互不认识,这样可以避免一个人被捕牵出一大串。
许轻醉道:“也就是说,只要你们再发一份电报,红党的高层就会派人前来和那个神秘人接头,是吗?”
他这个问题一针见血,直指主题。
赤冢大悟暗暗点头,这位许队长确实是位人才,一下子就找到关键点。
肖宇文弯腰点头,道:“是是是,只要封国中发一封电报,上级就会派人前来和神秘人接头。”
许轻醉对赤冢大悟,夏中高,廖飞鸿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封国中身上,只要他发一封电报,红党的接头人就会来南京,等他们和神秘人见面时,我们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这人软硬不吃,得想法子让他屈服才行,而且必须是真屈服,不然他在发电报时做个手脚,我们就前功尽弃。”
赤冢大悟道:“许桑,你分析的到位,现在关键人物就是那个封国中,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丁仕俊见风头又被许轻醉抢走,有些不甘心,说道:“这好办,我亲自审封国中,我就不信他能抗住我76号的刑具流水席!”
许轻醉淡淡的道:“万一他抗住了呢?丁组长别忘记了,这个姓封的可是抗住了三次卡弹的硬骨头。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的流水席吗?”
夏中高也淡淡的道:“当然了,丁组长说的也不是不可以,怕就怕你的一顿流水席下来,人废了却什么也不招,可就没人发报了,这条线就算是彻底断了。”
丁仕俊被夏中高师徒二人一阵抢白,他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是在廖飞鸿面前丢面子,不由的脱口道:“我就不信,我76号就找不到一个可以模仿他封国中手法的情报人员?”
许轻醉笑道:“丁组长这话说的就有点不专业了,我们都知道每一个发报员的发报手法各不相同,老练的收报人员凭感觉就能知道,正在发报的发报机是由谁在操控着。
这就像是弹钢琴,别人无论如何模仿,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我们要想达到无线电欺骗的手段,就必须借助封国中的手不可。”
说着,许轻醉看着廖飞鸿:“廖科长,我说的对不对?”
廖飞鸿道:“许队长说的没错,即便是两个发报人员从小吃住在一起,跟同一个老师学习发报技术,二人的手法也不可能达到完全相同,这就好比世界上不可能有俩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除非对方收报人是个新手,且从没有收过封国中的电报,也许可以欺骗,但这种关系重大的情报,对方一定会十分慎重,不可能派一个新手接报员。”
廖飞鸿是电讯科科长,她的话可以视为权威。
廖飞鸿接着说道:“我觉得,可以用硫喷妥纳让封国中开口,这种药可以控制人的精神,尤其对他这种不怕死的人有特效。”
赤冢大悟点头:“按照肖桑所说,无紧急情况,他们半个月联系一次,这样算来我们有足时间筹划。
那就等吧,等上海总部那批硫喷妥纳到了,拿封国中做为南京76号的首位试药人。各位,你们看如何。”
夏中高点头。
丁仕俊不语等于默认。
许轻醉道:“我建议,暂不要动肖宇文的上下线,以免打草惊蛇。”
赤冢大悟:“许桑说的是,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小鱼小虾滴先不动,连监视都不要有,这些红党,鬼精的很。”
夏中高道:“这个封国中现在要好吃好喝招待着,他是关键。”
夏中高的话,等于又否定了丁仕俊说要将封国中饿两天的指示。
丁仕俊连续吃瘪,反而冷静下来,自从许轻醉的到来,他就一直被夏中高压制,这让他对许轻醉的怨恨与日俱增,他知道若想重回和夏中高分庭抗礼之势,就得先除掉许轻醉。
更可恨的是,廖飞鸿看许轻醉时的眼神,这让他醋意大发,发誓一定要除去许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