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有所不知,公主的意思就是让您看着办。我又不是陈嬷嬷那个欺主的,怎会擅专。”
冯嬷嬷并未生气,好心好意又告诉曹兆进一个情报:“您知道陈嬷嬷的下场吗,啧啧,听说那血一直就没干过呢。
陈嬷嬷那丈夫,听说因为乱说话,被硬生生割了嘴巴。
张家人有一个算一个,但凡犯了事儿的全都依律审判,查清了没罪的才能放回家。
只是这好日子那是一去不复返了。”
曹兆进强作镇定:“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自然是陈嬷嬷交待了不少贿赂她的人啊,公主这有完整的名单。您要看吗?”
“与我无关,我看什么。我与公主乃是夫妻,需要贿赂一个嬷嬷?”
“老奴也没说和您有关啊,就问问您看不看。不看便不看呗。
您先在这待着,想好了怎么请罪再说。”
冯嬷嬷刚来,府里还一大堆事呢。
曹兆进本就忐忑,如今被冯嬷嬷这一吓,更加害怕,不停在心里琢磨陈嬷嬷到底交代了多少。
想了一会儿无果,看真的没有人理他,曹兆进只好将荆条放下来,送到旁边侍卫手上:“劳烦大人将荆条呈给公主,请公主亲自责罚我。”
肯定是冯嬷嬷那个老货从中作梗,若公主能见到自己,肯定会冰释前嫌,原谅他。
到时叫那个老货好看。
侍卫接了荆条,向炎犀请旨。
炎犀现在并不打算见曹兆进:“让驸马自己看着办吧。”
曹兆进是来和公主和好的,可不是来打自己玩,听了侍卫的回话在院子里高声喊叫起来。
“公主,您就见臣一面吧。臣对公主的心可昭日月啊。
臣与公主结为夫妻乃是百世的缘分,公主难道都不记得当初的情谊了吗。”
......
半个长公主府的人都能听见,炎犀当然也听到了,不过她可以装作听不见啊,嘻嘻。
曹兆进喊了小半个时辰,炎犀一点反应没有,刚才送荆条的侍卫还把荆条又还回来了。
看着手里的荆条,曹兆进终于下了决心,脱掉上衣,抽打自己。
只是这力道......
侍卫看了眼曹兆进,觉得辣眼睛,转过身去。
好一会儿,有人来查看请罪进度。
一看这曹兆进身上连滴血都没有,顶多留下几道红痕,回去禀告炎犀。
“啧啧,看来驸马不会请罪啊。算了,咱们也别为难他了。冯嬷嬷,你去帮帮驸马。”
冯嬷嬷早在旁边候着,就等炎犀发话,闻言十分高兴:“是。老奴定叫驸马真切认识到错误。”
说完踏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行礼退下。
“你们俩,按住驸马,切勿让驸马乱动;你们俩拿着荆条抽驸马,拿出力道来,听明白了吗?”
冯嬷嬷指使着几个小太监。
“你凭什么打我?”曹兆进被按着跪倒在地。
“回驸马的话,这是公主的意思。”
这下曹兆进可受了大罪。
这荆条抽到身上又疼又痒,还有刺。
两个太监毫无留手,每一下都抽得又用力又快。
没几下,曹兆进的后背就全是横七竖八的血痕,有的地方还在渗血。
有宫人发现异状,向炎犀请示:“公主,驸马的背后肿得厉害,还起了许多水泡,和普通抽打过后的样子不太一样。”
斧子在旁哈哈大笑:“哈哈哈他还对荆条过敏,太好笑了。”
炎犀吩咐宫人:“没什么,别叫人死在府里就成。驸马自己抽的,他来的时候那么多人看到,我不过提供个场地罢了。”
“奴婢明白了。”
又抽了上百下,曹兆进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片好肉,伤口浮肿地厉害,人也昏昏沉沉,几乎失去意识。
“行了,抬回曹家吧。”
钱素丽畅想了一上午儿子在公主那的情形,也做好了儿子受委屈的准备。
一面担忧一面又有些酸涩,明明儿子该是她一个人的,如今却要去哄那刁蛮的公主。
等驯服了公主,再叫她尝尝自己的手段。
曹兆进被抬进来的时候,钱素丽还沉浸在幻想中,嘴角露出可疑的微笑。
“不得了了,老夫人,将军被抬进了府。”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前来报信。
钱素丽“嚯”地起身:“怎么回事?”
“说是在长公主府自己打的。”丫鬟神色惊慌,连忙跪下。
“怎么可能。”钱素丽朝前院奔去,慌乱中还被房间门槛绊了一下,“不中用的东西。”
起身搀扶的丫鬟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老夫人息怒,快去看看将军吧。”丫鬟不敢喊疼,扶着钱素丽往前走。
“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曹兆进满脸通红,人事不省,全身疹子。
“是不是你们?公主对我儿竟下此狠手,不怕官员弹劾吗。”钱素丽神情癫狂。
抬着曹兆进的侍卫将担架放下,为首的正是禄祥:“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曹将军给公主负荆请罪,非要用荆条抽打自身,可不就成了这样。”
“一派胡言!谁能把自己打成这样。”要不是下人拦着,钱素丽可能就冲了过去。
禄祥看了看曹兆进,笑了:“夫人有所不知,这人啊有时候说不清楚。
您看前朝不是有位大人,身中二十多刀,仵作验尸的结果还是自尽呐。”
“你们简直就是刽子手。我儿哪里对不起公主了,你们居然这样罔顾人命。我要去御前告状。”
钱素丽眼睛充血,瞪着禄祥。
禄祥袖着手,并不畏惧:“咱们看在公主的面上叫您一句夫人,您不会真当自己有诰命了吧。
平民只能去京兆府告状,见不着圣上。
哦对了,以贱告尊,需要先挨上二十棍。怕您不知道,我告诉您一声。”
“嗬......嗬......”钱素丽喘着粗气,指着禄祥,“你——”
“钱夫人您照顾好曹将军,这可是咱公主的驸马,若是病死了公主还找您要人呐。”
禄祥大摇大摆离开曹府。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钱素丽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老夫人!”
“管家,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