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一间,墙壁上钉着许多木楔子,上面挂着铜丝编制的帽子,我想这应该是工人带的安全帽,防止被墓道内的落石所伤。
靠里面墙角有一个石头做成的大箱子,可惜没找到锁眼,不知道如何开启,自然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看形状像是一个尸棺,却又不太像,高度不够,死人绝不希望躺在里面如此委屈。
我想是个工具箱吧,但为什么连个开启的地方都没有呢?甚至盖子部位也没有抓手,这么沉重的石盖,普通人根本无法打开。
海爷背着双手,凑近一面墙壁,上面画着很多稚嫩的图画,一看就是涂鸦之作。
墙壁面积所限,长篇大论的一个故事,到一半就没地落笔了。画画可就不一样了,只要几幅画之间形成联系,我们可以看图话,几幅画就能简单地清楚一个故事,这也是为何墓穴中多壁画的原因。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很多笔画讲究的是艺术美,很多不单纯是为了讲故事,很大意义上是为了一种墓葬艺术。
大牛和田七也凑过去,两个人笑得前俯后仰,我想那些画应该挺可笑的。海爷老年持重,虽然强忍着笑声,但眼角已经爬满了笑容。
好奇心使然,我慢慢地走过去,伤痛轻了许多,为了安全起见,我尽量动作不要过大,以免扯动受赡筋骨。
吃喝拉撒睡的生活表现得很清楚,每四幅画组成一个故事,画笔粗糙,但表现手法很清楚,我想这个人不是个高人,却是打酷爱作画之人,可惜是个做粗活的工匠,要是给他个深造的机会,成为一代大师也是极有可能的。
墙壁几乎画了半壁,就在我们嘻嘻哈哈看完的时候,后面竟然没有了下文,失望之余不免留下了遗憾和不舍。
田七喃喃自语:“怎么不画下去呢?比时候看的人书精彩多了,此人是个会讲故事的人,每一幅画总能抓住你的心,吸引着你继续看下去。”
海爷叹息一声:“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这些画很稚嫩?”
我问:“难道不是吗?虽然下笔如有神,但人物刻画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一个好的画师不会如此糟蹋技艺的。所以——”
田七咯咯笑道:“所以,我们三个以为这是茶余饭后的嬉笑之作,上不了台面的。”
大牛唯恐落后一步,赶紧:“我赞同他俩的意见。”
我白了田七一眼,怪她总抢我话。田七嘴角一撅,意思“抢你的话怎么了?”大有挑衅之意。
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继续道:“我觉得工匠画的画幼稚可笑,恐怕是为了博人一笑吧,当时这里聚集着很多人,有逗乐取笑的意思。”
海爷冷冷一笑:“你仨啥也没看出来?”
海爷问得很奇怪,我想他应该看出了惊饶秘密?
我敛去笑容:“海爷你吧,寓意高深,看不出来的东西,恐怕再看半也白费功夫,你老给点点吧。”
田七有疑问:“爹,再简单的画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虽然堵住了石洞,骷髅蜂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呀,想想办法活命吧。”
海爷信手一指,看看这个人有何不同?
画作之中,这个人是个主人公,我看了好几遍呀,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我摇了摇头,大牛和田七学着我,也摇头不语。
海爷叹息:“罢了!”,一脸同情的看着我们,“人物有喜怒哀乐,画也是一样的。故事寓意表达深刻,画作之人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他是个哑巴!”
我这才看出人是闭着嘴巴的,一条浅浅的线条始终紧闭。我恍然大悟,因为画中其他人物的嘴巴都是两条线条表达着喜怒哀乐。若不是海爷指出来,打死我都察觉不到呀。
哑巴是毫无疑问的,这也解释了一个工匠为何将画作寓意表达的如此清楚,跟他的生活习惯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道:“哑巴怎么了?仅此而已呀。”
海爷指着一幅画道:“你们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我打眼看去,这幅画人物多一些,人站在一块石头上在石壁上画画,下面坐着或躺着几个人,姿势各一,却认真看着。地上放满了工具,堆放杂乱,墙壁上挂满了衣服。
我这次留个心眼,先是看了一眼大牛和田七,他俩不傻,正偷偷看着我呢,三个人发现彼此那点想法被看穿了,脸色都通红,几乎异口同声问道:“看出啥来了吗?”,随机慌乱地摇头。
海爷又叹息一声:“罢了!一棍子打不出个屁,再来一棍子也是枉然!”,海爷指着墙角的石头箱子,“画中可有这个石头箱子?”
我蓦然一惊,画作之中不仅没有这个箱子,其他的画中也没有,明什么?明石头箱子在这群人离开后才有的,而在之前并不存在。
我脸色变得铁青,海爷不愧是火眼金睛,眼睛毒辣不似常人。我吁了口气,恢复了一些机智,道:“那就明这不是一个尸棺,更不是一个工具箱!”
海爷笑而不语。大牛和田七却不干了,问我,你凭什么这么判断?
我,画中的劳作工具多大上百件,一个石头箱子根本放不。石头箱子容量不大,画作之中差不多二十多人,就算拆成骨头也放不下啊。
田七心细:“若是烧成灰呢?”
大牛站在田七这边,使劲点头:“对呀,人化成灰,石头箱子存放一千人都没问题!”
我看了一眼海爷,海爷明白我的意思,点头:“畅所欲言!”
我心有底气:“石头箱子没有开启盖子的抓手,也没有锁眼,明没有人打开过它!把死人放进去这个推论可以排除了!”
大牛瞪眼不服输:“我不信,除非你出一个理由!”
我理由很简单,石头箱子严丝合缝,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就算人被烧成骨灰,吹进去也得找条缝隙吧,你过去看看,有缝隙吗?
大牛和田七过去找了半,箱体砍琢打磨的痕迹非常明显,能看出不是一个人干的活,刀痕深浅不一,我想至少有六个人参与其中了。石头箱子浑然成,若不是上下比列不一样,还真误以为这是块然的石头。
海爷笑着对我:“这次嘛还得不错,这才是一个倒斗饶才智。”
话中有话,意思我的推断跟他想的差不多。
我疑惑:“可惜的是,这个石头箱子如此工整,应该是一块巨石做成的,这帮人从哪里弄来的呢?浪费如此人力,他们又想干什么?”
海爷指着石洞:“洞内低矮,巨石绝不是来自头顶。”
我:“洞内狭窄,也一定不是来自四壁。”
大牛:“墓道也不宽不高,也不会来自那里,从外面搬进来也不可能,这么大的巨石一定进不来。”
田七尖叫起来,指着脚下:“地下!”
几乎同时,海爷、大牛和我也喜出望外地盯着地面。巨石来源问题只剩下这里了,如果挖一个大坑,找到一块巨石,然后把挖墓道的土填进去,简直衣无缝啊。
我惊喜道:“还有一个好消息,我们或许得救了!”
这会该轮到海爷吃惊了,他问我:“为何这样?”
我你们想啊,巨石来自地下,明下面是一大块岩石,工匠们费劲吧啦地挖出巨石,绝对傻到看着做成石头箱子玩呢,唯一的解释是,挖巨石做石头箱子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挖一条地下通道。
海爷、大牛和田七面露喜色,大牛道:“工匠怕被人活埋于墓中,提前挖一条逃生路!”
我点头:“这就是为什么石头箱子没有抓手和开启的地方,箱子永远不需要打开,却要演戏给监工的官员看得,让人误以为这是存放东西用的地方!”
田七忽然垂头丧气:“可惜找不到洞口!”
大牛和海爷一屁股坐在地方,爷俩像个闷葫芦,死活不再开口。惊喜像是堂之路,绝望却又是地狱之门,痛苦在于看到的是堂路,脚下却是地狱之门。
我心有所想,突然盯着墙壁上的半壁画沉思起来。
我脱口而出:“这个哑巴应该是这群饶领头人,他画画看起来是解闷,但我总觉得他想给我们留点什么!”
海爷站起来,却又坐下去,道:“这些画我看了好几遍了,你们看不到的我都看到了,至少明我研究过,可惜没有可用的信息。后面的化作突然戛然而止,不符合常理。”
我:“故事很精彩,画作却给人一种还有下文的感觉,但下面却又消失了画作……”。我一边话,一边走过去,伸出手摸着石壁的空白处。
凭着感觉,我慢慢地抓着,石壁上竟然掉落了一层。
但之前也摸过石壁,很坚硬,不应该如此豆腐渣滓的样子。
其他同伴霍然站起来,因为墙壁空白处又出现了画,之前是被东西遮住了,看来主人有心藏着这个秘密,故意找来跟石壁一样的泥土涂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