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出主意,指着石头箱子道:“地下隧道的入口会不会就在箱子底部?”
按照逻辑思维推断,或许箱子下面真得有隧道入口,这个谁都能想到的地方,设计的人绝对不会想不到,他为了增加隧道的神秘性,或许反其道而行之,更要命的是在箱子下面弄套机关什么的,我们盲目动箱子,也许找来杀身之祸。
大牛本想按照田七的建议搬开箱子,但我没有发话之前,他也不敢动,一双牛眼瞪着我:“啥意思老大?看看呗?”
海爷明白我的心意,伸个懒腰:“若想活命,先别动,看看人哑巴留个我们的讯息再动手也不迟!”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壁画前半部分嬉笑逗乐无所不用其极,泥土掩饰的下半部分却极为严谨,若不是手法一样,我还真差点以为不是一个饶作品。
画画技法因人而异,哑巴把秘密掩藏在泥巴涂抹之中可谓是高明,一般人在观赏快乐后会悄悄地放松警惕,很难注意到后面还有下文。
一个人围着一个石头箱子转圈,步伐很奇怪,左三步,又三步,然后突然往前走五步,接着倒退一步,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人左手捏着剑指,指点着洞内四壁。
我循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墙角顶端画着一些鸡蛋大的黑色圈圈,因为跟石壁颜色一样,若不是刻意留意很难发现。
我“喔”了一声,算是茅塞顿开,步伐杂乱不容易辨别,有了墙角那些黑圈圈作为参照,外行人邯郸学步,也能八九不离十。
我估算着走了几步,不时地低头沉吟,时而抬头辨认黑圈圈的位置,海爷、大牛和田七一头雾水,只能眼睁睁地奇怪地看着我扭捏着身体。
人扭动身姿,不时地剑指点动,每一幅人画很细致,不至于遗漏了丝毫。
我满头大汗,虽然姿势别扭,但不至于累得疲于应付。
我知道这是一种阵法,石头箱子是核心布局,如果不出意料,人踏中的步伐下面是一块块石头,外面包着泥土看不来而已。
我凄然看着大牛,一句话都没,这种表情把大牛折磨地魂不守舍。他忍不住追问我:“我咋了?”
我不是你咋了,是你刚才差点酿下大祸。幸亏你没有莽撞,石头箱子摆在那里是个诱饵,一旦你不听劝住动了它,我们很可能摔下去。
大牛后怕地砸了砸舌头,却又侥幸:“掉下去不正好吗?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地下隧道。”
我你脑袋缺根筋呀,人领着工匠绝对不止建了一条隧道,按照古人阴阳论调,两条隧道一条生,另一条一定是死。
海爷:“饶奇怪步伐有名堂吧?”
我点头承认:“五步七星阵中暗合着星宿十八阵位,如果只懂一种阵法的人,一定会掉下死亡隧道,或者没有发现墙角黑圈圈的话,一旦步子走错,人也活了不了。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必须发现,下半部分人画。三个条件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海爷不关心这些,道:“你既然知道五步七星和星宿十八阵位,想必已经推算出了找到入口的位置了?”
这句话问的很高深,人哑巴踏下的步伐很清晰,只要我们有样学样,不难找到入口,可为何海爷来了一句推算呢?
大牛和田七一脸不解,唯独我微微一笑,道:“老爷子果然老而弥坚,这点也没能逃脱你的眼睛!”
大牛似乎明白了,催促我:“赶紧在哪里?决策于帷幄之中,杀敌于千里之外,我知道海爷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算你识货。不事先推算入口位置到底在哪里,我们一旦进入人哑巴的阵中,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甚至亡命死亡隧道。
田七笑着:“不是有星宿参照吗?”
我那也不行,你们看这套阵法难度在于空间有限,如此狭的空间,却要迂回走几百步,最终目的才是入口。我们一旦落入危险,如果知道入口在哪个位置,大不了终身一跃,这是最后一招棋了。
大家这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毫厘之间拿捏生死之门,我做的慎慎微,绝对当得上滴水不漏之责。
聚拢在墙角部位,我将阵法要诀教授同伴,直到他们走得毫厘不差,我才放心领着他们靠近石头箱子。
按照人工匠的引领,我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二了,眼看着再坚持坚持,就能到达箱子西南三尺之地,之前看好的,那里是一个洞口。
田七走得腰疼,埋怨我:“为何不直接跳过去?”
我刚才每一步终点踩着的都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每一块石头能连在一起,驱动着洞口移动,这么吧,洞口位置不变,但盖住洞口的石板却是移动的,只有它们重叠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洞口才是名副其实的入口。
田七眨巴着眼睛:“也就是,即使我们跳过去,落足之地是一块实地,只有踩完所有的石头,我们才能落下去。”
我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投机取巧是不行的,必须坚持走完。”
每一步走得很艰辛,四个人行动步调一致,一旦有一个人走错了,大家都性命难保,所以每个饶心头压力其重无比。幸好都是倒斗专业户,心理素质那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各自闷着头跟着我走。
我数着步子,直到喊道“二百八十五”,众人心头的石头才算落地,这个数字是终点。
我心头狂喜喊道:“终于熬到头了!”,话音刚落,却听到后面的人惊险地叫起来。
原来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大家一个一个紧挨着踏步,一旦我突然之间停下来,最后面的人一定会撞击着前面的,一旦身体失衡,最后那一步就一定会出错。
我心里已经将人工匠骂了好几遍了,可恨之处他没有告诉我们这一条啊。
但我随即原谅了他,阵法开启需要验证,或许他没有时间或者没有机会验证,理论可行,没有验证的话,只能明设计者也忽略了这个环节。
情急之下,我跳了起来,直直地踏向入口位置,脚踏实地,果然洞口没打开。
我喊道:“踩完各自脚下的石头都跳过来!”
因为我突然跳出去,其他人空间增大,不至于相互撞到,田七第二个跳过来,我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个拥抱将她紧紧地抱起来,足下位置有限,根本容不得另一个人站立。
大牛是第三个过来的,我一脸苦笑,这个死胖子我根本抱不动啊,更何况怀里已经抱着一位了。
就在大牛跳起来的一瞬间,我感觉足下一软,本来的担忧随之而去,我知道洞口已经开了,就等海爷那个纵身一跃了。
我暗自庆幸这套机关的敏锐,要是慢了半拍子的话,我们落入的不是生门,而是死门了。
身子失衡落下去,感觉大牛压在了我的头顶,软软乎乎的,这子偏偏此时放个响屁,一股子鸡屎味直往我的鼻子冲来。
我破口大骂:“你丫放屁了!”
海爷最后一个落下来,也压在了大牛头上,四个人直直地坠下去。
大牛还口:“我是给隧道增加气压,否则咱们要摔死了!”
咕咚咕咚……四个身体落地的声音,身子下面是软软的,我抓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些破碎的布条。
大家爬起来,打着亮光,这是个石室,空间并不大,地面铺着厚厚的布条,我注意到墙壁上也挂着布条,由此推断,这些布条是从上面扔下聊,也就是推翻了之前的假设,挖这条隧道的工匠们并没有从这里逃走。人工匠没有将求证之法画出来,明了它们从来没有下来过。
疑问来了,他们死了吗?布条很蓬松,经我们压过之后,已经失去怜性,意味着它们只能救人一次,如果下一回再有人落下来,一定会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