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说真的,她便是跟踪了,就算知道司徒能拿她怎么着?
这司徒可怎么着的法子,自然是多了去的。只不过同木允这样一个姑娘家,他可不至于去较真便是。
忽视了木允这一番理直气壮,司徒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儿?”
跟踪,他可不觉得木允有那本事。要是自己连木允的跟踪都不能察觉的话,更不用在想着报师仇的事,直接寻一个地方自尽算了。
司徒的询问也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便只是在寻常不过的询问。
只是这一询问有引来木允的扁嘴,多多少少不悦之后,木允这才说道:“不过是回庄的时候在马车上碰巧看到你,便过来寻了,怎么?莫非不成?”
因为看到而顺道的过来寻,司徒自然不会说不成的。
如此凑巧的事情,放在别人那儿怕是得在多问上几句,可司徒却没在询问,而是将话题引到另一处。
问道:“回庄,你今儿上哪了?做什么?为何这般晚才回去?采莲呢?”
一口气问了这样多的问题,到真真有了质问的感觉。被人质问,这心里头当然是不会痛快的,只不过司徒的质问同旁人的质问不同。
倒也不会那样的反感就是了。
仅仅只是楞过之后,下一刻木允便回道:“林老头疯病好了之后便成了绸庄的大管事,这样大的喜事我怎么能不过去庆贺一下。这不是提了坛老酒上了绸庄,去替他庆贺了。至于这么晚才离开绸庄,不外乎就是我们两个聊得来,便多说了几句呗。”
司徒都还没有问了。木允就巴巴的抢着答了。
在顺口答过之后,木允这心里头自个又别扭起来。
怎么搞的,自己干嘛要眼巴巴的回答司徒的问题,他又不是自己的谁,这等子担心被他误会的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诡异。
如此的感觉自然是说不上的诡异,不过木允解释过,司徒也算是清楚了。
提着老酒去给林老头庆贺。这还真是木允干得出的事。只不过这老酒送去了。可是不是只是单纯的庆贺,那边只有木允自己清楚了。
看着木允说话时那几分不以为然的模样,司徒倒是有些无奈呢。只是这无奈并没有表现出来,在听了她的话约莫一小会儿后,司徒这才追加问了一句。
“同那人都说了什么?”
对于林老头司徒多少也是在意的,对于他的上心起源于那日在赵成坟前的那一次交手。木允猜测。那人便是林老头,虽然没在过过招。不过因为木允的猜测,所以这人司徒也就下意识的留心了。
询问,便是为了更清楚林老头这人。不过这一次木允可就不那么配合,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我去寻林老头就只是单纯的聊聊天。可没说什么有趣的事情,顶多就是闲聊了几句。倒是司徒你,对于方才那个公子。我可是在意着呢。”
她在意的并不是聂云,而是司徒同聂云说的那些话。只是顾及于司徒。便没有直接询问,而是想通过旁侧的方式问出点什么。
木允问了,那是下意识的好奇,不过她的询问却没能得到司徒的回答。司徒就是那个样子,一旦牵扯到自己的私事,便是什么都不说。
对于他这样,木允也是习惯了,当即也不想在为难他,而是给了他台阶说道:“算了,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
说着没兴趣,但是看她那副模样便知道她现在心里头是不痛快的。
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对于自己的事情,木允可没像司徒这样隐得这样的严。或许就是这说不出为什么的坦诚,这一刻让司徒觉得。
或许自己也不能继续这般的隐瞒下去了。
也许说出来,对于自己也是有益的。
不管是不是有益处,司徒最终还是开口了。
“一个江湖上的朋友。”
怎么也没想到司徒会回答,在听了他的回答之后,木允是愣住了。不过这个微楞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很快的木允便回神了,随即抢着这难得的机会,木允继续问道。
“江湖上的朋友?”疑惑的说着,随后问道:“便是一个信得过的?”
可能是想要变着法子提醒司徒曾经被人背叛过的事情,木允的这一番话说得倒也含蓄。听出她话中深意的司徒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是个可信的人。”
比起那同门的师弟,聂云对于司徒来说,是更加可信的存在。
居然司徒这般的肯定他是个可信的人,那么木允也就不多说了,免得引得他不痛快。
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木允问道:“对了司徒,方才在客栈里头,你们说的那,到底是什么?”
倒也不客气的让人晓得自己偷听了他们的谈话,难得司徒有了松口的意思,木允自然是要抓紧机会问的。面对于木允的询问,司徒想了片刻才回道。
“便是为了清理门户的事情。”
背叛了自己,伤了自己,对于司徒来说都是不打紧的事情。可是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师弟那人竟然投靠了害死师傅的凶手。
杀师之仇不共戴天,这般的做法无异于认贼作父。
其余的一切,司徒都是可以忍受的,可偏偏就只有这一点,他说什么都不能当做不晓得。
投靠了害死师傅的凶手,那边相当于背叛了师门。既然师傅已经不在了,那么这清理门户的事情自然落到他身上。
即便他们这个门派的人就只有他们三个,但是该有的制度还是要守的。
司徒的话,简洁明了,不过才几句便让木允弄清一切的来龙去脉。
只知道他有杀师之仇,只知道他曾经被人背叛过。却不知道那背叛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弟。
自小一块长大的情分,竟然抵不上金钱的利诱,当时的司徒一定是极度的心碎吧。
金钱固然是重要的,不过对于这为了金钱连情谊都不要的人,木允也是瞧不下去。那一刻想要安抚司徒,可是看着他那样也不需要安抚的木允,最后还是放弃了。
看着司徒。木允说道:“那你现在是要拜托刚才那朋友。找寻你师弟的下落?”
只有找到自己的师弟,方才有清理门户的机会,木允明白。
“嗯。”
“既然是清理门户这样的大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反而要劳驾旁人了。”
说到这事,木允就更加的莫名其妙了。不过她的莫名其妙换来的却是司徒的别有深意,瞧着他看着自己。一开始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木允,下一刻就晓得他的意思。
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扁了扁自己的嘴,木允回道:“不好意思,都是我这个麻烦的错。”
她怎么就忘了司徒为什么不能亲自去寻师弟复仇,因为他现在被她同小舅舅束缚着。一条命便是一次还不清的债。只要没寻出是何人陷害自己的,司徒就永远不得自由之身。
司徒现在的情况,木允可以算是罪魁祸首。不过对于这样的罪,她可是半点都不觉得是过呢。
在弄清楚之后。倒是冷冷的哼了一下,随后说道:“看我也没用,又不是我束缚你的,那都是小舅舅的主意,有本事你去找他啊。不过话也说回来,我还给你了找回自由的机会,也不算是让你彻底无路可走,你还得感谢我呢。”
只要找到青檀寺那一次的幕后黑手,弄清楚谁才是藏于深处最大的谋算家,司徒便可以得到自由。
这是木允给司徒的承诺。
这样的承诺,两个人都是记在心里。
所有想要取回自己的自由,司徒必定是需要协助木允的。虽然他自个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看着这奇怪又倔强的人,为什么总是会想到。
若是以后自己不再她身上了,依照她这什么都敢去赌上一赌的性子,可会是将自己的命也给赌没了?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诡异得很,诡异得司徒一度都觉得自己着了魔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木允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这个时候她还在寻思着自己心里头的事情。
不能自己动手,求江湖上的朋友帮忙,倒也是唯一的法子了。了然的点了点头,木允说道:“对了,我记得你刚才好像说了,要活的。这活的?可是那般的容易?”
她不是江湖人,却也知道江湖上的仇杀想要抓活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想要抓活的由自己亲手清理门户,到是件为难人的事了。
江湖上最重要的便是一个情谊,而这清理门户的事情对于江湖来说,更是一等一的大事。便是这个时候,木允心里头已经有所打算了。
反正木府山庄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司徒先去了解了自己的心事也免得他总是不日夜的消失,对于自己也是没有益处的。
可能是看出木允现在的心思,在看过木允那皱着眉心的模样之后,司徒开口了。
“让聂云江湖上的朋友帮忙留意,也只是权宜之计,那家伙现在投奔那人,想来要取他的项上首级,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人便可以的。”
“既然如此,那可如何是好?”
如果不能让司徒清理门户,两个心结堆积在心里头,对于一个人来说必定是极度的难受。
必须了解其中一件事,木允是这般想的。不过司徒的事情,她也不需要太费心去纠结,因为司徒心中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
微微的顿过之后,在木允琢磨着该如何是好时,司徒开口说道:“不过,依照我对于他的了解,并不需要寻他人帮忙,只要我在这儿,迟早一天他会寻上门的。”
“哈?寻上门,寻上门做什么?”对于司徒面上的冷笑,木允多少觉得有些瘆人。
“做什么?自然是来取我性命的。那样的赏钱放于那儿,那个小人如何舍得弃而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