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做什么,既然是说出来的话,当然就有自己的意思。
面对于冷尚天的反问,木允静默之后才开口说道:“为什么要同意,因为冷公子必定会同意。”
“必定?这样肯定?”
“是的。”咬了牙,木允说道:“司徒已经习了逆天门的秘籍,而那一本秘籍我们也早就给了公子。想来以公子的武学天赋跟造诣,怕是早就已经开始钻研。既然公子跟司徒都习过这一本秘籍,那么我便以此为筹码,赌司徒能赢得了公子。”
当了这样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木允显然就是在孤注一掷。
挑衅,挑衅到冷尚天接受这一次的交易。
只要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是冷尚天这种已经坐于高位的人。后头可是藏有他的属下,如果不接受这一笔交易的话,对于冷尚天来说,必定损了面子。
木允坚定,就算是为了面子,冷尚天也得接受。可惜这个男人的想法实在叫人难以捉摸,并没有直接回答木允的话,而是看着木允说道:“小姐这是在用激将法?”
“是的。”事到如此,自然也是一切实话实说。
木允的干脆也叫冷尚天会心一笑,不过笑过之后,冷尚天却这般说道:“小姐的确很聪明,这一点在下承认。可是小姐凭什么觉得,在下会同意?小姐这样机灵的人,心里头在打着怎样的坏主意,在下就算猜不出,也能晓的*分。小姐觉得,在下还有重蹈覆辙吗?”
“重蹈覆辙?”
如此的话叫木允有些迷茫了。她怎就不记得自己曾经让冷尚天覆辙过?
这厢一迷糊,人倒是有些发愣。看出木允面上的不解,冷尚天好心的解释道:“当初在木府山庄的时候,小姐的那一招,可叫在下乱得很。借由火遁逃出来,这般得巧妙心思。遇上小姐这等七窍玲珑的姑娘,小姐觉得您提出的意思。在下会接受吗?”
原来是木府山庄的那一事。那一件事情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的记仇,到了现在还记得死死的。
这般小气的男人。倒也是罕见了。
冷尚天的话,不只是回绝了自己,也给了身后的下属们一个解释。
不过遇上了木允,能叫他这样轻松的解释过去。那也就不像是木允的性子。是不是担心木允在耍什么鬼点子,并不打紧。打紧的是这个人。
究竟敢不敢接受来自于自己的挑衅。
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木允说道:“的确,上一次那事确实是我耍了心眼,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同上一次完全不同。那一次在木府山庄。那是我的家。敢问公子哪一处住宅内不会藏有几条密道。我自己的庄子,密道藏于哪儿自当是清楚的,会借此来耍心思。也属正常。不过现在,可同木府山庄不同。”
话到这儿顿了一下。顿过之后木允继续说道:“这样一处地方我不熟,公子也不熟,这一点自当是公平的。再说了,这藏宝的地方按理来说便只有一条出路可通向外头,现在这一条路叫公子的人给堵住了,难道公子还会怕我在耍什么花招。花招就算我想耍,这样的境地之下要是耍不出来的,所以我们这一次是真刀真枪的要跟公子赌上一把,难道公子不信?又或者是……”
不知为何,声音渐渐小了,到了后头突然停了下来。用着挑衅的眼神看着冷尚天,挑衅过后唇角勾起,木允说道:“或者是公子怕了?担心自己赢不了司徒,在属下面前失了面子?”
论挑衅的话语,木允也算是一绝,这般说也是不顾自己的性命,硬要将冷尚天逼到极点。
木允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冷尚天在不肯的话,到真像是怕了司徒。
男儿有时候赌的便是一口气,再说了,不管是心思还是武学之上,冷尚天都是个极其自负之人,输给司徒?
莫开玩笑了,根本不可能。
既然木允定要做这一笔交易,那么他便也就应了。
不过是个司徒而已,除掉这样一个人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
冷尚天并没有回话,不过从他的表现看得出来,这一笔交易,算是成了。
对于这个男人,司徒找就一肚子不爽快,现在有个较量的机会,他怎会放弃。不需要任何人开口,司徒已然超前走了几步。
场面一触即发,不动则已,若真一旦动了,怕是叫人心骇。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情况之下,木允既然还出声乱了旁人的思绪。指着冷尚天身后的那些下属,木允说道:“既然是公平的,还望公子叫你身后的那些人退出去。”
“小姐的要求还真是多啊。”视线未从司徒身上移开,不过冷尚天回的却是木允的话。
“我是个姑娘家,要求自然是多了点。公子跟司徒是公平而战,这一点必然是的。不过公子的下属一个个侯在那儿,有旁人盯着且不说我这心里头毛毛的,就算是司徒那儿为了顾及也会分神,自当就不是公平了。就算不会分神,谁晓得公子的下属会不会护主心切,到时候也就不好说了。”
木允的话,都是懂的。她要求一个绝对公平的环境,所以多余的人,便不应当在这儿。
既然应了,那么公平也是要的。反正自己的人就在外头的洞口守着,难道还怕这两个人插了翅膀飞出去不成。
心中一想,冷尚天直接挥了手示意属下们退出去。
冷尚天的命令却叫属下们迟疑了,留着公子一个人在这儿,未免过于冒险。不过公子的意思,又是不能违抗的,最后他们还是听从了冷尚天的命令,退了出去。
现在便剩下他们三人在这里头。冲着司徒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给人的感觉,全都变了。
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前一刻两人还是对峙着,可是下一刻便已经突袭。一看不出是谁先出的手,也许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出击的。
交错在一起的身影。因为速度极快眼睛根本跟不上。司徒使用的是短刃。而冷尚天用的则是长剑。
剑长之人,对峙自当是占了优势的,不过司徒毕竟还是逆天门的传人。对于那秘籍上的武学自然也比冷尚天更能领会。速度之上当然是快上一分的,便是这一分的速差,一寸的长短,使得两人在攻势之上几乎难决高低。
所有的武功之中。以快击最为狠戾,快为攻之根本。一旦快击拿下,便已占了大部分的优势。只是这两个人的身法,都快得叫人惊叹。
都是武学方面极具天赋之人,本就在伯仲之间。不分上下更加是难以分出个高低。
兵器在碰击之中,飞溅起的火花,看得木允都觉得刺眼。
这两人男人都是佼佼者。不管是谁输了,木允这心里头怕是都不好受。因为这两人的激战。她的视线都叫他们的激战给吸引过来,以至于都忘了周遭的一切。
快可助猛攻,可是快攻对于体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尤其是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情况之下,两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体力的消耗自然更是巨大。
一番激烈的激战之后,两个人在碰击之后同时收了手,反身后退数步皆是警觉的看着对方。对手实在太强,不过才数分的时候,这身子竟然察觉到倦意。
一早便知道是个强悍的对手,可是只有真的交了手,方才知道对方的强大。
静了心调解自己的气息,冷尚天看着司徒笑道:“司徒公子果然厉害,叫人佩服。”
“公子不也一样,高手中的高手。”
两人的这一番话,绝无嘲讽之意,是发自内心对于对方的赞赏。若不是因为两人一开始的立场便不同,或许也能成为知己尚未可知。
然而这样的知己便也是只想想,根本就不可能。
冷尚天的野心大到想要吞噬太多的东西,恐怕小小的一个回木堂,根本不可能让他收心。得了逆天门这宝藏之后,依照他这样的性子,必定会有一番惊天地的壮举。而司徒,却从未想过这样的事。
两个人的道义上从来都是不同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一开始道路便是不同的,就算在最后对对方起了敬佩之意。
也只能是敬佩。
这短暂的停歇以及休憩之下,稍微缓了口气。对于对方的观察,也更加的入微。
这是一场赌命的较量,谁生谁死尚且不知,不过最后必定只能活下一个人。每一招每一式,怕是都要极尽的小心,这两个人都是习过逆天门法学之人,若是在剑法上快上一分,哪怕是一分。
对方的命。
必定拿到。
高中过招,定不能将时间拖得太长,因为越是长,弊端显露得越多,对于自己,也就越加的不利。
这一次若是在动手,势必要拼出个你死我活。
你死我活,那是司徒跟冷尚天的事,木允这儿,除了看到惊呆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要紧的活儿。
她不是个认命的人,从来都不是。不管是哪个时候,只要人还没有死,对于她来说便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在冷尚天与司徒做着男人该有的决斗时,木允的心里头,同样算计着自己的事。
面上看着公平的决斗,事实上她心里头清楚,这种境地之下根本不可能有所谓的公平。
这一场决战,他们两人拼的便是一条命。如果冷尚天赢了的话,自当就是司徒死了。司徒一死,她也就没意义了。就算司徒没有死,侥幸的赢过冷尚天。可是如此情况之下,他们可能活着出去?
木允可不觉得冷尚天外头的那些下属会轻易的饶过他们,不管是为了他们的主子,还是为了这山内的宝藏。
她跟司徒,注定要长眠在此。
倚靠这所以的交易之下就想要活命。
根本就是妄想。
既然是妄想的事,那么就得在妄想破灭之前想出其他的法子。逃过这一场劫难。
两人的激战,越来越激烈,可能下一刻便要分出胜负。而在胜负之前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便要看看谁的心思更加的细了。
司徒的速度是快,碍于冷尚天的剑法实在高超。这冷尚天确实是个罕见的奇才,甚至于比关玖还要有天赋。将自己的剑术融入到逆天门的法学中,自创出来的招式不但快而且狠辣。招招就像是突然出击狩猎的蛇。
一开始的对峙。到还势均力敌。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弊端也就出来了。
之所以拖上这样的久,那是因为冷尚天本不是逆天门的弟子。重学逆天门的武功自当是要费上好一段时日。再加之那剑法是他刚刚创的,新剑法不熟练才会拖上这样久的功夫。
自创的剑法,将剑法融入法学之中,如果真叫冷尚天熟了这一套。自己还能是他的对手。
不能,肯定不能?
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势必要破了冷尚天这还未娴熟的剑法。
咬了牙,司徒的攻势在那一刻变得更加的凌厉了。
两个人的激战,谁都不知下一刻谁的刀剑就进了谁的身子,就在他们为了那一刻拼死相博的时候。整座山竟然震荡了起来。
这一震荡,叫他们连站都站不稳。
一旦站立不稳,更别提是比试。山体剧烈的震荡之下。不住有山石从顶上落下。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他们只能撤了手躲避那山顶跌落的巨石。
在闪避的时候。司徒同时寻找着木允的身影,这般情况之下他必须在木允的身边。
若不然。
他不敢想象会出什么事。
不住滚落的山石中,很快便找到了木允,匆匆的避着山石,司徒冲了过去一把将木允拉开。便只是那一瞬的功夫,因为司徒的到来,木允才避开那坠入的巨石。
山石不住的坠入,这山穴里头看来是保不住了。
石子越落越多,洞穴内的宝藏因为这掉落的山石,被砸毁半数。扬起的尘土,将众人都快睁不开眼。
死死的抓着木允的手,司徒想要带着她离开这处。可是没办法,那不住跌落的巨石拦住了他们的出路,石子越砸越多,他们根本就离不开。
在山石剧烈摇晃的时候,冷尚天已经抽了身往洞口跑去,在到了洞口时,冷尚天下意识的回头看着还在洞穴内的两人。
不住落砸下来的石子,已经将他们二人阻隔在里头,他们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便是这一眼,冷尚天看到尘土之后的司徒,死死的护住木允。一眼之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冷尚天带着自己的下属匆忙离了这儿。
这山石看来是撑不住了,要是不快些离开这儿,所有的人都要殉葬于此,给这逆天门的众多冤魂,殉葬。
自山石里头出来每一步走得都是晃晃荡荡,这剧烈震动的,便是逆天门所建之下的这一整块山石。石子跌落的并不只有那藏宝的洞穴,就连离开的隧道口,也不住有细沙溢出。
细沙跟碎小的石子越滚越多,证明这山石快要支撑不住。加快了速度,离开这山石,从那天顶处的入口岳了出来。就在冷尚天跃出那洞口后没多久,他只觉得脚下的地面重重的向下沉去。
像是整块山石往下塌陷。
这一阵塌陷造成的动静自然是大的,剧烈之下连逆天门残留下来的建筑,都叫这一剧烈的震动摇得几尽塌陷。
尽力的稳住身形,等这剧烈的震荡停了之后,冷尚天这才缓缓的起了身。
周围的一切,更加的狼狈,整处逆天门便是彻底的毁了。
这突然的灾难,就算是冷尚天那些训练有序的手下,也免不得在劫难之后叹道。
“方才那是,地动?”
“好强烈的地动,瞧刚才那里头山石滚落的,要不是我们出得及时,都怕都要死在里头。”
“是啊,刚刚那猛然得下陷,怕是那藏了宝贝的地宫,都叫这山石也压垮了。真真可惜了那些宝贝,实在可惜。”
“倒是可惜了,不过逃了出来也是好的,要不然,我们恐怕也得这地动压得粉身碎骨。”
耳边便是那下属的窃窃私语,不过这一次的冷尚天却没有心思让他们住口。
那猛的往下的下陷感,整座山石因为刚才的地动,彻底塌陷。位于山石最下方藏了宝藏的地宫。怕是已经彻底的塌陷。
里头的人。
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的人,必死无疑的命。
不知怎的,冷尚天从出来之后便不曾开口,只是站出那儿不知想着什么。直到站了许久,久到周围的下属都发觉他的不对,冷尚天这才轻声的说道。
“本就没打算留你性命,这样也好,干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