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没走好险些绊倒,是采莲的缘故。不过一看采莲差点摔着,赵家成出声斥责起下人来。责备他们连个庭院都打扫不好,害得贵客差点伤着。
这样的斥责,那些底下干活的自然是不住的陪着不是,如此的事情在木允她们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不舍得这些下人因为她们的缘故无故遭了斥责,木允便开口替他们说道。
“是我这丫头不小心,赵堡主请不要责怪他们。”
贵客都已经替下人们开脱了,面子自然也是要卖的。因为木允的缘故,倒也没有受到其他的责罚。人是不再责罚,不过这该有的训斥还是要的。
直接横眼扫了那些下人,赵家成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小姐将行囊捡起来。”
这掉落在地上的行囊是司徒的,因为下马要见过赵家成,他随身的行囊就叫采莲帮着先拿着。这一不小心让石子绊了一下,行囊掉在地上,里头的东西到也露出一些。
见赵家成命令下人帮着捡起那行囊,木允急忙出声制止,随后示意采莲自己捡起来。
刚没有留意,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行囊,可当看到那露出外头的东西后,木允便发觉情况不对。木允示意了,采莲当然是急忙捡起,将那秘籍往行囊里头放了放,随后才抱在怀中站起身来。
逆天门的秘籍,司徒随手放在这行囊里,好在只是露出一小角,刚才又都没人留意,应想来这秘籍应当也没有人注意到。
木允收得是快,不过那行囊里头明显有着什么。也是避不开所有人的眼睛。看到那行囊了的东西后,赵家成不禁问道:“那是……”
还没问完,便听木允说道:“途中有时烦闷,便买了一本书,偶尔看看解解闷。”
“倒是这般。”
木允既然都说那是一本平日里用来解闷的书,赵家成这儿也不好在追问。也不再多问,而是领着她们便进了赵家堡。
赵家堡的家业看着虽然大。不过同木府山庄比起来。还是不可比的。当然这一点她们也只敢在心里头偷着想,嘴上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
现在有求于人,若是说了这样的话。还不让人赶出去。
木允同采莲这一次倒是分开了,赵家成说了,这是堡里的规矩。这主仆是不可以住到一块的,不得已。他们也只能顺了人家的规矩。好在虽不是一个房间,不过也临着。倒也不打紧。
流亡的时日养成了习惯,一进屋木允便习惯性的在里头寻了一遍。等都看过之后,方才放好自己的行囊,倒杯水解解渴。
赵家成到也是个热情的主。至少对于司徒的到来,是打心眼里欢迎。司徒也说了,到了这儿便可放心。她姑且将让自己的心静上一静。
快马加鞭这样赶着,人早就累得受不了。尤其是这下半身,更是叫马给摩疼了。刚刚在外头,木允强忍着没说出来,现在进了屋一个人呆着,倒是不停的哀叹着。
动都懒得动,现在的她便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至少别让她动弹就行。
坐于那处休息了片刻,待这腿不在那样的酸疼后,木允正打算起来走走。可还没起身就听有人敲了门,听到这敲门声后木允先是一愣,随后出声问道:“谁。”
“是我。”
听到是司徒的声音后,她才让其进来。
推了门走了进来,司徒拿着伤药进了屋。就算木允不说,看着她那走路的姿势,司徒也知道木允怕是骑马给伤了。
采莲那儿药他已经送去,现在便是来送木允的。
将那药瓶子放在木允跟前,司徒说道:“这是一些伤药,若是真的摩伤了,涂一点很快就好了。”
赵家堡的东西那都是上好的,这伤药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司徒送来的伤药,倒也是叫人贴心。接过那刀伤药先放到一旁,询问一声确定司徒也给采莲那丫头送去后,木允这才笑道。
“你这人现在倒是越来越贴心了,全然不似刚刚认识那样。”
“刚刚认识?”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刚刚认识的事,让木允这样一说,司徒有些愣了。稍微的回想过后,司徒说道:“刚刚认识的时候,我是怎样的?”
“怎样呢?”微抬着头回想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这回想的时候木允时不时的笑着。那样含着笑的模样,倒是叫司徒疑惑了。不解的看着木允,司徒问道。
“想起什么了?”
“我只是在想,刚刚见面时,那一副冷淡模样的人,现在也懂得心疼人了。倒是懂事了不少,极好,极好。”
说完竟然伸了手一副要摸司徒头发的架势,这等子对付小孩的举动,司徒怎会让她做。当即便抬了手隔开,随后看着她说道。
“哦?是吗?”
“自然。”
不客气的回着,司徒以前是怎样的,木允最有发言权。这会子倒是应得极快,半点面子都不给。
不过也是,那个时候的司徒一门心思都在复仇之上。满心都是复仇念想的人,又如何有心思去待人温柔。
现在的司徒跟以往不同,他边上多了其他的人,也多了其他的事。不再是一门心思只有复仇的人,自然也就温柔了。
这等子话,倒也是在夸他。只不过木允这夸人的方式,到叫人接受不起来。直接看了她一眼,不在回她的话免得到时让自己烦闷死。司徒直接给自己倒了杯茶,倒是坐于那儿抿起茶来。
对付木允这样的人,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不应她的话。像是明白了司徒的意思,木允也不在就着温柔这一件事说事,而是盯着司徒,半响之后木允才说道。
“司徒。这赵家堡的堡主,同你师傅是怎么样的关系?”
司徒可是难得这般信任一个人,以至于木允对于这赵家成,多了几分心思。
“赵叔吗?”
因为信任,所以在对人的称呼上也尊敬不少。木允的询问叫司徒默了一下,稍微顿过之后,司徒说道。
“赵叔。当年是师傅救回来的。”
莫看赵家成现在一副和善的模样。可是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敢拼敢闯的主。年轻的时候谁没段年轻气盛的时候,那时的赵家成同现在很多初出江湖的侠士一样,从来不知畏惧为何。
以为凭借自己手上的一把刀。可以锄强扶弱,可以维护一番的宁静。
可是很快的,他便明了什么叫人外人有天外有天。一日在为一农妇讨公道时,他只身一人教训了一个恶霸。这等事情他也是做多了。当时倒也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不过很快的,事情所牵扯的厉害却展现出来。
那个恶霸并不是个寻常人等。而是当时江湖上一个风声极坏的帮派门人。那个帮派也算是坏事做尽,而且极其护短。但因为里头的人大多数都有些本事,倒也叫人一时除不尽。
赵家成那时年轻气盛,得罪了那个帮派的人。那群恶人又怎么可能饶过他。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的。
惨遭一群恶人追杀,赵家成狼狈不已。就在他快死死于那些人的乱刀之下。司徒的师傅突然出现。鬼魅的身法,叫那些人防不胜防。随后救下了赵家成。
虽然及时赶到,不过之前的赵家成已经让人砍了数刀。也是觉得这赵家成还可以救,师傅便将他带了回来。
带回了自己的故居,好好一番疗养,最终将赵家成从鬼门关救了出来。
赵家成这一条命之所以能保下来全都是因为师傅,而这一次的事也叫他明白了江湖的危险,只时多么不自量力。在感叹的同时,他也痴迷于师傅的那一身武学,几次想要求师傅教他。
不过师傅却不曾答应。
师傅不应,赵家成自然也不好强求,便也就作罢。只不过这救命恩人的情却永生不得忘,这一条命救回来后,赵家成也不在插手那江湖上的事情。
舍弃了江湖转而将心思放在生意上,赵家成很快便建了赵家堡。虽然已经是一堡之主,不过对于师傅的恩情他从来不曾忘。而师傅也是将这人视为自己的知己,一有空闲时便会上赵家堡来寻他。
后来师傅收了两个徒儿,也时常带着他们前来,对于这赵家堡自然也就熟悉了。
赵家成可以算是看着司徒长大的,也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这样的情谊自当是可以信的,听了司徒的话后,木允点着头说道:“倒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也难怪当日那救命之恩,司徒会看得重,原来是耳习目染出来的。
一边听着司徒说着,木允一边用手戳着桌上的茶杯,里头并没有茶,她也不用担心茶杯倒了会弄湿桌面。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木允轻声说道:“是个极好的前辈,不过司徒,你说我们来这儿,会不会将麻烦一道带过来。”
依照冷尚天的手腕,谁知道他们在出黎城的时候,那人有没有叫人盯着。这要是盯着,指不定顺道跟过来,到时候若是将矛头引到赵家堡上头。
木允的担心司徒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在的他们也没一处是安全的,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幽幽叹了口气,司徒说道:“现在只得这样,等真出事了,我们在离开吧。”
要是真的出事,也只得离开这儿,定不能给赵家堡惹来麻烦。
两人正说着这事,却听有人敲门。敲门声刚刚落下,便听见那管家之人在外头说道。
“小姐,我们家老爷已经备好了酒菜,还望小姐赏脸。”
看来那接风的酒宴是备好了,正所谓客随主便,既然是主人家的邀请,自然是要去的。看了一眼司徒后,木允这才点了头。
两人一块起身,随后走到了门口。当开了门看到那一块出来的司徒,虽然有些惊讶,不过管家倒也没说什么,而是说道。
“既然司徒公子也在,那么请一道去吧。”
“多谢了。”
道过谢后,两人这才一块跟了去。在看了周围没瞧见采莲的身影,木允不禁问道。
“怎么不见我家丫头?”
“老爷说是,是请两位。”回了木允的询问,这管事的说道。
主人家只是请他们两人,木允也就无话了,当即住了口不在多言。
跟着那管事的一路走到正堂,对于他们的到来赵家成还是欢迎,特意将宴摆在正堂,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一早就在正堂处候着的赵家成一看到司徒来了,当即便起身迎了上来,笑着说道:“世侄你可来了,我还以为这面子不给呢。”
“赵叔说笑了,您的面子我怎会不给。”
“哈哈,来来,快上这儿坐着。我给你们备下了接风的酒席,今儿你可要好好的陪我喝上一杯,也算是罚你这么长时间都不成上我这儿。”说完直接领着司徒过去坐着。
赵家成待司徒却是极好,他便顾着同司徒说话,木允便自个随意了。选了个不会离他们很远,但是又不会打扰到两个人谈话,木允静静的坐下。
才刚坐下,赵家成便满上酒敬了他们一杯,随后招呼着两个人吃菜。
两人聊了半天的话后,赵家成突然看着司徒感叹道:“你这小子,明明以前话不多,而且总会冷冷一副模样。不过这一次来了,性子上倒是便了不少。”
连这认识了许久的长辈都说了,司徒的性子冷冷的,木允之前的话也不算是在调侃他。当即想起木允先前对于他的评价,司徒倒是有些想笑了。不禁勾唇笑了一下,司徒应道。
“会吗?我到不觉得自己的性子变了。”
“是变了。”点着头赵家成说道:“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以前的你跟现在,却是有些不同。”
说得那样的肯定,到叫司徒不好在继续说下去。
垂下头便只顾着喝酒,对于他这突然的沉默不语,赵家成也是习惯的,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感叹现在的性子比以前好上不少,师傅晓得必定会欣慰的话。
如此的话说上几遍,便也就停了。在停下那话之后,赵家成又替司徒斟满了酒,斟酒的时候斜了眼看着司徒,几眼之后收回了视线。随后又一次将视线移到司徒身上,赵家成开口说道。
“世侄,我可问你一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