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窗户看到为首的官兵点了点头,向茅草屋喊道:“吾等答应便是”。
齐珏向姐妹两道了声谢谢就要出去,我一把拉住她,说道:“别出去,一起逃”。
“放手”,齐珏瞪了我一眼,说道:“尔不知深浅,如此境地何以逃脱?若一意孤行,必连累尔等,官兵远去,尔等速速离开此地,以备不测”。
说完,齐珏走出了茅草屋。
“来人,拿下”,几个手持长矛的士兵应声冲到齐珏身旁,给她戴上镣铐,推进一辆木制囚车。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心如刀割,在我心里她就是齐珏,女友蒙难岂能坐视不理。我大叫一声冲出了茅草屋,闪身拦住一名骑马武官。
“找死”,武官恶狠狠地叫了一声,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打在我肩头,钻心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这一鞭没让我屈服,反而把骨子不服输的狠劲激发出来,我盯着武官毫不退让,武官的马鞭一次次落在我身上,带起一道道血污,疼痛像钢针一样一点一点扎进意识深处,感觉自己渐渐地堕入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透出一丝亮光,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卫哥,你怎么样了?醒醒”,我一睁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原来是南柯一梦,我长出了一口气。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墨雨高兴的对我说道,瞬间眼角泛起了泪花,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我一看赶紧安慰道:“我不是好好的嘛,哭什么啊”。
墨雨没有说话,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冲出病房,不一会带着两位医生回到病房。
医生给我做了仔细的检查,对墨雨说道:“放心吧,他已经没事了,血项恢复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的话好像有种魔力,墨雨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医生走后墨雨一头扑进我的怀里,抽泣着说道:“你可吓死我们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没那么夸张吧?不就是破了个手指,不小心发炎了,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想用手拍拍墨雨的脑袋,但是胳膊被墨雨压住,根本抬不起来。
听我说完,墨雨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你说得轻松,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
“我感觉做了一个梦,没多久吧?”,想到那个梦,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感觉不是梦,而是一种体验,到春秋时期吴国山阳的旅游体验。几个认识的姑娘先后出现在梦中,可惜我认识她们,她们却不认识我。
墨雨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坐起身说道:“你昏迷了整整五天,你觉得没多久?”
“什么,五天?”,我一下坐了起来,说道:“不就伤了根手指怎么可能昏迷五天?”
“开门后你就昏了过去,送到医院抢救了三天,医生说你的血液遭到超级细菌的入侵发炎了,抗生素几乎无效,医生做了细菌试验,才找到控制并消灭细菌的办法。即便如此医生说你一周之内若醒不过来,可能永远就醒不过来了”。墨雨说完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咬自己的手指”。
墨雨的话让我感到一股凉意直冲脑门,咬破了一根手指,居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是我的感觉就像做梦,让我怀疑昏迷只为体验梦境,并没有医生说得那么严重,医生夸大其词,只为收取更多的治疗费用。
想到费用,我心疼起来,抢救、治疗、住院得花多少钱,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起,愚蠢要付出代价,此话不假。
墨雨没再说话,把头靠在我的胸口,安静的像一只猫。但我看到这个小妖孽短款体恤,紧身牛仔裤勾勒出的玲珑曲线,有一点冲动。
“探视时间到了”,护士开始逐房清理探视病人的亲属,墨雨看了我一眼,脸突然红了,问我晚饭想吃什么?
这个小妖孽害羞的时候太可爱了,心想她马上要被护士赶走,不逗逗实在可惜,于是我看着她说道:“什么都不用,你来我就不饿了,不过带点酒倒是不错的想法”。
“哪怎么行,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墨雨没明白我的意思,说道:“你几天没吃饭了,总得吃点东西”。
“谁说没东西吃,没听过秀色可餐吗?看到你来就等于品尝了秀色,就不饿了”。
墨雨明白了我的意思,脸红到了脖子跟,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晕,一脸娇羞,可爱极了。
“你,讨厌,不理你了”,墨雨跺了跺脚,带着一脸娇羞离开了病房。
看到墨雨小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才回过神来。环顾一眼病房立刻又心疼起来,这是一间单人病房,这种病房的花销我可承受不起。但是事已至此,我只能躺在病床上盘点自已的余粮够不够支付医院的费用,算来算去只有一个结果,如果单间病房的开支医保不予报销,银行卡里刚刚够上五位数的余粮根本不够支付这些费用,想到这里不禁心里骂自己弱智,干什么不好非要拿啃过鸡腿,又啃过肉串的牙齿和自己的手指过不去。
“真是不作不死,”我心疼自己的钱包,同时又埋怨墨家姐妹为什么不把自己扔到医院的大通铺上,这样肯定能省不少钱。
“败家娘们,绝对不能娶来当媳妇”,我心里暗想。
媳妇一词让我想到了齐珏,想到了刻进记忆的真实梦境。我想看看手机上有没有留言,但是枕头旁边、病床边的桌子和抽屉里都没有手机。我想姐妹两着急送我去医院,没顾上我的手机。没有手机就不知道齐珏有没有联系我,于是我把贴身戴着的玉佩拿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仿佛想看透玉佩,想知道这块玉佩有什么魅力让齐家几十代人穷尽一生也要找到。不知道见到爷爷后齐珏能不能解开玉佩的秘密?齐珏为什么再三叮嘱玉佩要随身佩戴?莫非,想到这里,我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到了生死一线的路口,要不是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噪音,自己不会下意识地踩下刹车,发现手指发炎到失去知觉,耳边一直有这种噪音,昏迷的瞬间刺耳的噪音连成了一片。
“莫非”,我暗自忖道,“这种噪音是提醒我某种即将迫近的危险?”
“一定是这样”,想到这里,我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不小心碰到了包着纱布的手指,疼痛让我冷静下来。这个假设虽然有经历可以证实,但是一块玉佩怎么可能具有识别危险的能力?除非是通灵的神物,这怎么可能?不过,两次经历又不得不信玉佩真有灵性,齐珏再三叮嘱肯定知道些什么。若真如此,玉佩岂不是一件宝物,人生无常,有了它岂不可以远离危险。想到这里,我心情大好。
玉佩可能通灵,我开心得手舞足蹈,一个护士推着放置药械的推车推门进来,看到我发疯的样子,一脸奇怪地看着我。我赶紧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躺倒在病床上。护士长得不错,脸蛋和眼睛配合完美,身高和墨雨差不多不占优势,但是身材绝对没有墨雨好看。不过一向喜欢制服女生,也曾偷偷计划去会所体验制服美女的SpA服务,但是高昂的收费一次次将冲动扼杀在摇篮。此时面对身穿着护士服的小姐姐,我不由多看了几眼。护士见我上下打量着她,脸上露出一股被人欣赏的喜悦,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
“抽血”,护士的声音温柔,也很好听。
我伸出一只胳膊,护士熟练的消毒,把采血器的针头刺进了左臂的血管,护士技术不错,感觉像蚊子叮了一下,鲜红的血液就流进了采血器。看着鲜红的血液,心里暗道,“老子出院后第一件事要把这几天损失的血补回来”。
采完血,护士熟练的把液体扎上,要走的时候,我叫住了她。
“美女”,我知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这位护士对得起美女这个称谓,我问道:“我想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化验结果出来以后才能确定,”护士晃了晃手中的采血器回答道,见我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拉着她聊天打发时间,就接着问她:“下午探视的时间是几点?”
“怎么,小美女刚走,你就想她了?”护士拿一种看穿了我心事的语气调侃道。
“那倒不是,现在没有手机,也不知道时间,有点闷罢了”。这是实话,昏迷几天等于睡了几天,现在根本睡不着,手头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护士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还有几个病人需要处理,处理完了,我来陪你聊会天,你得了这么严重的败血症,醒来就像没事人一样,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病人”。
我只好点了点,护士转身推门出去了。
百无聊赖中只好看着输液器滴下的液体,心里想着这些天的遭遇,看着有节奏的东西的确催眠,不一会觉得倦意上来,整个人开始迷糊起来。
不知道迷糊了多久,一股尿意把我憋醒,看到挂在头顶输液袋里的液体才少了三分之一,心想但愿能忍住。谁知念头一起,尿意竟然变得急迫,短短几分钟,已经无法忍受,我看了看挂在头顶的输液袋,心想自己应该可以拿着去洗手间。
说干就干,我穿上拖鞋,把挂钩上的输液袋取下,左手举起,向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病房门开了,刚才的护士走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笑着帮我举起了输液袋,什么也没说,扶着我去了洗手间。
走出病房我才发现,病房远非我对医院住院部像个大杂院的认识,这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就连卫生间也一改脏乱差的形象,非常干净。每个便池都是独立隔间,不仅有呼叫器,还有扶手,以及供输液患者挂药瓶的挂钩。如果没有这次的经历,我根本不知道医院里面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护士帮我把药袋挂到挂钩上就出去了,让我解决问题后再叫她。
在这样的环境下方便,真是惬意。这一刻我想到了自己的家,心想出院后改造一下卫生间,也享受一下品质生活。
回到病房,我对护士感叹想不到潞河医院还有这么高级的住院部。
“潞河医院?”,护士吃惊地看着我,“你觉得这里是通州潞河医院?”
“难道不是?”,我看着护士惊讶的表情,知道一定又是墨霏这个妖孽私自做主给我转了医院。
“败家娘们”,我想这么高级的病房不知道要花几年的工资,心里骂了一句,问道:“这是哪家医院?费用一定很贵吧?”
“败家娘们?”护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不知道你哪来的福气,有这么漂亮,知冷知暖的女朋友,她为你心都操碎了,你醒来后一句感谢的话没有,却在纠结花了多少钱?这是A31医院的高级病房,你看起来并非重要人物,你女朋友居然把你弄进了A31医院的高级病房,而且给你安排了单间病房,虽然是普通单间,也是许多病人想进都进不来的地方。”
我竟然住在A31医院的高级病房,惊讶之余开始怀疑墨家姐妹的真实身份,她们说自己是墨者,墨家游侠,除此之外,难道她们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特殊身份?
护士对墨家姐妹也有浓厚的兴趣,她说道:“从年纪上看你不可能是副处级以上的干部,从昏迷中醒来就考虑住院费用,说明你也不是富二代和官二代,我很好奇你用了什么手段骗取了姐姐的芳心?”
“骗取?”我不满地瞪了护士一眼,说道:“我说因为帅,你信吗?”
“得了吧,您”,护士笑了起来,说道:“你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说实话,这里的护士都觉得奇怪,就连其他病人都好奇不已。抢救你的三天,姐妹两衣不解带守在抢救室门口,转进病房后,姐姐一天至少两趟来医院看你,妹妹更是一有可能就泡在病房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