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哥哥?我们怎么办?”柳如雪抱着被扎成刺猬、肿成一团肉的苏白,泪水哗啦啦的。
此时,两人都十分狼狈,毒蜂数量庞大、气势汹汹,被包围之后,苏白立刻抱着人原地趴下,然而毒蜂轻易不会松手,与其活活扎死,不如奔逃,以寻一线生机。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护着柳如雪跑了一段路,看见一个不大的水潭子,苏白已经顾不得去想,这个时候出现一个水潭子究竟是不是正常,直接抱着你头插进水潭之中。
毒蜂绕着水面盘旋了半天,然后才渐渐退去。
紧接着苏白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人送上岸,整个人就崩溃了。
柳如雪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自会抱着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哭。
哭着哭着太累了柳如雪也睡过去。
心好大。
这时候几个人冷着脸走出来,他们赤足穿着半长不短的粗布衫,五官深刻,凸显几分彪悍,值得注意的是,一侧脸庞竟然纹饰一个不大的八爪爬虫青色图腾。
他们抓住柳如雪和苏白,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而后拖着离开了,原地起了一层白雾,并且越来越浓,很快,能见度仅仅方寸。
“大哥,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荣芳面色惨白,眼瞳之中满是惊恐,不时往后张望,两只手死死抓着荣坤的胳膊不放。
荣坤脸色也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充满戒备,他拍了拍荣芳的手,低声道:“别担心,大哥会保护你的。”
旁边一阵窸窣声,不高的灌木耸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荣芳瞪大眼睛盯着那处看,额头汗水淌了出来:“大哥我们回去吧,传说一男一女才可破了层层关卡,可是我觉得这传说是用来唬人的,我快要吓死了!”
荣坤拧着眉,手中已经握着一柄锋利的宝剑:“别慌,到这个时候只能向前不能退缩。”
而且,就算他们想退也无路可退了。
嗖——!
“啊——!”
一道白色影子飞快窜出来,快如闪电奔驰,扑向两人。
荣坤抿着唇,手中宝剑一转,揉身而上!
白色的影子太快太急,荣坤拼了十成力才勉强与之打成平手,偏偏看不清楚白色影子的真面目。
这时候,白色浓雾渐起,蔓延开去,将四面八方的草木石头遮掩起来。
与此同时,捂着嘴躲在石头后面、瞪着眼睛大气不敢出的荣芳,突然昏迷,两只粗壮结实的大手将之抓住,拖行着消失。
“端木蓉!记住你的身份。”戴长松手中捧着罗盘,目不斜视,口中的话语充满警告。
端木蓉此时面色潮红,眼眸里布满水雾,殷红唇瓣好似染了血一般,贝齿轻咬,一头柔软发丝散落在肩头,少于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脖子上。
无限诱惑。
“大公子…我…我受不了了…求你…求大公子救救我…嗯…”
小手扯着胸前的衣领,向下一拉,露出纤细好看的锁骨,和软绵胸脯,汗珠子滚落,顺着缝隙往下…
竟是与平日里高冷如雪山之花高不可攀的模样大相径庭。
戴长松:“……”要不是留下来的手札说必须一男一女才能顺利上山,他才不会和这个女人牵扯不清!
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碧色颗粒,塞入口中卷入舌头下压着,紧接着将瓶子扔给端木蓉,低声说了一句:“自己解决,否则,你只能死。”
端木蓉漂亮的眼睛里滚出了泪珠子,咬着牙:“大公子,我保证不会赖着你,只有这一次,好不好?”
端木蓉渐渐趴伏在地上,朝着身边的人爬去,脸上魅惑红色更加浓烈三分,伴随着痛苦又欢愉的轻哼。
戴长松,戴长松面无表情,取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剑指端木蓉,“要生还是要死?”
端木蓉不甘心地抬头看他,眼角沁出泪水,近乎质控道:“这么多年情分,大公子当真如此绝情?”
戴长松:“我从来不曾许诺你什么,更不曾给过你任何误解,端木蓉,若是我们这次能够从九通山回去,你端木府从此与我戴氏一族不相往来。”
端木蓉愣住,而后惨惨一笑:“我知道了。”
她都这么卑微这么主动了,这个男人依旧铁石心肠,所有的温润如玉,所有的君子之风,全都是习惯性的伪装。
戴长松好似没看到她的痛苦,直言道:“现在,可以去找表弟了,出来吧,我们束手就擒。”
风一过,白雾缭绕,面绘图腾者无声出现。
……
斩落最后一颗人头,顾垣转过身来,“没事吧?”
夏侯妙妙舔了舔嘴角,眼眸中是还未退去的血腥杀戮之气,猩红可怕。
顾垣早就注意到了,心里难免担心。
夏侯妙妙眨了眨眼,红色渐渐退去,露出笑容来,“我能有什么事?”
抬脚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这是野人么?”
身上穿的是最原始的粗布,甚至还有兽皮的痕迹,面上画了图腾,动手只会使用蛮力,没有雾气和毒药,他们根本没什么威胁。怎么看都像是训练有素守卫。
心里对九通山有一个大致的猜测。
顾垣走过来牵她的手,取了帕子擦去她手上的鲜血,道:“这些都是乙亥老人圈养出来的家仆,守护着整个九通山,阵法、迷雾等都是他们养出来的。”
“乙亥老人?”夏侯妙妙微微惊讶,这算什么名字?难道高人的的称谓都比较独特生僻?
顾垣带着人绕来绕去,看似胡乱走动,夏侯妙妙却感觉到一股子玄奥的气息,不过一刻钟,两人从白雾茫茫中绕了出来。
夏侯妙妙突然问道:“那些看起来像野人的家仆被我们杀了弃尸,乙亥老人会不会迁怒?从而杀了我们报仇?”
真的打起来,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两个人似乎只有逃跑的份,而九通山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第一次来,根本不清楚。
顾垣脚步一顿,皱着眉头:“大意了,早知道就不该杀人。”
“嗯?”夏侯妙妙刚想问为什么,脚下徒然裂开大坑,细沙卷着风浪,兜头而下,根本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
顾垣第一时间将人往怀里带,自己埋在她的肩头,两人缠成一团,很快跌入大坑,尘雾纷扬,等到烟雾散尽,那处已经恢复原样,似乎不曾出现过人也不曾出现过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