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公司除了生产日常用药,盈利可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最重要的目的是研发生产特效药。
裴敏芝研发出药效达到七十二小时的胰岛素,虽不如温舒宁空间药房里的胰岛素,但比市面上药效二十四小时的胰岛素强太多。
成本却和市面上的胰岛素价格差不多,温舒宁倒是想按照普通胰岛素的价格卖,但不能让别人没饭吃,定价比普通胰岛素贵一倍,但也算便宜,日后再慢慢调价。
胰岛素一部分供应国内,一部分出口赚外汇。
出口的价格比国内的价格高了二十倍,倒是狠狠的赚了一笔,这笔钱就可以用来做研发费用。
一开始温舒宁让裴敏芝做研发项目经理,秦博然怀疑裴敏芝的能力。
毕竟裴敏芝没有系统学习过,即使有天赋又能走多远。
在裴敏芝用极少的研发费用和时间研发出目前世界上药效最好,副作用极低胰岛素,秦博然对她改观了。
就算裴敏芝江郎才尽,就凭这款药就足够了。
裴敏芝又开始研发防癌抗癌的药,其实她比其他研发人员容易许多,有温舒宁给她的资料,只是要把资料上没有的原材料换成合适的替代品。
虽然很难,至少有明确的方向。
温舒宁让秦博然安排人给云龄培训了两个月。
被洗脑的云龄像是上了传销人员的船,信心满满,瞬间将六千块积蓄全都投进服装公司,作为公司明面上的老大,像打了鸡血似的,每天忙的热火朝天。
港城的公司正常经营,不用她管每年就有笔不菲的收入,京市的两家公司也不用她操心。
温舒宁又成了甩手掌柜。
大龄青年秦博然失恋了,作为爱护人才的老板,温舒宁请他去谢蕊的私房菜馆吃饭,和他谈谈心,开解开解他。
秦博然失恋她有很大的责任。
若非把秦博然喊来京市帮她办公司,一来就是三年,秦博然也不会被异地恋的女朋友抛弃。
“老秦尝尝,这道青椒牛肝菌炒饭是我小姑子的拿手菜。”温舒宁热情的为他盛了满满一碗。
酱油色的米饭混着皱皮青椒、蒜片和黑乎乎的牛肝菌,闻着挺香,颜色有点难看。
秦博然嫌弃地看了眼:“大老远的让我来就请我吃这个?”
“当然不是,还有呢,你先吃点,别的菜马上就上了。”
秦博然撇撇嘴抓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嚼了几下眼睛骤亮。
温舒宁轻笑:“怎么样,好吃吧,这是用干菌子炒的,如果是新鲜牛肝菌或者是干巴菌炒出来的饭保管你能吃掉一锅饭。”
正说着,汽锅鸡、烤鸭、松鼠桂鱼、乳饼蒸火腿、红烧羊肉、时鲜野菜......
一桌子色香味齐全的美味,勾得秦博然食欲大动。
温舒宁狗腿的帮他盛碗汽锅鸡。
秦博然也不跟她客气,埋头大吃。
和女友拍拖十年,感情算不上多好但很稳定,早就见过家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结果毫无征兆的被分手。
回港城刚好遇到女友结婚,新郎还是他昔日的同窗好友,他虽郁闷倒也没有多难过。
和温舒宁认识三年,意见不合吵过,也因为楚之衍讨厌过她,但温舒宁给他的薪水足够高,公司还有他百分之二的分红,都对他的建议也足够尊重。
男人都有野心,他也不例外,在港城他也能混的很好,但这个公司是他一手创办的,就像是他的孩子,看着公司从无到有,越来越壮大,每一步都有他的参与,意义完全不同。
女友让他二选一时他就知道他们结束了,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奋斗了三年的事业。
不过,温舒宁十天半个月不出现一次,连年会这种重要的时刻也会因为陪丈夫孩子而不出现,难得愧疚的想要请他吃饭,他怎么能放过。
温舒宁斟酌了一下说辞道:“那个,老秦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京市的姑娘也很不错的,不如找个京市的姑娘啊。”
秦博然幼年丧父,母亲改嫁后生了两儿一女,母子俩的关系一般,秦博然即使留在京市也没什么。
秦博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呵,那你给我介绍一个啊。”
喝口热气腾腾的鸡汤,鲜甜美味,享受的眯了眯眼道:“我要求不高,不需要大美女,只要我喜欢就行了。”
温舒宁腹诽,简直是在说废话,翻个白眼,无情道:“要我给你介绍?你还是打光棍吧。”
“对了,我打算办个医疗器械公司,你帮我介绍个可靠的人吧。”
秦博然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只管投资,别的事都不想管。
就没见过这样的老板,心大的出奇,也不怕公司亏本。
没好气道:“反正你不缺钱,把地批下来再说。”
温舒宁笑了:“谢啦老秦。”
谢蕊忙完了从后厨出来到包间。
“二嫂,秦大哥。”
温舒宁招呼:“小蕊来,一起吃,做这么多菜累了吧。”
“不累,平时我都不做菜的。”谢蕊笑盈盈地说,现在她只做给家人吃。
“谢蕊,这些菜都是你做的?”秦博然惊讶地说道。
小姑娘白白净净,细胳膊细腿的,能颠勺?他一直以为是饭馆的大厨做的。
“嗯,味道怎么样?”
秦博然竖起大拇指:“非常好。”
秦博然看着的谢蕊恬静的笑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问道:“谢蕊,你有没有男朋友,就是对象?”
温舒宁秒懂他要干什么,轻咳了一声。
秦博然装没听见,等谢蕊说没有的时候立即说道:“你看我怎么样,单身,没有不良嗜好,和我结婚的话我的收入都交给你,婚后不用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谢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素净的脸上浮上红晕。
这些年追求她的小伙子很多,但没有谁会像秦博然一样直白。
温舒宁睨了秦博然一眼:“别忽悠单纯的小妹妹啊,小蕊才二十一,你也不想想你老都多大年纪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男人四十一枝花,况且我不到四十,正当年,再说我有健身,有信心能成为长寿老人。”秦博然振振有词。
话虽如此,心里有点忐忑,三十五很老吗?
比谢蕊大了十四岁,好像是有点老了。
“噗......”谢蕊捂着嘴笑。
秦博然继续展示自己的优点:“我年纪是大了点,但年纪大的人会疼人啊,你看看你二哥二嫂,对不对。而且,我对孩子并没有执念,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咱们就丁克......”
秦博然发挥他当年跑业务时的舌灿莲花,使出浑身解数。
逗得谢蕊不时笑出声。
见谢蕊似乎对秦博然也有意,温舒宁便靠在椅子上看他表演。
秦博然长相英俊,身材颀长,人品不错,工作能力强,往他身上贴的女人不少,他有个优点,虽然和女友分隔两地,但从不会和别的女人玩暧昧。
拒绝人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不过,秦博然和前女友谈了十年,感情肯定有的,不知他对前女友有没有忘情。
这几年追求谢蕊的小伙子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给她介绍对象的更是不少,都被她回绝了,倒是对秦博然另眼相看。
以前温舒宁还不会多想,现在仔细回想,小姑娘早就对秦博然有意思。
秦博然一边说还不忘记给谢蕊盛饭夹菜,那狗腿样像伺候太后娘娘的小太监。
温舒宁都没眼看。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严肃又很遵守原则的秦博然?
“谢姐,有人找你。”
服务员小姑娘进来说道。
“好,二嫂,秦大哥,你们吃我去看看。”
谢蕊走后温舒宁斜睨抖腿的秦博然,一本正经道:“老秦,小蕊不是随便的姑娘,如果你只是失恋后无聊想逗人玩玩,离她远点。”
秦博然坐直身体,认真说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可靠?”
温舒宁冷哼一声:“工作是没得说,私生活方面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x光。”
秦博然靠着椅背,十指交叉神态慵懒:“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保证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爸是船员,常年不在家,我妈对他不满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只有我爸在家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六岁时爸爸意外去世,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没了。
一年后我妈再婚,在她的新家里我是个多余的人。
童年和少年时期充斥着她的冷暴力,直到十六岁脱离那个压抑的家,我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正因为如此,我对家十分渴望。
前女友是朋友介绍认识,她是个很温暖的人,她家重男轻女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大概是同病相怜,我们见了几面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要说有多少感情,没有,只是彼此想要有个家,在万家灯火中有盏等待属于自己的灯,而对方恰好比较合适。
那时候刚毕业,没房没钱,想结婚不现实,等到我有钱也有房了她不愿意了,我提过一次结婚她说要考虑。
之后我来京市,联系更少,其实我郁闷不是她结婚我舍不得她,而是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钱,还有你送我的那根人参。
哎呦,想想就心痛。
到现在唯一做的一笔亏本的生意就是她,我能不气吗。”秦博然一脸的痛心疾首。
那根人参,在京市换一个小院子,亏死他了。
毕竟是耽搁了人家十年的青春,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去跟她把东西要回来。
气得他这几天都没胃口。
温舒宁:“......那你是故意卖惨博取我的同情。”
秦博然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无辜道:“没有啊,我损失那么大,本来就很惨。
你放心,我对她真没什么感情,对谢蕊更不是突然才有的心思。
第一次见到谢蕊就觉得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无论哪方面我都很喜欢,但那个时候我有女朋友,只能把这份心藏在心底。
现在我单身,她也单身,所以,我想追求她。”
温舒宁双手抱臂:“嘁,你这叫追求?”
秦博然挠了挠鬓角,尴尬地笑笑:“是我的错,马上改进。”
谢蕊从外面进来,抿唇笑看着他:“那我们试试。”
温舒宁傻眼,怒其不争道:“不是,你好歹让他追求你一段时间啊。”
她当初形势所逼,着急结婚没办法,不然肯定会好好谈一场恋爱。
傻丫头,秦博然都说要追求她,她居然直接跳过这一步。
谢蕊笑靥如花:“不用了嫂子,我喜欢他,想和他结婚。”
温舒宁扶额,早知道秦博然吃个饭就把她小姑子拐走,直接饿死他算了。
秦博然狂喜,要不是温舒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立即抱着谢蕊转一圈。
“咳,那个温董,我送你回家。”
温舒宁没好气地瞪着笑得像灿烂的太阳花的两人:“不用,小蕊,别瞒着爷爷。”
“知道了二嫂,我明天就带秦大哥回家。”
温舒宁噎了一下,暗自庆幸自己生的是儿子,要是她女儿这么迫不及待她肯定会心塞。
温舒宁拿起包出门,走到游廊回头看了眼,谢蕊和秦博然拥抱在一起。
好笑的摇了摇头,年轻真好。
她也不过二十五六,但总有种已经四五十岁的感觉。
温舒宁望着夜空轻轻叹息一声,从饭馆出来,转过两条街就是自己家。
谢老爷子和谢国华夫妻,叶景淮兄弟都住在这里。
两小只已上小学,一家四口还是住在家属院里,温舒宁和谢烬每周都会带着他们回来陪陪长辈。
袁玫还是和褚老太太住在另一个巷子。
她已经出师,在医院工作。
年过四十还能重新起航新的人生,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温舒宁拐个弯到路口就遇到来接她的谢烬,两人相视而笑。
“怎么回来了?”
谢烬冷峻的眉眼仿佛冰雪消融,牵起她的手慢慢往前走:“媳妇不在睡不着。”
“那你军演的时候都睁着眼睛?”温舒宁戳穿他。
“工作需要没办法。”
温舒宁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