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浑身一寒,这些话,若久听凌王妃穆瑶说过,听央合姐姐说过,如今又听自己的母亲说来。他们都看的如此透彻,可若久心中就是不服,嫡庶就这么重要吗?戎狄哥哥喜欢的人还不是自己?
雅图睨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又继续道:“母后还说,你就算执意跟戎狄哥哥在一起,也只能是妃子,像格桑姐姐一般,成为妾室。但是你若是跟戎狄哥哥在一起,母后在若久族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父皇对你有怨,虽然明面上对母后圣宠优渥,但其实都看在你瑾王妃的身份上。毕竟如今两国联姻,父皇若对母后不好,姐姐也不会高兴。免不得又说若久族有叛乱之心。只有你是瑾王妃,无论看在云国还是看在瑾王殿下的面子上,父皇对母后都必须礼遇。
可你若只是万俟族的侧室,父皇对万俟掌管了若久族一半军力已是不满。再加上你在万俟无足轻重,父皇不免可以肆无忌惮地厌恶母后。那么连带着格桑姐姐,我还有苍依都会受到牵连。
而且母后还说,女子和离跟休妻并没有什么区别,都不光彩。会让所有人看不起。若再加上跟戎狄哥哥不清不楚,更是会让人鄙夷跟唾弃。姐姐不可如此任性,白白坏了自己清白的名声。以后便是嫁谁都会被看不起!”
若久听此,遍体彻寒。
本就有些头重脚轻,此时一激动,脑袋一昏,就往后倒去,云潇立即把她接住。
雅图担忧大叫:“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云潇看若久满脸通红,虽然肿的痕迹已经下去了,但是脸上却仍旧在泛着红晕!云潇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悚然一惊
若久发高热了!
若久勉强扶着云潇站了起来,对雅图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回去告诉母后,我会慎重考虑的。”
雅图见若久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顿了顿后,还是开口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还想嫁给戎狄哥哥?”
若久倨傲:“我若是能成为万俟王后,一样可以保护你们。你先回去吧!”
雅图眼神怯怯的,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己的姐姐若真成为万俟的王后,格桑姐姐也许也会好些!
沉吟片刻后,雅图独自回了若久城。
“琪琪,你发热了!”
若久摇了摇头,似乎是想甩甩清楚已经开始犯迷糊的脑袋。咬牙说道
“去万俟!”
说完她就翻身上了马。云潇也只好跟着她朝着万俟而去。
一路上若久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看的云潇担心不已。
等快到了城门口时,若久终究没支撑的住,摔了下来,晕了过去。
云潇急忙下马去扶,而此时从后面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云潇回眸,看到了聂溪尘。
聂溪尘从马上而下,赶到若久面前,从云潇的怀中将若久抱了起来。
云潇先是一怔,随即笑道:“瑾王爷这是千里追妻来了?”
聂溪尘面庞冷淡,说道:“先去客栈!”
说完抱着若久就朝着万俟城中而去,云潇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而若久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聂溪尘的声音,她猛然抓着聂溪尘的手,痛苦而愤怒地质问道
“为什么要杀我?”
聂溪尘和云潇皆吓了一跳,垂眸看去,却见若久紧闭双眼,整个人烧糊涂了。
云潇望了聂溪尘一眼,眼睛中有说不清楚的东西。
随后三人去了万俟的客栈,云潇很自觉地出去了。临走还将他们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聂溪尘看着若久烧的红红的脸蛋,沾了凉水放在她的额头上。
想到曾经若久也这么样照顾着烧晕了的自己,聂溪尘的心忽然变得很柔软。
他的面庞上虽然无波无澜,但是眼睛却温柔地盯着若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若久的脸庞。
若久却烧的呓语
“瑾王妃有什么了不起?我偏不要!我要做戎狄哥哥的王妃!”
聂溪尘手上动作一滞,目光幽沉地凝视着她。忽然手握成了拳,轻轻放了下来。
接着若久又似乎很难过地说道
“你为什么杀我?只是因为我要走吗?两年的情分都可以这么无情吗?
聂溪尘,你好狠!你想杀了我。我……”
若久停了半晌,语气才从悲伤愤怒换成了委屈:“……我好难过!”
聂溪尘凝视着若久,此时她的眉头紧蹙,嘴角轻轻一瘪,一脸的委屈伤心。眼角还滑落了一滴泪。好似此时的若久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聂溪尘的心却猛然一沉,手悬在空中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落下,他又有没有资格落下。
若久哭了一会后,面庞又陡然转成了坚毅,恨恨道
“不做瑾王妃,我可以做戎狄哥哥的王后,一样可以保护母后跟妹妹。聂溪尘……我,恨你!”
最后的恨你,若久的声音已经小了下去,但是聂溪尘还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他悬着的手,终究还是拿了回来。只是将若久的被角掖了掖,替换掉已经热了的手帕,重新换了一张。
不久后云潇端了药碗走了进去,聂溪尘将若久的身体托起,让她半个身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接过云潇的碗,一点一点喂给若久喝。
云潇坐在一旁嘻嘻笑道:“瑾王殿下,你跑这么远是决定好了要跟她说实情吗?”
聂溪尘没抬头,只是专心致志地给若久喂药,声音清冷道
“我们已经和离,说不说没意义!”
云潇翻了一个大白眼,合离了你现在的行为又算什么?非礼吗?
不过见聂溪尘面若寒霜,他可不会这么没眼力见,现在去打趣聂溪尘。
起了身,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聂溪尘在若久醒来之前,驾马离去!
若久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屋子里只有云潇自己坐在桌子上,神情闲适地摆弄这他的银边。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金丝银线,用两指跟搓麻绳一般将两股搓在了一起,然后卷入银边上破裂的地方。
原来那晚若久能看到银光,是因为有金线缠在里面的缘故。
不过一向金软银刚,捏搓金子若久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将银丝缠进去,还拧成一大股的若久不禁好奇云潇的内力是有多厉害了。
云潇见她醒了,将自己的银边往桌子上一放,来扶若久,顺手还从桌子上端来了一碗药,递给若久
“醒了?先把药给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