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的泪和雨水混合,满心的悲愤无处发泄,突然用水砸向云潇:“你来干什么?你救我干什么?我这样的人还活着做什么?你杀了我,或者滚蛋就让我这样去死!”
若久说一下,砸一下,水花袭向云潇,云潇用胳膊挡开,看着若久犹如疯魔了一般,蹙了蹙眉,定着浪花向前
“琪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
云潇挪了过来,若久却去推他,云潇无奈,只能双手将若久抱在怀中,禁锢着不让她乱动。
若久一边挣扎一边吼道:“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云潇死死抱着若久,安慰道:“怎么不配?你死了浅七怎么办?聂溪尘怎么办?我怎么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若久打的累了,忽然就哭了,在云潇的怀中大声地哭着,云潇没敢放开她,只能听着她在自己的胸前哭,热热的泪濡湿云潇的衣衫,灼烧着他的心。
夏天的疾风骤雨,来去肆意,很快云过天晴,若久却仍旧在嚎啕大哭。
云潇轻轻地拍着若久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有什么委屈和难过,你告诉我。若是事情,我给你解决,若是人,我替你杀了!不要哭了!”
若久哭的很伤心,二人站在水中,夏日的阳光将二人上身都烘干了,若久才慢慢地变成了啜泣。
云潇见若久的情绪缓和下来了,轻轻地放开了她。
“不要哭了,我们先上岸!”
若久没有拒绝,由着云潇将她拉到了岸上去,但若久整个人失魂落魄,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
云潇站在一旁,擦了擦脸上的伤,无离立在不远处,找着草吃。
云潇为了缓和下气愤,说道:“聂溪尘的马真是蠢,不让我骑,我跟它斗了几个回合,还不是乖乖让我骑了?琪琪你说这马是不是挺蠢的?”
若久没有回话,反而是喃喃道:“央合姐姐是我害死的!”
云潇怔住,问道:“若久央合?她不是你害死的,你是去救她的人!”
若久抬眸,心如死灰:“央合姐姐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了央合姐姐,我才是罪魁祸首!”
云潇悠悠坐了下来,说道:“琪琪,若久央合的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
“就是我的错,就是我害的!”若久忽然喝道。
云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他怎么说不是她害的,她都会跟自己反驳,于是他干脆沉默下来,等着若久说。
若久顿了下后,果然自己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最后若久将那奏折给拿了出来,但是奏折已经浸透了水,上面的字迹模糊一片,只在最下面能够隐约看到央合两个字。
若久望着已经模糊掉的明黄色奏折,手有些抖,最后将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捂着脸哭!
云潇垂眸望了一下,随即抓住若久的双肩,柔声宽慰道:“琪琪,你不要自责了,若久央合的死不是你的错,聂羽玄有心利用,无论你说没说,他都会有办法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看到那么久远的事情。
这真的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若久泪眼朦胧地望着云潇,啜泣道:“云潇,你真的不怨我吗?你跟聂羽玄那么深的仇怨,那么费心地帮助溪尘成了太子,但是我和溪尘却放弃了,未来最大可能登基的就只有聂羽玄或者聂云深了,而这两个人都是你的仇人!
你为什么还来关心我?你不该怨我、恨我吗?”
云潇的面上有些痛苦的神情,微微将脸别了过去,声音清寒道:“我怨你,恨你,就能让你们改变心意吗?”
若久哭的更伤心了,喃喃道:“对不起云潇,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央合姐姐,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你若怨我恨我,你就报复我吧,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云潇面上不忍,心疼地望着哭的如此绝望的若久,忍不住突然一把将若久抱住,头埋在她的肩膀,恨恨道
“琪琪,你知道我做不到!做不到恨你,做不到怪你,做不到怨你。我和聂羽玄的仇怨,我会自己解决,我只希望你开心。若久央合的死怪不到你,南蛮的覆灭怪不到你,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若久在云潇的拥抱中渐渐平静下来,她的手回抱住了云潇,口中却坚定地说道:“云潇,跟我一起杀了聂羽玄!”
云潇目光一紧,直起身来看着若久,只见她面上仍旧挂着泪痕,但是目光带着仇恨跟坚定,灼灼望着云潇的时候,很是决绝!
“云潇,我们一起杀了聂羽玄,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云潇却摇头道:“琪琪,聂羽玄跟我的恩怨,我会自己解决!”
“可他跟我也有恩怨!”若久道:“你若是不同意跟我一起行动,那我就自己行动!”
云潇喃喃:“琪琪!”
他知道自己无法看着若久孤军奋战对抗聂羽玄,顿了半晌后才沉沉回道:“好!我跟你一起!”
若久突然跑了出来,还骑着无离,便是不说,若久也知道溪尘现在肯定在四处寻找自己,若久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和云潇商量完了计划后,就再次骑着无离回去了。
回道东宫的时候,聂溪尘果然在四处派人找她,东西他已经整理好了,物品也都搬回了瑾王府,聂溪尘自然要问若久去了哪里。
但是若久只是说自己出去散步了,聂溪尘明白若久是不想多说,于是也不多问,带着她先回了瑾王府。
只是回道府上后不久,若久就起了高热躺在了床上。
聂溪尘端来了汤药坐在了若久的床边,将她扶了起来。
“琪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真的就不能跟我说吗?”
若久望着溪尘,欲言又止。
聂溪尘有些失望,但是看她的样子却似乎又明白了三分,小心问道:“琪琪,又是跟大哥有关吗?”
若久面色苍白,没有说是也没有否定不是。
聂溪尘了然,动作轻柔地给她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