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寒洲盯着她的脖子,还有些红肿,不过经过一夜,消肿了不少,她的声音也还有些沙哑。
他没再和她对话,而是看向蓟开济,说道:“教这傻子怎么给我按摩。”
蓟开济看到苏溪宁傻乎乎的样子,有些疑虑,“赫总……”
“你又有意见?”
赫寒洲打断他的话。
蓟开济心头一跳,忙摇头,“没有没有。”
他立刻走到苏溪宁面前。
“苏小姐,赫总手臂血液不通畅,我教你怎么为他按摩,你好好学。”
学不好,他俩都得死。
苏溪宁瑟瑟发抖地点点头。
将一个吓坏了的小傻子,演的十分逼真。
接下来,蓟开济认真地教学。
按照蓟开济的指导,苏溪宁的手指放在赫寒洲的肩上,轻轻地为她揉捏着。
苏溪宁学得很快,赫寒洲的手臂到肩膀,每一处在她的小手按压之下,都产生了一股无比舒适的感觉。
赫寒洲微微垂下眸子,视线睨向他肩膀上的那只小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捕捉的笑容。
他向蓟开济摇了摇手指,示意他出去。
蓟开济识相地收拾好药箱离开房间。
赫寒洲长长地吐了口气,“小东西,再用力。”
苏溪宁愣了愣,觉得这六个字从他嗓子里说出来,有一股怪怪的感觉。
说不出的暧昧。
她硬着头皮,加重力道。
“啊~”
赫寒洲忽然发出一阵让苏溪宁鸡皮疙瘩掉一地的低吟。
这声音,简直勾魂,直穿她的心脏。
即便苏溪宁坐在床上,都感觉自己的腿软了,坐不稳。
感觉搭在肩膀上的小手微微一僵,赫寒洲嘴角的笑容更深,“继续,不要停。”
苏溪宁的眉心拧成了一团。
这家伙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还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两个现在,很单纯,她只是在给他揉捏肩膀而已。
他发出的声音,也仅仅代表她为他揉的很舒服。
可为什么,自己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涩涩的东西?
是自己太污了吗?
不,都怪这个男人把她带坏了,不怪她!
“嗯……啊,就是这样。”
“很舒服,再用力。”
“嗯……做的很好……
“啊……就是那里。”
“小手真棒。”
赫寒洲嘴里发出诱人又诡异的声音。
苏溪宁只能继续给他按摩,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
拜托,她只是在给他按摩肩膀!
只是在按摩肩膀!
只是在按摩肩膀!
只是在按摩肩膀!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都不够!
赫寒洲闭着眼睛享受着。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房间,洒在赫寒洲英俊的脸上。
他向来冷厉十足的脸,此刻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柔,像被阳光洗去冰冷。
所有的阴影一扫而空,只剩下光明和温柔。
感受到脸上一阵温暖的阳光,赫寒洲嘴角的弧度渐渐勾起。
能一直这样也挺不错。
拥有温暖的阳光和一个笨蛋女人。
【你也将永远活在阴影下,别想见到光明!】
蓦地,赫寒洲睁开眼,眼底流转的温柔,像被什么东西彻底击碎,只剩下冰冷的阴影,不见一丝光泽。
光明。
这个东西,他从小到大都不曾拥有过,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赫然从床上起身,甩门离去。
苏溪宁的手还悬在半空,保持着按摩的姿势。
懵了。
他又是怎么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暴风雨都没这么凶猛!
……
深夜。
赫寒洲走过长长的楼梯,来到了一处秘密的地下室。
听到脚步声,韩隶连忙从床上起身,站直了身体。
跟赫寒洲相处太久,远远的听到脚步声,他就知道是他。
赫寒洲的脚步声快而稳,每一步都极具威力,充满了压迫感,像踩在心上,让人喘不过气。
高大笔挺的身影,站在韩隶面前。
韩隶抬起头,看到赫寒洲苍白的脸。
有些时日没见,他的脸更削瘦了。
韩隶因为上次放走苏溪宁的事情,惹恼了赫寒洲,一直被关在这儿,与世隔绝。
今天,赫总大概是想到惩罚他的方式了。
即便韩隶找再多的借口,可是心里明白,赫总清楚知道了他做了什么。
赫寒洲环顾四周,随后脱掉了外套,扔在一旁。
接着摘下的手表,扔在桌上。
修长的手指解开胸襟上几颗纽扣,露出凹陷的胸骨上窝,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隐隐翻滚着汗珠。
他缓缓地来到了韩隶面前,目光静得可怕。
忽然,韩隶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渗出鲜红的血迹。
赫寒洲高大的身体快步向他走来,揪住他衣领,又是一拳揍了上去。
地下室内,传来一阵阵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桌椅翻倒的声音,异常激烈。
但所有的声音,都是单方面的,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
十几分钟后。
场面狼藉一片。
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在地,椅子也成了破碎的木头,七零八碎。
韩隶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视线模糊。
赫寒洲的皮鞋头部深深地凹了下去。
仔细寻找韩隶身上的伤痕,能够轻易找到跟赫寒洲的皮鞋符合的伤口。
赫寒洲抬起自己的手,握成拳头,骨节上面是淋淋的鲜血。
有韩隶的血,也有他自己的。
他揍他的时候,很凶猛。
赫寒洲轻轻吹了吹自己拳头上面破皮的位置,冷哼了一声,用皮鞋踢了踢韩隶。
“还能起来么?”
韩隶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不停地渗出血,滴在地上。
他单膝跪地,低着头,不声不响,眼底也没有任何怨恨。
耳边传来赫寒洲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但是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靠近。
韩隶微微抬起头,只见赫寒洲高大的身体坐在地上,上半身慵懒地靠在墙上。
地上多了几罐罐装啤酒。
赫寒洲打开啤酒。
噗呲一声。
泡沫从罐子里喷涌而出。
赫寒洲直接喝了半罐。
他吐了一口气,“过来陪我喝酒。”
赫寒洲的表情很平静,如果不是韩隶浑身的伤,谁也看不出在几分钟前,他像一头残暴的野兽在撕咬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