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开了暖气。
进去之后,赫寒洲立刻将苏溪宁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光,给她披上毛毯,紧接着把她搂在怀中,搓着她的小手,不停地为她哈热气,“感觉怎么样了?”
苏溪宁乖巧地枕在他怀中,点点头,“好多了。”
“你个废物!”赫寒洲突然咆哮出声:“一点用都没有,居然掉进沟里!”
苏溪宁被吼的一抖,抬起头一脸怨念,“我又不知道那是沟,上面都是雪,还有,是你先走不管我的,都怪你。”
反正闹脾气不讲理,谁不会啊。
苏溪宁以为赫寒洲要发火,可没想到他抱得更紧了。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在他的胸膛。
听着他的心跳声,苏溪宁的心尖儿都跟着滚烫了起来。
“那就怪我吧。”
他吻着她的额头,嘴里吐出一阵不易捕捉的叹息。
两个人在车里待着,逐渐暖了起来。
保镖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赫寒洲亲自为苏溪宁穿上。
感受到他温柔又细心的动作,苏溪宁觉得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
“赫寒洲。”她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赫寒洲应了她一声。
“赫寒洲。”
苏溪宁又叫了他一声。
“嗯?”
赫寒洲又应了。
“没事。”她就是突然想叫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没事你老叫我干嘛?我还以为你屁股疼。”
赫寒洲一脸嫌弃和埋汰。
苏溪宁撇撇嘴,“那么小气干嘛?我就叫你。”
“不让你叫。”
赫寒洲突然跟她闹起了脾气,“谁让你那么蠢,掉坑里了!”
“哼!”苏溪宁不想理他了,“不想跟你说了,讨厌。”
这男人嘴巴真硬。
看到这女人的嘴巴撅的都能挂酱油了,他用手捏了捏。
“干嘛呀?”苏溪宁推开他的手,“别碰我,小气鬼。”
“那行,咱们回去吧,本来还想带你去别的地方玩玩呢。”
赫寒洲说着,要下车。
“等一下。”苏溪宁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带我去哪玩?”
“不告诉你,我是小气鬼。”
赫寒洲故意气她。
“不说算了!”苏溪宁甩开他的手,直接闹脾气,躺在了后排不理他了。
紧接着她的身子突然落入一个怀抱中。
赫寒洲抱紧了她,“又生气,你才是小气鬼。”
苏溪宁怔怔地望着他,过了许久。
“赫寒洲。”
“嗯?”
赫寒洲这一次很有耐心,也不生气,哪怕她只是叫一下他的名字,也没有别的事儿。
“你的手机里为什么会有我别的照片?我父亲欠你债,你去找我讨债,可是真的用得着你亲自去找吗?那场大雨里我为什么会遇到你?”
赫寒洲没有回答,打开车门下了车,随后又坐在了驾驶位上。
苏溪宁抓住了他后面的座位靠背,“你告诉我实话不行吗?”
“坐好,系好安全带”
“我不,你告诉我实话,不然我就不系安全带。”
“苏溪宁!”赫寒洲转过头,凶悍道:“别废话!”
“赫寒洲!”苏溪宁也瞪大了双眸很凶,“说句实话你会死吗?你为什么……”
“因为老子早就看上你了!”赫寒洲突然拔高声音,“所以那天我是特意去找你的,借讨债的名义而已。”
赫寒洲的回答在苏溪宁的意料之中。
可是她还是觉得很惊讶。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天在街上偶然看到你,妈的,怎么也忘不了,烦都烦死了,所以我想得到你,就这么简单。满意了吗?回去坐好了,系好安全带,别逼着我过去弄你!”
苏溪宁震惊之余,回到座位上乖乖坐好,系上安全带。
赫寒洲开车离开。
苏溪宁愣愣地盯着他。
心理各种复杂的情绪冲撞在一起。
所以赫寒洲的意思是,他在路上偶然看到了她,对她一见钟情,并且拍下她的照片,然后就开始蓄谋得到她?
这到底是什么狗血又浪漫的故事,居然出现在她身上?
苏溪宁哭笑不得。
可转过来想想,如果不是赫寒洲对她一见钟情,那么他后来就不会去找她?
她肯定会死在那场雨里。
如果这个男人一开始就告诉她实话,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哪怕,她喜欢上他,也不会再有负担,可是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她不敢喜欢她,更不敢爱他。
但是,她只是不敢而已。
心如果那么容易控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爱恨纠葛了。
……
赫寒洲带着苏溪宁来到一个风景如画的中式茶馆。
茶馆坐落在山脚下,被白雪覆盖的屋顶上挂满了冰挂,犹如仙境般的美丽。
他们进入茶馆,静静地坐在一处窗边,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景色。
赫寒洲拿起一杯茶递给苏溪宁。
她接过茶杯,微微嗅了一下,香气扑鼻,带着淡淡的花香。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你还挺有雅致的。\\\"苏溪宁轻轻说道,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
她想象过赫寒洲将她带到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可是唯独没想到他居然带她来喝茶。
这也实在是太文雅了,一点儿都不像赫寒洲的狂妄的风格。
赫寒洲静静地看着苏溪宁,默默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时刻。
两个人在茶馆里安静的坐着,台上还有说书的人,说着离奇的故事,那些关于古代人的风流往事,不知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但是听着倒是挺有趣。
苏溪宁听的津津有味,时间很容易就被消磨了。
夜幕降临,二人离开了茶馆。
赫寒洲带着苏溪宁来到了一片白雪覆盖的公园,灯光璀璨,犹如星星洒落在雪地上。
他们手牵着手,在公园里漫步。
被男人的掌心包裹,苏溪宁感觉异常温暖。
他今天很不一样。
他是不是得癌症要死了,所以临死前想对她好一点?
赫寒洲也不怎么说话,默默地在她身边。
两个人一直走,脚踩在雪地里,声音沙沙作响。
越是宁静,越是容易引人思考。
苏溪宁抬头,看着赫寒洲,她抓紧了他的手,停下了脚步。
赫寒洲低头看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