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茶杯碎裂一地,沿着上看去,只看到温庄长公主的手微微颤抖,一旁的平音女官皱着眉头,挥退了还在底下候着的传信宫女。
那宫女不敢抬头看失态的长公主,又看到了平音女官示意自己离开,便是快速离开了。
“长公主,您失态了。”平音女官上前,指挥婢女收拾了茶杯碎片,态度十分恭敬。
温庄长公主看了正在收拾侍婢,也是皱起眉头,道:“出去。”
“是。”婢女们加快了收拾碎片,鱼贯而出。
一直等到宫女们出去了之后,温庄长公主这才整个人都有些放松下来,却又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看向平音女官:“平音,本宫是不是做错了?”
“长公主所做都是为了明王,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奴婢,不觉得长公主有错。”平音女官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淡定,对比着失态的温庄长公主,竟然觉得有些荒谬。
温庄长公主听到平音女官的话,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点愧疚感顿时已经消弭殆尽:“既然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那么剩下的事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是。”平音女官低低的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下一瞬,温庄长公主却又漫上笑意:“对了,谌儿的婚事已经准备好了吗?”
“王爷的婚事已经报上去了,太后和皇上也都知道,文定与八字也已经合好,是良缘。”平音女官只有在提到了关于明谌如今的明王之时,才会有一些表情,多半也是因为明谌是她带大的缘故。
“如此甚好。”温庄长公主嘴角弥漫的笑意愈发加深,“过段日子也可以叫旻湘过来走动走动,多与谌儿联络感情才是。”
温庄长公主为明王定下的成亲对象是抚远大将军的女儿,旻湘郡主。
平音女官点点头,露出温和的目光:“长公主说得是。王爷也应当与未来王妃多多培养感情。”
温庄长公主闭了闭眼,挥挥手让平音女官退下去,平音女官还想说着什么,可是看着温庄长公主倦乏不语的样子,也只能顺应的退了出去。
平音女官退出温庄长公主的房间,温庄长公主顿时脸色便是一改,起身走到内间,冷下了脸:“出来吧。”
温庄长公主话音刚落,便是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人闪了出来,看打扮的样子似乎是谋士一样的人物。
“长公主。”白衣人说话的声音很是好听,温温润润的。
温庄长公主听到白衣人开口,却是冷哼了一声,口气和脸色都极为不好:“听到了吧?这个消息就证明你的失误,难道还要让本宫相信你吗?”
白衣人听温庄长公主带着气愤的话,却是笑了,说道:“长公主不是应该庆幸吗?这两件事的发生刚好帮您洗清了嫌疑。”
“嫌疑?”温庄长公主怒极反笑:“本宫从来就没有亲自动过手,何来嫌疑之说?”
“长公主,您想一下。”白衣人细细分析:“十公主谋害皇嗣,如今已经死在大理寺,而燕王妃以小产谋害幽罗郡主,却在去封地的路上暴毙而亡。您觉得,若您是皇上,这两个人还好好活着,您会不会怀疑这件事是皇室中人所为。”
“你是什么意思?”温庄长公主目光一凛,看向白衣人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意:“白蔚,本宫不喜欢你这种拐弯抹角的办事方法,本宫也记得你在这儿吃过不少亏了,怎么还是喜欢这样与本宫对着干?”
白蔚闻言,灿然一笑,道:“长公主别忘了,十公主是深宫之人,能够完全算计得到当时在场的人所有的反应的人除了您就只有太后了,可是太后有什么理由去谋害太子妃呢?只有您了。”
温庄长公主上前狠狠的掐住了白蔚的脖子,眼神之中狠戾非常:“你,难道还不长记性吗?”
语音刚落,便是掷手一甩,白蔚一个男子竟然被温庄长公主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白蔚甚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句,又被温庄长公主一脚直接踩上了胸口,动作行为流水之快,叫人咋舌不已。
“长公主……”
白蔚是个文弱书生,被温庄长公主这般狠狠一摔,嘴角竟然都溢出血来,脸色苍白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将死之人一般。
“你给本宫住口。”温庄长公主看着白蔚,冷然道:“本宫救你回来,并不是让你来糊弄本宫的。刚刚的话,你说了不是本宫的母后就是本宫。那你就好好说说,本宫又有什么样的理由去谋害太子妃!”
“咳咳……”白蔚见温庄长公主这般狠戾,心头也是为之一颤,却还是嘴角带笑的应对温庄长公主的话:“长公主您忘了,你的夫君是怎么死的吗?您知道了他死亡的真相,难道皇上会不提防您吗?还是说,长公主您还以为如今的皇上,是您当年年少无知的弟弟吗?”
温庄长公主被白蔚的话噎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蔚见温庄长公主愣神,继续道:“还有,您忘了当今皇上雷霆手段了吗?您忘了,当年皇上血洗南山的惨案了吗?南山都是什么人难道您不知道吗?!皇上能对那些人下了狠手,难道您觉得你最后能够逃脱这样的结局吗?如果能,为什么皇上会让您的夫君那样死?!”
“闭嘴!”
“啪!”
温庄长公主痛斥白蔚,俯身下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的白蔚口齿流血:“本宫的家事,难道是你这种身份低贱的人可以说三道四的吗?你的事,就只需要做好本宫交给你的事就够了!”
“……是,长公主。”白蔚就是再会笑脸迎人,也应不住温庄长公主这般痛打,只能保持住面部表情不那么狰狞。
温庄长公主看了白蔚一眼,不屑起身,走开了:“还不快点起来。”
“是。”白蔚有些狼狈的起身,对温庄长公主拱手道:“长公主,请您放心。燕王妃之死对您而言,有益无害。”
“继续说。”温庄长公主看也不看白蔚,对着阳光举起了自己的指甲,丹蔻染色,美艳至极。
白蔚不敢多言,只能将自己该说的说出来:“燕王妃之死,有两个意蕴。第一,皇上动手,想要给您一个警告。第二就是太子妃自己动手,也是想要对幕后操纵之人一个警告。可是燕王妃一死,所有的线索也就断了。”
温庄长公主皱眉,收回手,转回身看向白蔚,横眉冷对:“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静观其变。”白蔚觉得自己胸口有些疼,方才温庄长公主那一脚也是力道不小。他没有想到温庄长公主竟然也身怀武功,不能小觑。看来还是他太大意了。
温庄长公主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道:“你下去好好养伤,剩下的事处理干净。其他的事照常进行,若是还有意外的话,你就提头来见好了。”
“是,白蔚知道了。这一次必定不会让长公主失望的。”白蔚转身,又隐匿去了自己刚刚出来的地方。
温庄长公主随手抽过一块锦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用完之后丢到了梳妆台下,躺倒软榻上去了。
温庄长公主刚刚躺下,就在想,刚才白蔚说道的事。皇帝对南山的屠杀,还有……前任明王,她丈夫真正的死因。
温庄长公主伸手揉揉她的额角,发生这么多事,她最近是有些心累了。她这么多年来为了皇室,为了皇帝做了这么多事,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下场。她的夫君惨死,却不得不昭告世人说是身患隐疾而亡。当年她还傻傻相信着皇帝和太后,说她的丈夫真的是疾病而死。
可是呢!
温庄长公主狠狠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倏然睁开: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过他的人,这江山她不要,可若是要了这江山能够让她觉得弥补,那么她就亲手来颠覆好了!她从来,都不是做不到!
。
“王爷,太子殿下请你去一趟太子宫。”小德子在出宫的门口拦住了明王,明谌。
明谌看了小德子一眼,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道:“好。”
小德子立马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伸手恭请:“王爷您请啊,咱们殿下可是惦记了王爷你好多回了呢。”
明谌抬手点了小德子一下,笑道:“你就是会说话,本王有什么值得太子殿下惦记的?”
“可不是,咱们的大殿下和二殿下也惦记着您这位王爷叔叔呢。”小德子呵呵一笑,说得呵呵乐。他们东宫啊,自从多了三个小殿下之后,就热闹多了啊。就连着太子宫来往的人也多了不少呢。这位明王殿下,也是常客呢。
“甚好。”明谌没有再说话,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很快又藏好了自己情绪。
没有多久,就到了太子宫,而太子殿下竟然就在门口等着。明谌觉得事有不对,上前几步想要请安,又被太子殿下霍亦拦住了。
“你我兄弟,何必虚礼。”霍亦一把拦住了正欲行礼的明谌,道:“我有事找你,来书房。”
霍亦动作很急,明谌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他与霍亦兄弟多年,霍亦少有会这样冲动的时候,能让他这么冲动的事儿,只怕也是大事了。
到了书房,霍亦让明谌先进去,又让小德子和诸方等人守在门口,警惕着别人靠近。
明谌看着这么警惕的霍亦,愈发的不解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让霍亦这样如临大敌。
“元颂……”
“别说话。”霍亦皱眉,带着明谌几个快步,就到了暗室。进了暗室之后,明谌才发现别有洞天,当中一点儿也不黑暗,竟然都是用着夜明珠在照明的。
这么隐蔽的地方……
“来了吗?”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明谌浑身一震,这不是薄宁的声音吗?这夫妻俩到底在搞什么?!
霍亦看了明谌一眼,止住了脚步,对明谌说道:“连你也分辨不出来吗?”
“什么?”明谌大雾,完全不知道霍亦正在说什么。
“王爷,我在你身后呢。”
明谌回头,果真是薄宁站在自己身后,而他又看了自己身前的那人,虽说只是个背影,却是与薄宁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明谌觉得自己都要说不出话来了。这霍亦和薄宁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呢!
薄宁见明谌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也是心中无奈,一把拍上了霍亦的隔壁,狠狠的掐了霍亦一把,说道:“都跟你说了不要这样,你看看,王爷都误会了。”
明谌皱眉看向薄宁,看来这件事是有故事的了。
霍亦被薄宁掐的疼死了也不敢吭一声,扬声道:“琳琅,转过来,给王爷看看。”
被称作是琳琅的女子转过脸来,竟然是与薄宁一模一样的脸,明谌连着后退了几步,震惊的看向霍亦,道:“你们……”
“王爷莫惊讶。”薄宁上前,“琳琅,拆下面具。”
琳琅顺从的将黏在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面具之下是另外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可是却与薄宁是截然不一样的风格。
“人皮面具!?”明谌震惊,倏然将目光看向薄宁,道:“真的有人皮面具这样的东西!?”
薄宁点头,“这是我费劲心思研究出来的东西,想必王爷不久之后一定会用到。还请王爷去寻找一个和自己身型相似的人,否则的话,再晚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明谌不解。
霍亦肃容,上前对明谌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日之后便会被派往北疆,这是一个立战功的好机会,可是也有不少的人不想让你去,或者让你去不成。”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人代替我去?”明谌对于霍亦还是十分放心的,这么多年来,他和他之间除了有一个薄宁是无法平衡之外,都没有任何问题。此刻,明谌自然是相信霍亦的。
霍亦摇头:“不,不是让你代替你去。你去,可是你可以想法子让别人得到假的情报。这个法子,我和写意想了许久想起来的,你觉得如何?”
“你做事我还有不放心的吗?”明谌笑,原来这么大动静都是为了他。不过也是真的,人皮面具这东西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也是不相信的。这种事的确是需要谨慎再谨慎。
霍亦一笑,继续道,“还有同行的人之中有一个人叫李演,是边塞被灭一家李将军唯一的儿子。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他会跟着你。剩下的事,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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