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得干,趁着杨文华去上厕所的功夫,我盘腿儿坐在了床上,随着脑海里出现了堂单的画面,我牵引着意识,尝试着向它靠近。
很多人会觉得,你这说的是不是有点玄乎了?又是意识世界、又是啥啥啥有画面儿的。
其实一点都不玄,不管是仙家打像,还是出马弟子看到的仙家,亦或者是一个人身上的秘密,基本上都是这种形式。
你说这是我们臆想出来的也好,说我们是精神不正常也罢,咋说都无所谓,因为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所以也只能去相信,相信身后的仙家,也相信着这等玄妙的存在。
只不过有一点,如何正确区分想象和显象,这是每一个出马弟子都要严肃对待的问题,说白了,就是看一个弟马的本事到不到家。
很多出马弟子在出马很多年之后,变得看起来跟神经病一样就是这个原因,误把想象的虚幻当成了现实,错把仙家的提示当成了虚妄。
随着意识飘到了堂单跟前,我“啵”地一下就被弹回来了。细寻思也是,刚刚捋完堂口,老教主他们不也得开个见面会啥的,哪有功夫搭理我啊!
“你还得多长时间?”我朝着卫生间喊了一嗓子,“我给你吴姐打电话让她下来了,完事儿咱们好吃早饭去。”
“五分钟!”杨文华也喊道。
随后我就给吴妹子打了电话,看一眼时间,吃早饭有点晚,吃午饭有点早,于是我们仨就去吃了火锅…
五饱六撑的回到店里,一寻思反正今天放假,我就干脆连店都关了,直接补觉。
睡着睡着,我就听到有人说:“小先生,教主叫你呢!”
我在迷迷糊糊中‘嗯’了一声,等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跟着黄小飞、不对,是黄秀春到了营盘之中的世界。
马不停蹄的赶到营盘,我心里只有一个字,“大”,那是真大啊!看那占地面积,估计得有五分之一个欧亚卖场那么大!
来不及细细看周围建筑的变化,我紧赶慢赶的来到了营盘。
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堂中央的座位从三个变成了两个,其中一个上坐着胡天霸老教主,另一个空着的,是给沈云章留的(虽然他不来)。
而胡天心,已经坐到了胡家那撇子,还是在第一排。
我稍微有些拘谨的说道:“弟子王铭宇给各位老仙家问好。”
老教主笑着说道:“来了这多回了,还这么多礼。”
“那啥…”我嘿嘿着说道:“这不是又头一回见到的仙家么,应该的。”
“这么讲究,看到我们干啥不跪下磕一个?”一位穿着毛皮袄的老爷子低沉着嗓子说道:“你们啊,天天夸这个小子,要我说他就是块儿豆腐,又囊又踹,提不起来。”
“天生老弟,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相不中他你上来干啥?难不成是奔着和我们这帮老兄弟、老姐妹儿叙旧来了?”胡翠萍太奶‘吧嗒’着说道:“旁的咋看我不知道,我就觉得这小子挺好的,虽然有时候上来那股子劲挺气人的,但他是有主意、能扛事儿的。”
我也没想到,向来以挖苦我为乐的胡翠萍太奶,会在这个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替我说话,不管她老人家是真心觉得我不错,还是看在高太奶的情分上才开的口,我这心里总归是暖和和的。
“弟子见过胡天生老太爷。”我行了礼,挺直了腰杆子说道:“弟子或许是还入不了您的眼,但我才出马一年,年纪不过二十二,您可以对我有高要求,但您不能说让我现在就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能不能扛起堂口的大旗,现在就下定论还是太早了。”
胡天生太爷抬起眼皮瞅了我一眼,“那你可要快点了,一年时间,你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就打马回山。”
“我相信小先生可以的。”胡天心无比坚定的说道。
环视一周,看到胡天心、小童、常天远他们充满力量的目光,我就格外的有底气,李博然更是举起小手,奶声奶气的来了一句,“我也相信小王哥哥!”
大笑至于,老教主也开了口,“天生啊天生,一百多年了你还是这个脾气秉性,也罢,到时候你别哭着喊着要留下来就行。”
突然,老教主又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小铭宇,今天叫你过来,是要和你说件事,咱家的八大部要动一动。”
八大部是口头上的,其实就是‘四梁八柱’中的八柱。按道理讲,没有极其特殊的情况,‘八柱’轻易不会改变,因为一旦动了,就可能影响到堂口的稳定。
所以当教主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着实懵了一下子,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整个人都傻了。
看堂依旧是胡天冲,除此以外全都换成了老堂仙家。但老教主说了,常天远依旧是我的护法,黄秀春还是我的随身报马。
这么一整,不管人员更迭是啥因由吗,在外人看来都是新老人马的权利之争。
斟酌再三,我终究还是开了口,“老教主,弟子有一个问题…”
不等我说完,老教主就已经抬起来手,“我知道你要问啥,之所以这般调动,并不是我有私心,打算重用老堂人马,而是天心他们提出来的。”
我看向已经更改名号为胡天心的胡小妹,心中满是疑惑,难道这也是换个名号上堂所必须的吗?
胡天心对着我笑了笑,在大堂之上竟直接用心念对我说道:“小先生,你不用纠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主动提出来的,至于原因,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得!又绕回到之前啥都要猜的地步了!
“老教主。”我收回思绪说道:“弟子还有一个问题。”
得到教主的示意后,我看向坐在灰老三旁边的女仙儿说道:“昨天报名,我记得有一位仙家叫灰五丫,她…似乎不是老堂仙家吧?”
老教主笑而不答,灰老三‘哎呦哎呦’的叫着来到了我跟前儿,“小先生呐~这事儿赖我,没提前和你说,这灰五丫是我五姑…”
我就说不对劲儿吧!其实报名的时候我都没觉出来,后来看到‘灰五丫’的名号被写到堂单上之后,我是咋看咋别扭。
“你五姑?”我板起了脸,“以后是不是还打算把你七大姑八大姨,还有你那些个儿子孙子都搬到堂口来啊?”
灰老三连连摇着头,“那不能!真不能!我家除了我娘和我,就我这一个五姑是修行,我就是寻思咱家堂口挺好的,让她过来出出力、沾沾光。”
原本我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老教主都允许了,说明这个灰五丫的道行品性都没问题。我之所以要问,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为啥能上我家的堂口。
“下不为例。”我说着一脸微笑的看向灰五丫,对她拱了拱手。
灰五丫也站了起来,欠身还了一礼。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腹诽道:她和灰老三也算是一个枝儿上出来的,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