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九辰原本陷入了某种情绪，瞬间被她这话拉回了现实。
他略略凑近。
适应了黑暗之后，蔓蔓隐隐约约能瞧见他清绝的眉眼。
“你怎知道？”他唇瓣微动。
“……”蔓蔓不自在地往后头稍了稍。
“我猜的。”
“是么。”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只得任由他瞧着，既然不转眸也不低头。
半晌，他的手指轻轻撩过她的发：“师侄不必紧张。”
“你师尊的帐，我自然不能找你算的。”
嗯……那就好！
蔓蔓刚松了一口气，厉九辰忽然就捉住了她的手腕。
“本尊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嗯。”她应了一声，假装很认真在听。
厉九辰继续道：“你一定是殷离夜的克星！”
“……”行吧，蔓蔓觉得困，怎么样都好。
她打了个呵欠，眼泪都打出来了。
“你既然传承了她的道统，那么祝融珠会受你影响也不算奇怪。”
“……”蔓蔓顿时为他这理论喝彩。
她正琢磨着如何圆这种BUG，现成的理由就已经送上门了。
“师叔果然博学，委实钦佩！”
赶紧送上彩虹屁和大拇指。
厉九辰却盯着她的眼眸继续道：“她若真回来了，本尊自然不能叫她好过。”
“……”
“小师侄。”他微笑的语调有点阴险：“你觉得如何才能叫她难堪？”
“……”蔓蔓捏了捏手心。
认真琢磨着——
如果是她自己，大约是输给厉九辰，还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弟子愚钝。”她睁着眼睛装无知。
“师侄，若我让你替我杀了她，你可愿意？”
厉九辰话音刚落，蔓蔓就开始摇头。
开什么玩笑！？
我杀我自己？
我不要面子的吗！？
厉九辰沉了脸色：“只要你做到，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蔓蔓顿时迟疑了。
“什么都可以？”那祝融珠能不能……
“当然。”厉九辰毫不在意地点头：“你想要什么？”
“祝融珠。”蔓蔓说得斩钉截铁。
“……”厉九辰皱起了眉头。
蔓蔓赶紧乖觉：“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平日里强势得琢磨自己实力。
跟这位搞事，那不叫强势，叫找死。
“你就这么觊觎我？”他声音低沉了下去，语调有些微妙……
“？”蔓蔓诧异了片刻，蓦然想起。
也是啊……祝融珠如今在他体内。
想要祝融珠，不就是想要他本人？！
“等等！师叔，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误会不能有！蔓蔓赶紧解释。
但她显然低估了厉九辰的自恋程度。
“罢了，本尊打从你第一日接近便明白你的心意。”
“只要你照我的吩咐做，神妃之位，也不是不能考虑。”
臭不要脸……
蔓蔓人都傻了。
我杀我自己，完了还得在你之下！
“我觉得不行。”蔓蔓深吸了一口气。
“是忧心杀不了她？”厉九辰抬手。
火灵力汇聚，屋内的烛火霎时燃了起来。
烛光里，他微笑着盯着她的眉眼，声音温存：“我会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