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揉搓着耳朵的手微微一顿,呆呆地看着站在升旗台上的季一凡和任茹欣,初阳毫不吝啬地在他们身上渡上一层金光闪闪的光华,留给她的确实讥讽嘲笑和训斥声,还有季一凡冷若冰霜的眼眸。
活了17年。
她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卑和挫败。
“一一。”,方可涵拉住突然扒开人群,要离开的任一。
“别管我。”,任一从方可涵手中抽回手,“让我静静。”,扒开人群,大步流星离开,也不管身后杨老师的怒吼,离开。
——
“一一,好像又惹祸了。”,任茹欣看向季一凡有些无奈。
季一凡目送着任一的离开,而后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手中的演讲稿,注意到刚才被他捏起褶皱的演讲稿纸脚,季一凡微微撵眉,试着将纸脚抚平。。
任茹欣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闭上嘴,看着手中的演讲稿,为接下来的交换生学生代表发言做准备。
——
天台。
秋风落叶,雁过无痕。
任一手抄在衣兜中,垂眸看着地面,脚尖提着水泥地,突然一颗小石头闯入她的视线,撞在她的脚尖。
任一撩开眼皮顺着小石子来的方向看去,意外地看到秦一阳,“你怎么在这?”
秦一阳双手抄在兜中,走到她身边,靠在栏杆上,看向天台外的天空笑道:“我就请一个小时的假而已,怎么又遇到什么糟心的事了?”
“没有。”,任一百无聊赖地踢着地面,嘟囔道。
秦一阳笑了笑,不置可否。
身边悦耳的口琴声响起,任一微微一愣,扭头看向身边的秦一阳,风吹起他的衬衣衣角,悦耳的口琴声从口琴中缓缓流淌,扣人心弦。
秦一阳回过头看着她,眼底竟是笑意,有这么一刻任一看晃了神,秦一阳却在此刻让音乐戛然而止,最终错过一切。
“一一。”,秦一阳喊她。
任一猛的一下回过神来,“哦!”,视线落在他的口琴上,抿了抿唇,扭头看向其他地方,“怎么了?”
“你就这么喜欢他?”,这是他问的第二次。
任一抄在衣兜中的手蜷了蜷,垂头看着脚尖,鼻腔有些酸,酸的扭头看向天台下的那棵香樟树,看的晃了神。
那天她被生理期折磨的蹲在那棵香樟树下怀疑人生,等着臭小子和可涵来接她,结果没等到臭小子和可涵。
却等来了瓢泼大雨,把她浇成落汤鸡,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淋死在那场大雨的时候。
他撑着雨伞走到她面前,替她挡下雨,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把她送去医务室。
等她醒来。
他不见了,什么也没留下。
再一次见到他是升旗仪式上,他作为全校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她记得那天空气很好,干净清新,就像他一样干净美好。
所以她喜欢上他,就算知道他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她好像还是喜欢他。
或许还可以试试。
最后再试一次。
真的是最后一次。
——
“江江,阳阳。”,任一撩了一下长发,温柔地喊道。
“咳。”,江梓被水给呛了一下,和秦一阳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转性的任一。
“发生什么事了?”江梓拉了一下秦一阳的衣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