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ri adito madora……
nari amitia……
不知名的歌谣在街道上飘荡着,祝觉无法分辨它的意义,也不知道它来自何方。
乌斯马尔城的街道上,路上的闲人三三两两的走着,看到祝觉的时候,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祝觉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一千的人,到底是怎样一种体验。
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绷得很紧,这样才不会出现扑克脸之外的表情。
不就是跟你们肤色不一样吗?有什么好看的,至于回头一次又一次吗?
祝觉狠狠瞪了回头好几遍的人一眼,顿时引来一阵低声的惊呼。
“天呐,真是外面来的人呐!他看上去好贫弱,莫非其他国家的人都咁样衰的吗?”
一个肌肉凸显的纳塔女性和身旁的人说道。
人类的审美观不尽相同,在纳塔人的眼中,只有肌肉结实、皮肤黝黑的黑又硬,才称得上高颜值。
轻轻摇头,祝觉并不打算跟这些人一般见识……绝大多数纳塔人一辈子都无法离开纳塔,去往提瓦特的其他地方。
井底之蛙,缺乏对外界的认知,这并不奇怪,尤其还是在信息流通极端闭塞的纳塔。
祝觉把他们的话当成耳旁风,听闻不见,扭头就走。
纳塔人惊叹归惊叹,但他们的想法,又跟祝觉有什么关系呢?毫无影响,也无需关心。
走了几步,祝觉忽然又停了下来,附近纳塔路人的低语顿时一滞。
倒不是说祝觉改变想法,要追究这些口无遮拦的纳塔人。
只是他忽然发觉,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下,有许多人正在通道中行走。
地面的震动不算明显,寻常人根本发觉不了,所以除了祝觉,没有人察觉到这近在咫尺的异样。
乌斯马尔城竟有如此规模的地下通道?
祝觉根据振动的位置,大致判断出这条地下通道,至少贯穿了整个街区。
他们是什么人?
听声音,他们的脚步很沉重,而且还有拖拽重物的摩擦声。
不仅如此,排成一条长队行进,既不双人并行,也不会出现插队掉队的情况。
如果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那便是被押运着的犯人。
祝觉停顿数秒,沿着振动传来的方向,在地面上跟踪着在地下通道中行走的队列。
他也知道,这么做不一定能得到有用的信息,遇到意外情况跟丢的可能性极大。
比如地下通道忽然下降到无法探知的更深处,又或者是地面上出现障碍物导致他无法继续追踪。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在全然陌生的纳塔城邦里,祝觉本就毫无头绪,不知从何处入手。如今这地下的异常,或许正是千丝万缕中的一絮。
……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混杂着汗液和排泄物的恶臭,以及那对未知的恐惧,尽数混合在这不知尽头的路途之中。
地面上的繁华若是不死之鸟的倒映,那这地下的污秽,定是在太阳中的黑斑。
这里是普通人无从知晓的秘密通道,贯穿了整座城市的地道。
它如那毒烈无比的黑寡妇所编制的蛛网,密密麻麻的网住了整座城市,而这张大网的中心,正是乌斯马尔城的地牢。
不计其数的囚犯,被神佑战士们从牢狱中驱赶出来,双眼迷茫地踏上这条通往死亡的绝路。
“这是什么地方?”
所有纳塔罪犯的心中,不免生起类似的疑惑。
老的已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五六十年,小的怎么说也有个十几年的时间,却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在乌斯马尔城的地下,竟有马蜂窝般千疮百孔的地道。
没有人会回答他们的疑惑,等待驻足不前者的,是狱卒的鞭笞。
啪——
蘸了油的鞭子轻巧一抽,被打的囚犯身上登时多了道赤红的印子。
“快走快走!谁磨磨唧唧的延误了库哈阿伽的命令让爷爷我不好受,那我也免不了让你们尝尝皮肉之苦!”
被打的囚犯深知抱怨越多,挨打越狠的道理,身上火辣辣的痛也还是一声不吭,用力顶着前面的人,加快走路的速度。
一个囚犯推着一个囚犯,即使地下通道昏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但只要跟着前面的囚犯走,也不必担心因为迷路而掉队。
再加上挥舞鞭子的狱卒和混在队伍中的神佑战士带来的压迫感,囚犯们行进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