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愤愤不平领着他们。
孩子连带一条狗,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好像是他们带来的厄运和瘟疫,虽然知道和他们无关,但是很多人都忍不住迁怒这些孩子。一路走来,这些银发人都面色冷淡。尤其是那个叫做巫的男孩。他的腮帮子咬的死死的。仇恨的看着这些河谷部落的族人。
走到内城,四周河谷原住民就多了。他们在道路两侧窃窃私语,对着来人指点。十个人都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弱病残,这样的队伍对于一个部落来说,几乎从威胁变成了嘲笑。
“说说吧,你们灌木部落原本在亚摩斯外平原呆的好好地,怎么会突然触怒万特涅。难不成是你们干了什么事情?”伊提丝没说战争的事情,而是转头对老妪问道。她可以从老人的目光中看到很多情绪,被她掩饰起来。
“伊提丝。”巫巴担忧的看着她。伊提丝用眼神安抚着他。
老妪立刻不平起来,她压抑着怒火:“我们什么都没干,还不是你们.....”她话音刚落,就被老头用眼神喝止。她立刻停住了话。
伊提丝则是说“老实交代,直接放你们走,我们得知道前因后果,不然你们交代了一个假消息,我如何能辨别。除非你们前后都交代清楚,你们是怎么被灭族的?又为什么知道这些,你们跟万特涅到底有什么矛盾?说了,我才能相信你的话。”
这几个问题都很关键。灌木部落在水草丰美的外平原居住那么久。没道理突然被万特涅惦记上除掉。总不能说是顺便灭族的吧?那次蓝月部落告诉她。万特涅清理一些小部落。但是没有对有有和平条约的高地族,蓝月族动过手。
万特涅通过抢夺得到了丰富的资源,已经不需要对外扩张来达到平衡了。不过这只是她的一个想法。伊提丝认为不一定就符合事实。
而老妪的反应则是让她心里奇妙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似乎是带着重重疑问。她坐在长凳上。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
伊阿努斯此时正坐在巫巴的右手边,现在正捏着一只杯子说道:“你们已经开口说出这么惊人的消息,美瑞首领,你觉得我们能放你们走吗?”他声音传来。老妪身体抖了抖。她惊慌的的反应落在伊拿努斯的手里。他遥遥的举起杯子:“失礼了。”
美瑞首领,也就是老妪,她不可置信的说:“你知道了。”
伊拿努斯还没开口,就听到老头大怒:“你们把我们绑在这里,你们安得什么心?果然无论过了多久。你们部落都是如此的阴险。”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嘲讽之色还没褪去,就勃然大怒。“呸。”
巫巴也嘲讽的笑起来,仿佛是在鄙视他们一样。
伊提丝看到巫巴睁大了眼睛,他的手放在桌上,猛地握住了。他立刻起身。嘴里不知道说什么似得喊道:“美瑞,你是美瑞吗?”他深邃的眼骨下面,浑浊的眼球试图在美瑞身上寻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伊提丝还没反应过来,外面闹哄哄的。棚子外圈忽然闯进来不少河谷原住民。他们看到这些孩子。质问巫巴:“这不是月鹰部落吗?他们不是死了吗?”
这句话得到了美瑞首领的怒气,她一拍桌子:“你们这些被驱逐的河谷叛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伊提丝发觉,此时,得需要巫巴来解释才行。她的眸光碰到了巫巴的身上。他叹了口气。指着美瑞说道:“伊提丝,不要无理,这是你的姨妈。”
“什么!”
刚走进来的塔卡声音从后门响起。耳后。伊拿努斯换了个姿势,他的视线牢牢的定住在女祭司的身上。从她惊诧到呆呆的表情。“父亲,你在说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喊巫巴和自己这个血脉相连的称呼。而身旁的美瑞首领,始终保持着冷淡的神情。
“啊,姐姐。”巫低垂着头,他怀抱里的儿童正在探出手,对着伊提丝笑眯眯的张开软绵绵的手掌。
伊提丝感觉到脑子晕乎乎的。她猛地起身。对美瑞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误会。”然后转身对巫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需要您告诉我。”
巫巴仿佛脸上皱纹都深刻下来。伊提丝从没见过这长老迈的脸上出现过这么多,复杂的神情。她急得跳脚。”
好,你不说。那咱们谈谈这次入侵者的事情吧。“她发觉,如果是外人,她能够不带感情的处置,但是巫巴不反驳的态度,使得事情变得暧昧。
伊提丝不能开口,仿佛这个身躯里面注定无法和血脉相连的羁绊斩断。随着她逐渐融入这里,习惯这里,这份牵连就根植到她的心脏里。
她不再理会这些人,吩咐雪比翠把人带下去休息。而巫巴则是侧头对经过的几人说道:“部落有吃有喝,也有屋檐避雨,比荒野好....”
美瑞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落在伊提丝的身上。她起身离开的时候。小男孩巫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伊提丝。下一秒。几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雨帘之中。
外面,平底的屋檐是适合向来缺少雨水的平原建造的。此时少不了积水。泥砖渗入了深色的痕迹。如果是缠绵的雨水。它们可能就会不堪负重。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阿库诺西开口打破寂静。他加入了谈话。此时。一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决定整个部落命运的人。头顶壁灯随着风声摇曳,撞在砖墙上,发出“哐”的声音。
而一时间,水花也落入了灯碗口。四周的声音被雨声隔绝。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外面的雨水声音从清澈逐渐变得浑浊。雨水砸在地上,变成坑坑洼洼。水珠落入水坑里”啵“的水花四溅。
外面下雨,视线里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几个来自万特涅的奴隶们躲在屋檐下面“每年冬天就喜欢下雨。冷死了。”而年纪更小些的河谷小孩都跑到雨水下面,张着嘴接雨水。接到了就特别高兴的奔跑起来:“哇,下水啦。”
他们从没见过雨水,所以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下雨”这个单词。只知道欢快的喊道:”下水啦。下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