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耳不听,正眼不看,这似乎已经成为了辛者库宫女的做派,因为她们没有时间停下来,这么多的衣服,必须要完成任务,如果有一刻的耽搁,她们就会饿着肚子,还会受到嬷嬷很重的惩罚。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董鄂宛如,被安排住在这里,请问这里有空余的房间吗?”听不到动静,她有些担心,于是,有上前了一步。可是,宫女还是没有抬头,有一个片刻,有一个宫女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但是并没有说话,很快的又低下了头去,对她不理不睬。
看到这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宫女看了她一眼,她像是找到了希望一样,走到了那个宫女的身边,打算继续说话,毕竟,只要有人搭理她,那么,就一定还有希望,这一点,她最是清楚不过了,于是,她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这位紫衣服的姐姐,我想问一下,那里有空闲的房间?”她走到紫色衣服宫女的跟前,帮着紫色宫女拉着衣服,想要帮忙。顺道也是探听一下情况,毕竟,帮忙是最好的联系方式,果然,紫衣女孩对着她一笑。
“这里只有一件房子是给我们住的,不会有空房间。”紫衣宫女说完话,就有忙开了,一点都不敢懈怠手里面的活,手上一直在忙活着。
“是吗,那麻烦姐姐告诉我,还有没有空闲的床铺。好让我将这些东西放下去。”没有房间,她愣了一下,那么,她手里面的这把钥匙是什么,王嬷嬷交给她的时候,意思似乎是说她又自己的卧房的。
她过来好歹是一个女官,和辛者库的宫女住在一起,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她有些犯愁,可是,既然这个宫女这样说了,她想,这宫女必然也是不会撒谎,于是,想着快快将手里面的床被放下来,不管是好是谁住在一起,也好让她有一个可以立身的地方,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明天再说。
现在,她只是感觉自己那么累,只想要快快休息,今天走了那么多的路,对于她这样的身子骨来说,是太累了,可是,现在,竟然连个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这倒是让她感觉有些辛酸。
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高等知识分子,可是,到了大清朝,竟然沦落到了辛者库这样的地方,压根连一个安生之所都没有,在现代的时候,总是在抱怨房子笑小,可是,那时候。不管放假有多贵,房子有多小,可是,好歹也是有一个住所的,老怕条件差一点,可是,现在,竟是连她一块地方都没有。
“没有,房子已经挤满了,你看看别的地方吧。”紫衣女子淡淡的说道,然后,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的尖叫了起来,吓了她一跳,抬头一看,却看到一个太监正拿着鞭子朝着紫衣宫女打了过来。
“我让你偷懒,让你偷懒...”说着,太监便狠狠的打了起来,样子很是凶残,一边打,脸上一边带着笑意,似乎打人不是督促工作,反倒是通过打人满足了这个太监骨子里面的一些残暴性。
“公公饶命,紫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紫衣女子想要躲避,可是,压根就没有地方可躲,而紫衣女子看着太监凶狠的面孔,压根就不敢去躲避,只是一边哭喊着,跪在了地上求着公公饶命。
“公公!”看着紫衣女子被打,她心里面一急大声的喊道,经她这样一喊,太监倒是听了下来,泛着眼睛看着她,似乎是要将她吃下去一样,她心里面的一紧,赶紧取下自己耳朵上的耳环放到了公公的手里面,一边笑着说道,“宛如是新来的,刚才是宛如的错,不怪这位姐姐。”
“新来的,呵呵,不错。”太监抬起头来,看到了手上的耳环,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然后,又重新打量着她,满脸的yin笑,样子很不怀好意,一边口中说着,“倒是一个标志的小娘子。”
听了太监的话,她心里面不禁的翻起来恶心,这个太监,竟然对她起了的色心,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心里面狠狠的咒骂着,可是,想到毕竟现在是这种状况,她还是装作不介意笑着说道,“还望公公笑纳,这一点东西,不成敬意,宛如想问公公,这里可有可以安身的住所?”
“给我的?”听了她的话,太监笑着说道,一边满意的垫了垫手里面的金子,样子很是满意,一边说着,“真金,不错,就住辛者库最里面的哪一间房子吧,那里现在还没有人住,便宜你了。”
“是,宛如,谢过公公。”她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拿着手里面的被褥往里面走去,心想,幸好耳朵上还有这样的一对耳环,否则,今天,她怕真是要无处可去了,果然,在皇宫里面,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都不错。。
进宫的时候,身上压根就没有带任何的东西,家里面给她准备的东西都在宫外面放着,本来打算在她进宫之后,被分到各房之后送过来,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来的地方是永巷这样的地方,来到这里,那些东西,怕是也送不进来了。
幸而,耳朵上还有一对耳环,这是她进宫的前一晚,姚氏戴在她耳朵上的,说是进了宫,好歹是需要一两样体面的首饰的,不然是会别人看地的,于是,姚氏特别命令别人制造了这样的金耳环,算是秀女当中最体面的东西了。
她知道,家里面的财政是由着二娘张氏掌握的,姚氏压根是没有多少积蓄的,可是,在她临走之前,姚氏还是给了她这对耳环,想来,这点的积蓄,姚氏一定是赞了很久很久,要知道姚氏可是连着一间金饰品都没有,一直都只有银饰。
虽然在现代金子算不上有多值钱,可是,到了大清朝时期,娜可不一样,那时候科技并不发达,提取金子是非常困难的,一般的贵妇人是压根没有金子的,因为金子实在是太值钱了,没有几个人拥有,很多的金饰也只是皇宫里面拥有,官宦人家,压根就没有多少,可是,姚氏还是给了她金耳环,为的就是让她体面。
可是,刚才,在紧要关头,她还是将金饰给了太监,她知道,在辛者库这个地方,是不能有财务的,就算是有,可是,会被这些个太监搜刮走,所以,倒不如自己先交出来,也好是买个人情,让她在这里有几天好日子,也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一下,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人,要训练自己的人,还有些困难。
金钱,在皇宫里面从来都是随时可丢可放的东西,要说在皇宫这个地方,能够似的动人的只有金钱,可是,这看似最值钱的东西,在皇宫里面却又是万万不可握在手里面的东西,必要的时候,金钱虽不是万能,却是最简单最直接行事的方式,她并不爱钱,可是,她知道金钱的好处。
金钱固然重要,可是,事物是两面性的东西,在皇宫,最顶用的是金钱,可是,在皇宫最不值钱的也是金钱,因为面对金钱,谁都有着贪念,也连着那一点点的德行都不顾了,于是,金钱,于皇宫而言,却也是最不值钱的了,面对利益得失,金钱只是一剖尘土,什么都不是。
“幸好还有这个耳环,不然的话,连个这样的清净都没有了。”抱着东西进了太监指定的屋子里,虽然脏乱了一些,但是,却也没有什么不好,倒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她一个人待在里面,倒也是落了一个安静,于是,坐在床沿上,也不由的感慨了起来。
想来金钱是不值得的东西,要说这个当下,要个金耳环做个什么用,人都已经到了永巷的辛者库了,要说图女人的漂亮美丽,这个时候,却也不重要了,女为悦己者容,这个当下,辛者库怕是没有什么人可以来吧,做给谁看呢,再说她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
要说在董鄂府里面的这段日子,倒是注意了一些仪态,也特别看重自己的端庄,似乎从来她的骨子里面就是带着一种要命的自尊,兴许是因为她本是来自现代,压根没有那些个大家闺秀的峥嵘,一时间也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为了福临,她也是特别的注重自己的形象和仪态,可是,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什么仪态啊,形象啊,她也早已经顾不上了。
毕竟,不是养在深闺里面的女子,大大咧咧了那么多年,要说一时改过来,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照此目前的形势来看,不管是什么,压根也比不上她的哪一条命值钱,她是随了性子的人,虽然到了董鄂家也在尽量的控制,可是,偏生的,到了危机关头,却也是顾不上了。
所以,索性,什么都不顾,什么也不管,只是随着性子,窝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只是按着自己此时的身子骨,躺着了,却也没有举得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好,要说唯一的缺点吧,也就是条件差了一点,可是,条件差,对于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以前,不管别人怎么说永巷的辛者库有多累,这一会,对她来说也是没有什么的。
一气之下。福临一把揪着还跪着的董鄂宛如,一把抓过她,不管她是不是还受着伤,福临压根已经顾不上了,就一把拖着她往出走,不管她的反应,既然她这么想要她离开,那么,他偏偏就不,他是皇帝,没有人能够把他怎么样,尽管朝堂上血雨腥风,但是,在这个皇宫里面,没有人能够将他怎么样,所以,他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这个朝廷也许他还不能够完全的控制,但是,这个女人,他已经要让她难受,既然是她不让他好过。那么,就让她疼着好了,这个女人,宁愿在这里受苦,都不愿意到她的身边,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是,这个女人的他,他也跟就感受不到,一点都感受不到。
于是,看着她跪在那里,福临的心里面是那么的难受,看着她强忍着,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哭,似乎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看到这里,福临越发的生气,心里面更多的是带着一种不安,似乎,只是刹那之间,她距离他是那么遥远,远到他压根感受不到她对自己的爱,连着他都已经开始怀疑了,她到底爱他吗?
越是看着她倔强的不愿意服软,福临就越发的生气,是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他要的就是让他屈服,可是,她呢?她生生的倔强在那里,压根就不愿意服从。
“皇上....”感觉福临拖着她往出走,她还没有反应上来,就已经拖着她走了,压根就不管她是怎么样的摸爬滚打,福临似乎就是故意要让她董鄂宛如难堪,故意并不把她太高,而是垂着手,故意让她拖着地走。
一时间一阵疼痛席上心来,火辣辣的,直往心里面钻,她慌了神了,怎么也没有料想到福临会有这样的反应,着急的想要喊叫,可是,在这样的地方,她又不敢大声的喊叫,只好随着福临拖着自己,往出走。福临要去哪里,她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是断然不敢得罪福临的,福临是真的恼了。
就这样被一直拖着,也不知道福临要拉着她去哪里,尽管她是被拖在地上,被托在地上的部分,生疼生疼的,疼得让她想要掉眼泪,可是,终究,她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默默的忍者,一直等到福临终于停了下来,将她拖着放在了地方,关上了房门,她紧张的心,这才静了下来,坐在地方,却发现这里竟然是她住的地方。
“你住在这里,不错嘛,来到这种地方,竟然还是享受单间,看来你的日子还得还挺惬意,怪不得你愿意呢。”放了她下来,看着她扶着自己腿。生生的站了起来脸色都有些苍白,可还是倔强的站了起来,福临看了她一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