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一直跟着饶聿看画,除开那一次的交流,饶聿再没有说过话。
独特的环形设计让最后一幅耄耋老人与第一幅画——蹒跚学步的孩童相连。
两幅画之间,也是一面素白的墙面,但上面写着一段毛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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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时间,不过是一场循环。
我生,亦我死。
饶聿很难想象到自己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欣赏完了一场艺术展,在他26年的生命里,25年零11个月都很奔波,甚至是颠沛流离。
他有机会去触碰到这些吗?
除开在福利院画过的那些简单的彩笔画,他第一次真正欣赏到画作是在老师播放的省画作比赛的赛事中。
人只有在不用考虑生计的时候才会多彩。
“吴漾,《艳阳天》在赵岂越那里对吗?”
饶聿突然问道,吴漾实话说:“对,之前他拍走了。”
饶聿半开玩笑,但眼底更多的是认真:“我问他要会不会冒昧。”
吴漾想起上次赵岂越没有点明这幅画在他手里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为难,她知道饶聿在乎这幅画,因为当时确实因为那十万块钱让他们的生活变好了些,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而饶聿现在也回了饶家,像她说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当然,没有穿过他的鞋,就不能对这些发表看法。
吴漾耸了耸肩:“你问他好了。”
饶聿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反倒是眼底平静,看不出一丝八卦,但说的话确实八卦:“他是不是也喜欢你啊?”
吴漾:“......”
吴漾没掩饰自己神情的裂痕,啧了声,道:“你没对他冒昧,先对我冒昧了。”
她的话很巧妙,饶聿也是人精,赔笑道:“抱歉。”
但他有答案了。
那便是了。
饶聿点到为止,知道答案了也不再多八卦,反而一脸坦然的邀约。
“我请你吃饭吧,不是赔罪,单纯想请你吃顿饭,我们是可以深交的吧,以前的事虽然你才知晓,但也算一段有趣的缘分吧,我没什么朋友,刚回家,也是因为性格,我挺喜欢跟你相处的,做我的朋友吧。”
听听,这一段话说完,吴漾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那未免太残忍了。
但抛开这些不说,吴漾确实觉得跟他是能深交的,不藏着掖着,有话就说,直白到有点无趣,但又特别真诚。
“那行啊,看你请吃什么饭咯。”
吴漾玩笑道:“比如请我吃麻辣烫,那就是青铜级的朋友,请我吃烤肉火锅,那就是白银级的朋友,请我吃米其林,那就是黄金级的朋友......”
饶聿听着她扯皮,“那王者级的呢?”
“不是国宴级别的都不行。”
饶聿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椅子拿下一楼,吴漾突然拿着椅子放在了一幅画前,啧啧,顿时画面就有艺术感多了。
吴漾抱着胳膊砸吧嘴,回身问他:“信不信,明天没有一个人动这把椅子。”
饶聿明了:“毕竟有个人包落在了艺术展,众人都在拍那个包。”
两人对视而笑,吴漾问想好吃什么了吗,饶聿说那就吃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