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是旧教育,我说了,我来了就是为了革新的。”
姜允夺还想争取一二。
吴漾给人倒茶,完事儿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眨眨眼,“那等您革新了再说?”
姜允夺笑着摇摇头:“看来是真不肯松口了?”
“对。”
吴漾无比坚定地说着。
两人谈话就此结束,罗达终于敢喘气儿了,这俩聊天,一个比一个大胆,要说还真是无责一身轻,罗达身上有事业编,怎么也比吴漾这自己开公司的畏首畏尾一点。
啧啧。
当初还真是走错路了。
罗达想。
话说清了,吴漾也想以朋友的角度说说自己的看法。
“姜院长,想革新很难的,我不是质疑你,但确实,历史上哪一次变革都很难,别说咱只是从一个小学院开始,教育遗留的问题不浅。”
“况且,三年......你真敢答应。”
吴漾这不就调侃起来了。
姜允夺哼笑一声:“那怎么办,军令状我都立了。”
“我怎么知道。”吴漾耸耸肩,“这是你们领导该考虑的问题,我这个平头老百姓啥也不知道。”
姜允夺还是笑。
吴漾却在临走前说了一句:“云市这些艺术大家哪个没被聘请过?进了学院的,又坚持自己的,没有几个,但剩下的这些,都是学院请不动的,你不妨先革新制度,让美术学院回归本质,再来跟艺术大家们谈。”
吴漾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姜允夺跟罗达还站在原地。
半晌,姜允夺摇头笑道:“你这个学妹......”
罗达哆嗦着问:“怎么了?”
“有两把刷子。”
姜允夺说。
*
吴漾有次跟韩岂川中午在运大食堂吃饭,干脆把认识的几个凑到了一起。
吴漾这边就是运大美术学院在她公司兼职画师的那几个。
韩岂川这边是许鹤山跟孙雾。
上次见面还是一个月前,许鹤山跟霍敬择在她面前踹开柜门那次。
吴漾凭借那点对基佬的认识,一点点带入,一点点深挖,最后得出结论,这俩骂骂咧咧的在一起了。
所谓骂骂咧咧在一起了的意思是,许鹤山骂骂咧咧的,霍敬择如愿跟他在一起了。
聊过之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韩岂川饭后马不停蹄地进了实验室,吴漾等了一会儿,一个个都走了,孙雾起身离开时还碰了碰许鹤山:“你不走?”
许鹤山:“你走你的,又不顺路。”
孙雾那也是人精,看了看许鹤山,又看了看吴漾。
“你俩在搞什么啊?”
吴漾一脸‘你干嘛’的无奈样,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孙雾嘀嘀咕咕的走了。
许鹤山这才站起身来,朝还坐着喝可乐的吴漾道:“一起去咖啡馆坐坐?”
吴漾咕咚喝了一大口,拧好瓶盖,把可乐拿在手上跟许鹤山走了。
运大堪比一个小型城市,什么设施都有,商场电影院都包含着,真是一大奇迹。
许鹤山带她去了一家藏在教职工宿舍楼里的咖啡馆,学校教职工宿舍楼一楼做店铺,剩下楼层住着的教职工不多,大多都用来租出去的。
这是一家藏在三楼的咖啡馆。
做咖啡的是个穿唐装,还戴金丝眼镜的老头,奇奇怪怪的搭配,端上来的咖啡还用搪瓷缸子装着的。
吴漾等老头走了才笑:“不伦不类的。”
许鹤山端起来轻嗅着咖啡浓郁的香气,朝她道:“你尝尝,味道很特别。”
吴漾端起尝了一口,果真气味浓郁,是现磨咖啡,还有一种奇特的香味,说不上来是果香,还是木质调味料,总之是很传统,但又莫名熟悉的味道。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喝完了一杯咖啡。
许鹤山不准备续了,双手搭在桌面上,左右不舒服又交握在一起,才抬眼看向吴漾。
“咳,想跟你聊聊天,你这个艺术家不歧视同吧?”
吴漾勾唇一笑,八卦味儿十足,“真在一起了?”
“能不在一起吗?那家伙......”
听得出来许鹤山接下来要说的话是编排霍敬择的,但又带着笑意,还有点欣喜。
“那家伙跟阿川一个路子的,都野得不行,瞄准了就一定要拿下,不拿下得闹得天翻地覆的。”
吴漾啧了一声,“跟韩岂川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都是芝麻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