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们路过,看到白喜竹和杜娟娟站在一起后,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以前人们见到白喜竹,还都会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在村民们的眼中,白喜竹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
但是,自从他成亲后,自从他在成亲之夜把杜桃花差点打死后,人们看他的眼光变了。
尤其那日,在村长家,是杜桃花出现,求了杜凌沙,才治好了他的脸,也没送他去坐大牢,他倒好,反过来,还在成亲夜打人,人们想想杜桃花的绝望和伤心,就越看他不顺眼了。
还有这杜大运家的闺女,总是和这白喜竹凑在一起干什么?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凌沙和时傲白宴冰三个从家里出来,往白宴冰家走,在路边,就正好又碰到了白喜竹和杜娟娟两个人。
杜娟娟看到凌沙,诡异一笑,冲着白喜竹低头道:“那我先回家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弄死她。”杜娟娟发誓般的道。
白喜竹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时傲眼睛则是盯着杜娟娟的嘴唇,待她说完话,时傲的眼里也有了一丝的暗沉。
杜娟娟带着弟弟从另一个方向走了,白喜竹也没看他们三个,直接转身从另一边回家去了。
“沙沙,你得小心点,那女人太歹毒了,她和那个男人说,晚上要去他家商量对付你的办法,而他们这次的目的,是要弄死你!”时傲盯着杜娟娟离开的方向声音幽幽道。
“啥?我怎么没听到?”凌沙疑惑的看了时傲一眼。
白宴冰则是盯着时傲皱起了眉头,“她刚才真那么说的?”
时傲点了点头,“我不会读错,这个时候,还是能看清楚她的嘴唇的。”
凌沙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时傲,“所以,干哥,你会读唇语?”
“嗯,走吧!”时傲应了一声,向着白家方向走着。
凌沙快步跟上,“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说?”时傲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啊,那谁教你的?”凌沙好奇的问道。时家人,好像都没这个本事吧!
“老乞丐。”时傲淡淡的道。
“哈?你师傅还真是怪人,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好好的用自己的本事,让自己活的更好一些呢?”凌沙十分的不明白。
“不知道,我也说过他,我给他买处院子,养活他,他不。他只说他这辈子是在赎罪,没资格享受。”时傲默默的道。
凌沙默,“那你师傅多大岁数?”
“六七十吧,看上去你比师傅大几岁。”时傲摇了摇头。
凌沙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白宴冰,“你知道他会读唇语?”
“嗯,”白宴冰点头。
凌沙默,好吧。
她转头又看着时傲,突然间发现这小子高大了不少,没想到他本事也不少,不知道还有什么本事待发掘呢?
“怎么,干妹是不是突然发现我比老白有本事多了?怎么样,要不要踹了他,跟哥哥定亲呢?”时傲不怕死的转头看着凌沙,笑眯眯的说道。
白宴冰斜瞄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从袖袋里利索的拿出一个小药瓶,拔盖,突然伸到了时傲的鼻子跟前。
还不待时傲反应过来,他就缩回手,盖好盖子,放进了袖袋里,伸手拉着凌沙的手,快速离去。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嗵!
后面传来了扑通的一声重物倒下的声音。
“老白,你,算你狠!”时傲一个不防,被白宴冰利落的下了见风倒,摔倒在地。
暗暗的骂了几句,时傲也知道是自己嘴欠了,默默的从袖袋里掏出解药,喝了一颗后,又默默的趴了一会,才一下子蹦起来,啪啪啪的拍着身上的土。
拍完土,一扭头,时傲才发现老村长正站在不远处诧异的看着他。
“时公子,你刚才趴在地上捡什么?”村长好奇的问道。
“咳咳,九叔啊,我刚才一不小心掉了一块银子,可惜找了半天没找到。算了,不找了,天也黑了,呵呵!”时傲说完,尴尬一笑,赶紧向着白宴冰家走去。
老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晚上,白家的饭菜很丰盛,因为花氏叫了凌沙来,她和何婆婆一起做的饭,两个人也是下午早早的就忙乎上了。
毕竟今日是凌沙的生辰日,何婆婆用家里有的菜品,做了六菜一汤。
最后还特意为凌沙做了一碗长寿面,面条就是整一根的那种,捞出来后还没断。
凌沙很感动,对花氏和何婆婆说了谢谢。
其他的她没多吃,那碗面,她都吃了,鸡汤长寿面,很香,凌沙连汤都喝了。前世,每年她过生日时,只要在家,奶奶都会给自己做一碗长寿臊子面。
如今何婆婆做的这汤面虽然和奶奶做的臊子面不同,可凌沙吃出了同样的味道。
这碗面,她是真正的感动了。
晚上吃完饭,凌沙要帮忙收拾,花氏不用,让他们自己去说话。
三个人也没坚持,回了白宴冰屋内,商量事情。
“老白,你先送干妹回家,我出去一趟。我得等着那个小贱人,我要听到他们会怎么对付干妹,不然我明日离开不放心。”
白宴冰点了点头,“你小心点,我们俩在杜家你的房间等你。”
“好!”时傲应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袍,放在白宴冰手里,转身离去。
凌沙默默的看了一眼,这小子,中衣穿的又是黑色的。
“他是要去白喜竹家房顶上蹲着吗?”凌沙问白宴冰。
“嗯,听不到他们的计划,他根本不放心。我们俩不会武功,没那本事去偷听。”白宴冰说到这个,就有些无奈,会武功,确实有时候做事会方便更多。
亥时,时傲回来了。
凌沙和白宴冰两个人在时傲的屋内一边下棋一边等着他。
时傲回来后,先喝了杯水,才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两个人中间,无语的道:“你们俩倒是悠闲。”
“不然呢,我们也不会爬墙上树,飞檐走壁,怎么去探听?”凌沙无奈探手。
“你听到了什么?”白宴冰好奇的问道。
“嘿嘿,我不止听到了,还看到了一些事情。你们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时傲笑眯眯的道。
凌沙看了他一眼,“什么?总不会看到白喜竹拉着杜娟娟去洞房吧?”
时傲突然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凌沙,“干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天,真是啊,快说说怎么回事?”
时傲看白宴冰,见他也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无奈失笑,“你现在可是和原来有了很大的不同。”
“少废话,赶紧说。”凌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催促着。
这小子,故意的,废话真多。
“那个新娘子,差不多像个废人一样,在炕上躺着,不动,不说话,像是傻了一样。那两个人也不避嫌,就在那屋子里商量着怎么对付你。他们商量好,待三月初八,村子里的大日子,老白继任村长之时,以外村有人病危的名义,把你骗出村,然后找几个外村的流氓来半路拦截你,玷污你,败坏你名声。之后,如果你还有脸回去村子里,他们就在村子里把这事公开。如果你没脸了,自然是会自寻短见的。而且,他们选择的地方,就是河滩附近,”
白宴冰一听,眼神立刻如刀,气的拳头紧握,“他们竟然敢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来。”
凌沙不由的被气笑了,“他们是忘记我浑身都是药了吧?想出的竟然是这么个粗糙的办法?有点失望,还以为他们俩凑在一起,会想出什么好玩的事情来呢!”说完,凌沙眼里满是失望。
“这个不重要了,反正,我也知道,他们这个计划对于你来说是无用的,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戏啊!接下来,那男人突然扑向了那女人,还当着那新娘子的面,竟然就要用强的。那杜娟娟好像是被吓坏了,想要逃跑,被那男的拉住了,还说他就是试试自己真的是不是不行。”
“好笑的是那女的,傻子一个吧,最后竟然还真的配合着去试。唉吆,我当时笑的差点从房上掉下去。不过,为了他们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就在院子里随便扔了点东西,那男的爹娘就还真的配合着过去,还门都不敲的推开门了。后面的,你们可以想象一下,那场面有多热闹。那杜娟娟被白喜竹的娘打了两个耳光。”
时傲说完,满脸的恶趣味。
白宴冰听着听着,却是脸黑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真看了?”
“看啊,他都是假把式,又真干不出啥来。我就是失笑啊,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那么蠢的女人呢,就那,还敢肖想你,也真是胆子比脑袋都大啊!”时傲冲着白宴冰说完,无奈的摇头失笑。
白宴冰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凌沙嘴角撇了撇,“难道是我智商太高了,所以显得别人智商低了?杜娟娟以前也不是那么蠢的人,她怎么会沦落道那个地步呢?”
“嫉妒可以使人癫狂,白喜竹也罢,杜娟娟也罢,都是因为你们俩,才会慢慢的变成那副样子。看来,原本,他们,跟你们才是各自应该过一生的人,只是,因为某种不明的原因,原本的既定人生轨迹转弯了,你们俩凑在了一起,所以,他们俩开始变的疯狂了,变的不再是他们自己了。甚至,最终会走上不归路。”
“哈哈哈,我说的怎么样?”时傲一副自己是高人的模样,说的很是那么回事。
“胡扯什么,我和沙儿,才是从出生就既定的缘分。时傲,你再敢在我俩之间搅和,小心我跟你翻脸。在我的生命里,你是最好的朋友,她是我最爱的姑娘,我不希望你伤害到她,也不希望她伤害你,这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也希望你们两个记住了。”
时傲和凌沙一听这话,都一起看向了他,诧异了一下,随即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各自撇开了头,却脸色微红。
“怎么会呢,沙儿是我干妹,我才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我刚才那话,其实就是开个玩笑,逗趣一下。你们俩还认真上了?”时傲不得不告饶。
白宴冰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凌沙。
时傲一愣,看向了凌沙,就见凌沙的神色,有着一丝恍然,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他心里一愣,不会吧,我这就是胡说八道的,这丫头还当真啊?
“沙儿,哥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在哥心里,你和老白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的,你们俩绝对是三生三世的缘分,是前世今生的缘分。”时傲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向着凌沙道。
凌沙叹了口气,其实,他没说错,不管是刚才那些话,还是最后这一句话,其实时傲说的,都碰到实情了。只是,这实情,是不能与外人所吐露的秘密。
凌沙心里此时也认为,也许,自己如果没来的话,白喜竹和杜凌沙可能真的会成为一对恋人,夫妻,一生恩恩爱爱。
而白宴冰也许真的会和杜娟娟成为夫妻,不管感情怎么样,他们可能会是一对。
可如今不一样了,自己来了,而自己因为有前世的各种经历,眼睛里看到的人,除了能看到表面,还能从言行上判断一下这个人未来的潜能在哪里。
这就是那种所谓的从眼睛看一个人的内心的本事,也叫识人之能。
而她,看到的白喜竹就是一个表面善良,实则虚伪的人。
看到的杜娟娟杜桃花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白莲花体质的女人。
看到的白宴冰却是一个表面丑,实则内心美丽善良的男人。
白宴冰默默的伸手握住了凌沙的手,轻声唤着她,“沙儿,你在想什么?不许胡思乱想,也不许不要我......”说到最后一句,白宴冰有些说不下去了。
凌沙回过神来,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无奈一笑,“那是自然,我有那么傻吗?既然是我亲自挑的男人,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我只是在想干哥的话,他这个疯说的话,还真的说到点子上了,也许你们各自,可能之前确实是有缘分的,但是,自从我去年大难不死之后,我身边人的每一个生活轨迹都发生了一些转变,我想,这是不是就是因为我而把你们原本的生活轨迹方式给改变了呢?”
凌沙说完,时傲和白宴冰对视了一眼,没说出一句话来。凌沙的思绪,还是被时傲的话影响到了。
凌沙毕竟是姑娘,心思细腻,有时候,一句话可能就会影响她一天的情绪。可是,男人们不一样,时傲和白宴冰只会听过就会忘。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这一点,时傲和白宴冰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也体验到了。
以后,时傲在凌沙面前说话,开始也懂得想一想再说了,而不是什么话都敢冒出口了。
“那最后结果呢?”白宴冰没有放开凌沙的手,继续问时傲。
他想转移话题。
“结果啊,这事被杜桃花的爹也撞到了,他正带着杜桃花的娘去看杜桃花了,正好撞到白家夫妻在房间里打骂杜娟娟,训斥自己儿子,那杜家二老也全听到了。”
“不过,那二老也够笨的,把这事给宣扬了出去。回去就直接去找那杜娟娟的爹娘骂架去了。这事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明日,你们这村子怕是又有一番热闹瞧了。”
“那这么说来,杜娟娟的名声这次也臭了?”凌沙也终于被这后续故事吸引了。
“嗯,臭是肯定的了。”时傲笑了一下。
“这好事不能就怎么完了,他们既然敢用阴损的招数毁了沙儿,他们就要做好承受的心里准备。明日我去一趟村长叔家。”
白宴冰站了起来,对凌沙道,“沙儿,走,我送你回房,早点休息吧,明日等着看好戏吧!”
“什么好戏?”凌沙一愣。
“白喜竹既然有胆子碰两个女人,那就要做好整日被两个女人折腾的准备。杜娟娟和杜桃花不是姐妹情深吗?那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白宴冰冷笑了一声。
凌沙嘴角抽了抽,无语。
时傲一愣,随即大笑,“老白,你学坏了。”
白宴冰淡淡的道:“我这是在帮他,让他享齐人之福呢!”
“呵呵,问题是,那白喜竹,他享的了吗?”时傲呵呵一笑。
凌沙这时也站了起来,“能,待杜桃花好起来后,我会给他解毒的,希望那时,杜娟娟已经进了白喜竹家的门了。而他们三个人的生活,也会很精彩。”
时傲来回的看两眼向着门外走去的两个人,恶寒了一下,这两个,好阴狠啊,惹不起,以后还是不能得罪这两尊大神。
时傲最理解不了的,就是白宴冰,以前明明是一个清高孤傲,脾气倔,性子直的像根棍子,原则性很强的人。他那时也就是喜欢他这个性子,才和他做了好朋友。
可这才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竟然大变样了,变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如今的他,什么是原则?
凡事没有了原则,他的原则,就是杜凌沙。对杜凌沙好的,他喜欢。对杜凌沙不好的,他恨之,甚至不惜为此而突破自己的人生底线。
时傲叹息一声,真想看看这老白如今的底线究竟低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