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南打,的确有些棘手,战线拉的太长,补给很难跟上。
原本是打算罐头厂开工后,直接供给蓝玉部,继续南下。
可蓝玉的态度,以及背后的勋贵们一直蠢蠢欲动,再远他有些不放心。
便调了回来。
可也没准备让这些人闲着。
就像何深说的那样,夜壶这种东西,就要一直用。
一旦不用了,你就会发现,这玩意又臭,恨不得一脚踢翻。
蓝玉就是这个夜壶。
............
青州城外。
何深与严乐功到了傍晚才回去。
来的时候两人分坐两辆马车,回去的时候,严乐功上了何深的马车。
一上车,他就发现这马车,跟他的款式一样,但是内部结构大不相同。
比如他那辆马车,整体是木头打造,用了榫卯技术。
但是何深这辆马车,外面是木头,中间夹着铁。
还有一种奇怪你的材料,可隔寒风。
冬暖夏凉。
内部的布置也是精工打造,坐七八个人都不显拥挤。
椅子也很舒服,全是真皮缝制。
车轮改进,丝毫没有颠簸。
总而言之,就是舒坦。
他顺便又对何深吹嘘了一番。
何深却打断了。
“先聊聊你选知府的事吧!”
“回去之后,你弄三个人出来选,一起竞争,最后你胜出,得民心!”
严乐功闻言,赞道:“大人此法高明!”
“这才刚刚开始,当知府,讲究的是一个名正言顺,你是严诵的侄子,严诵死了你直接上位,会让人说是家族传承,会失去民心,就算搞定了济南府那边,你以后在青州城,也少不了有人背后议论!”
何深最看重的就是上下一心。
一言堂搞不得。
就算那些人表面服你,也会给你使绊子。
阴奉阳违,不给你办事。
当初他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后来软的硬的都用了,才让这些人归心。
“大人不妨说说,这名正言顺,要如何.......”严乐功一副虚心倾听的样子。
何深见状,原本没想跟对方说这么多的。
因为他根本没想严乐功成为知府。
而是将对方当成了一个耗材。
一个他人的垫脚石。
当然了,也不会亏待严乐功。
这个要后面再说。
他抬了抬手,示意师爷解释。
师爷见状,笑道:“名正言顺,那咱得从名开始说!”
“当下青州府,有名望的人,有不少,咱就从这些人中选,您也是其中之一!”
“有了名,咱就该说话了。”
“就从老知府被刺开始说,老知府被马匪给害了,咱们是不是要报仇?”看书喇
严乐功心底一叹,面色一喜,回道:“当然要报仇,叔父的仇不报,他老人家都入不了土!”
“对喽!”师爷点头道:“给老知府报仇,就是最后的民心所向!”
青州城外,马匪肆虐。
残害的百姓数不胜数。
为老知府出兵剿匪,也是为全城百姓出城剿匪。
“剿匪对咱难吗?”
“这个......还真有点难!”严乐功唯唯诺诺道:“我手下倒是有一批好手,但是人数太少了,对付城外那些马匪,恐怕.......”
“师爷,您也知道,青州城,穷的叮当响,不像和州城那样兵强马壮!”
师爷闻言,皱眉道:“你怎么不上道呢!”
“剿匪那是口号,喊喊就行,没让你真剿啊!”
这次严乐功懂了,惊喜道:“我明白了,师爷是说,城外的流民也算是马匪,咱们杀流民当马匪!”
“杀他个三五百个马匪,拉到城外斩首,以儆效尤,既得了民心,又能当知府!”
这次上道了,就是上的有些歪。
何深连忙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剿匪的事情我会帮你,到时候你只要跟着大部队在城外溜达一圈就行,后面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联系城内的各大家族。”
“可明白我的意思?”
联系各大家族?
严乐功没有完全明白,便小声问道:“这种事情,咱们还要拉他们?”
“我说你的脑袋是蜡烛做的吗?”何深没好气道:“我们特么的出城剿匪,让这些大家族出点钱,过分吗?”
“一家出个万儿八千的多吗?”
“不多,不多,我带头捐,我们严家的银子有不少,邓伯那边的银子更多,得趁机让这些家伙出点血!”严乐功明白后,连忙摆手笑道。
同时他也佩服何深的手段。
权、利都让他得了。
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此刻他觉得投靠何深,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明确的选择。
现在只要跟着何深一直混下去。
以后他可就不是严家的严乐功了,他是青州城的严乐功,乃至山东六府的严乐功。
激动的严乐功,进了城就被何深踹了下去。
当然,只是语气上的踹。
回到公馆。
何深刚刚坐下,师爷就小跑跟来,低声问道:“何大人,咱们真要捧严乐功上位吗?”
“你说呢?”何深瞪眼道:“他连自己的叔父都敢杀,这种人我怎么敢留!”
“安排一下,让严乐功身边的人准备动手,地点定在城外,剿匪途中,严乐功英勇杀敌,不幸牺牲,为青州城战死,立个墓给他,知府的位置,再定!”何深喝了口茶,将一切都安排了个妥当。
师爷面色一喜,当即去安排了。
他们都不太看好严乐功,真让这么一个小人上去当知府。
青州府,真会乱套。
翌日。
城内从老知府遇害的沉痛中,顺利走出。
迎来了剿匪。
各大家族带头,出人出钱。
筹集了银子五万八千两,三千人马。
当然大部分都是家丁,拿根烧火棍凑数。
何深并未抛头露面。
将风头全给了严乐功,让对方完全放心出城。
再下杀手。
当一个垫脚石。
留下一个身后名,何深已经够仁慈了。
结果剿匪大会结束后,严乐功拿着银子,来找他借车。看书溂
公馆,中堂内。
严乐功将银票递给了何深,恭敬道:“总计五万八千六百二十两,大人您过目!”
这点钱,何深根本看不上,双手摸了摸后颈,让出了身子。
师爷顺势接了过去,笑着说道:“零头就算了,等你们凯旋归来,就当是犒劳了!”
“大人心善!”
“只是卑职还有一事请求,想要借大人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