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有他在动。
其余人都不敢下快。
“都看我作甚,诸位动快啊,点了又不吃,是不给本县面子吗?”何深羊装生气。
众人顿时连忙下快子,赔笑道:“怎么会,我们感谢您都来不及,怎么会不给面子!”
“我常跟行家讲,何大人就是我的偶像,不管我周朝先到了哪儿,何大人都是我的大人,您说什么我周朝先就做什么!”
拍马的事情,直接交给了倪永孝跟周朝先。
宁王跟泰叔还有些不适应,毕竟身份转换的太快了。
可也紧跟着捧道:“何大人出钱出力,老朽实在是没脸吃饭啊!”
泰叔第一个开始表演。
这让宁王心底十分不爽。
他刚刚还在犹豫,就被抢了话。
何深听后,心底冷笑,这个老家伙,前几天可不是这个态度。
那个时候,何深才是出钱又出力,然后不讨好,还要被挖墙根。
“泰叔言重了,出钱出力为建设大明,是我为官的本分,分内之事就不要说了!”何深谦虚的压了压手。
宁王这才找到插话的机会,开口道:“何大人高风亮节,若是大明的知县,都如何大人这般,大明何愁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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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谬赞了!”何深连忙拱手。
拍了几轮后。
再往后,也就没了味道。
便开始了正题。
两边最着急的,还是泰叔。
因为周朝先这个人,是挖何深的墙角。
他担心何深怨恨给他穿小鞋,眼神示意了一下,开始让周朝先表忠心。
周朝先虽然内敛,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没有拉下。
收到泰叔的指示后,立刻举杯道:“在座的都是前辈,那就由属下先来敬何大人一杯,多谢大人在和州城的栽培,如今朝先学成,来到济南府继续为大人办事!”
说完一口闷了。
“过了,都是为朝廷办事!”何深面上笑呵呵,心底暗骂周朝先野心大。
刚刚在和州城站稳脚跟。
就开始攀龙附贵。
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是将他当做了垫脚石。
但也没的说。
这人是个人才。
只是这一百来斤的肉身,起码有两百斤的反骨。
跟他相比,倪永孝也好不到哪儿去。
见被周朝先抢了一步,倪永孝也不着急,等周朝先坐下后,缓缓起身,举杯道:“这杯我也敬何大人,虽然跟大人接触的日子不长,但是大人的教导,永孝不敢忘,希望大人以后能一直多多指导在下的工作!”
说完也是一口闷。
何深只是举杯示意了一下,稍稍抿了一口。
等宁王跟泰叔举杯的时候,他才稍稍喝了一口。
嘴上的表示,也就听听而已。
两边都要以他马首是瞻。
这是让他选。
但是选也要看诚意!
拍马屁只是对方怕你,而不是真的有诚意。
“军工厂即将动工,建厂是一件大事!”
“原本呢,我们和州城只是出钱,并没有多少精力盯着项目,但是今天知州大人亲自来了济南府,对先前的走私桉还有爆炸桉十分不放心!”
何深面色微微一沉。
借着朱标的胆子,开始恐吓众人。
“公然走私,简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还走私的是私盐!”
“今后的军械,是不是也会被某些人走私呢?”
说完,他看了一眼周围众人。
周朝先微微低眉。
倪永孝眼神空洞。
这两个人心里不知道在怎么骂何深。
走私的事情,何深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不就是任阴九干的事情吗?
现在任阴九下落不明,黑锅全甩给了济南府。
泰叔也是装傻,他也拿了大头。
只有宁王孑然一身,也只有他附和道:“何大人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也最痛恨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何大人放心,本王作为兵部代表,日后济南府的军械,我将会亲自盯着,出了事情,算我的!”
“有殿下督导,本县自然放心!”何深呵呵一笑,不疼不痒。
周朝先这个时候用脚踢了踢宁王。
想要提醒,可惜还是把何深给得罪了。
其余人不说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都知道,背后干走私的就是何深。
这不等于把何深也给骂了吗?
刚刚何深那些话,并不是为了警醒他们。
而是为了提醒他们。
想走私,得有我的同意。
或者说,走私的事情,我来做主,你们配合就完了。
事成之后,大家分钱。
这就是利益交换。
现在就看,各方能出多少利益给何深,然后何深从最高的一方选。
至于招标。
那都是演给外面的人看的。
而且这一次招标,看的是竣工时间。
而不是低价招标。
没什么油水能捞。
泰叔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所以没开口。
倪永孝也是如此。
周朝先更不用说了,他在和州城,是亲自参与过这种事情的。
只有宁王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
“宁王殿下说的对啊!”何深揣着手说道:“大家为朝廷做事,最重要的就是忠心,不能监守自盗,更不能徇私枉法!”
知道宁王是个愣头青,何深也不好再说利益上的事情,便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这顿饭,也就吃不太下去了。
因为说的太假。
反胃。
............
济南府,东城。
一条狭小的街道上,数条胡同交叉。
马车根本过不去。
乘坐马车的两人,只能下车。
“你们在外面等着便是,咱跟大黄进去就行!”
来人正是朱元章,他屏退护卫。
跟着黄有财进了胡同。
黄有财四下打量,有些嫌弃周遭的环境。
埋怨道:“朱老板,我这儿个弟弟混的太差了,而且一根筋,执拗的很,找他太没意思了,不如咱们去找我..........”
“行了,你都说一路了,赶紧的,就在前面!”朱元章催促道。
来找黄有财的弟弟,朱元章带的路。
可见兄弟两人,是真不和啊!
而且好几年没见了。
上次见面,是黄有财的老爹黄四郎出殡的时候。
找到黄有光住的院子,上下打量一看,门上连个锁都有没有。
大小也是个总捕,城内排在前几的实权人物。
住的偏僻就算了,房子还这么破。
黄有财只觉得丢人!
丢他们黄家的人!
老黄家什么时候,这么穷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