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套话,问怎么找到他的,有那么一霎,也许对他没有危险。
然而最终,这些人又如何放他一次。
酒鬼佬萧辰收起酒瓶放入布袋起身,怔怔站在罗冰前面。
叹了一声,说是时候去渝中了。
渝中?
那是什么地方?
酒鬼佬这番行事之离奇,性情之恶劣,实在令人发指。
奇怪,几分钟后,四面不知为何,风吹着凝重,呼吸屏息至无声,平常一向是万人空巷的新世嘉广场突然人头攒动,一眼望过去几百、上千人攘来熙往,还聚集了不少群英荟萃在舞台上激情演说,台下人与人之间项背相望。
罗冰看见一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任性洒脱的酒鬼佬就像是被人踩住尾巴一样突然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萧叔叔,有事不是可以在电话上说?”
“多稀罕呢,打你小子的电话不接,去到家里无人,若不是有人看到你在新世嘉,你以为我这把老骨头会来啊!”
“喔?”罗冰虽然有些疑问,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莫名被一伙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遮掩的密不透风,直接拥进街角的一辆豪车里面,更可恶的是他们把他的头罩住,虽不害怕,必有暗招伺候,或无声无息一指,或是拳打脚踢。
这伙人把他绑上车,直接驱车去了百余里之地。
“喂,你们两个不要得寸进尺。”
“少管闲事,你要是不怕的话,我觉得按照你的个性现在应该是在茶室悠闲的喝着茶吧?不是来这,没事找事。”
“你以为,我愿意?”
“滚好了。”
“你……”
内讧了。
接着车上有人说了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罗冰啊罗冰,好自为之,别误了良辰哟。”
什么良辰,怎么听得慎得慌。
得,就知道遇见这个糟老头子不会有好事。
一个人怎么会抵得住人多势众?罗冰攥了攥拳,弯了弯压痛了的手臂,不解这些人把他送下车后,就这么扬长而去。
巷子掩在街角之后,十分僻静,罗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近乎空旷的响在渝中公安警官职业学院门口的青石板上。
门口的保安头子注意到他的出现,嬉皮笑脸的喊了一声“罗老师”并强塞给他一样东西。
罗冰愣了愣,这才低头去看手中的东西,却是一个破烂的快要掉了的花名册,打开看,是某班三十六名学生的一些杂记,作者字写得不怎么样,有红笔在上面圈圈点点,杂乱随意,却字字珠玑,罗冰随意翻阅,越看越心惊,目光突然在某一页上面凝住。
那页页头,突然出现另一个人笔迹,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写着:“丁不勾、示不小、王不立、罪不非、吾不口、交不叉、皂不白、分不刀、馗不首、针不金”,三十个字看起来很有几分恶狠狠。
不知怎的,他抿着唇角就感觉到,这留下的笔迹不免让人哆嗦,孤身立在墙角后。
没来得及细想,听见保安头子低低说:“罗老师啊,莫惊,小心掼散了册子。”
他一记冷眼,哪里惊了!
保安头子直挠头,为难地说:“他们正在教学楼等您呢,罗老师,呵呵呵……还是这边走吧!”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于是朝保安头子微微点了下头的功夫,他这才注意到这位保安队长应该是在一个什么地方见过,早年结识了一批江湖朋友,跟着他们到处游乐,见识了许多新鲜东西。
对了,想起来了,他叫阿昌,三十多岁,比他长两三岁,宁远县偏远山区里的人,目前应该还是单身,怪不见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