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尚小,如何能受的起这么一个大礼?
“明姑娘,救命啊!”
下一秒,那长相清秀的新掌柜便直接哭了起来。
脸颊上面满是泪痕,看的明盼儿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又不是劳什子大夫,喊我救命作甚?”
她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可也容不得这个男人在这儿作贱她的名声啊!
“明姑娘,这世间,便只有你一人能救我与水火啊!”
那人哭的着实有些可怜,明盼儿将自己肩膀上两个箩筐放下,没好气的站在那人面前。
“你倒是说,有何事让我救命?”
“姑娘可是答应帮忙?你放心,若你答应帮忙,我便奉上十两银子相送!”
十两银子?
这手笔倒是爽快。
“你先说。”
明盼儿双手叉在胸前,满脸都是无奈。
“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就是你懂得。你这儿有些糕点不是我珍馐阁能够比拟的,我们就想,请你做一次糕点全宴!”
那人冲着明盼儿乐呵呵的笑了笑,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当即便冲着明盼儿弯弯腰。
“在下柳方,是珍馐阁的现任掌柜。虽然明姑娘曾经拒绝了我珍馐阁的邀请,可我珍馐阁的大门永远都为明姑娘敞开。”
糕点全宴?
难不成是有什么尊贵的客人要来?
明盼儿心口微微一动,刘飞白彼时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发家才是,况且打马镇是军镇,来往更是没有多少人。
“那柳掌柜不同我说说,这糕点全宴,宴请的是何人?”
明盼儿轻轻低下头来看了柳方一眼,柳方眼底闪过一丝冷色,不曾想却对上了明盼儿那双清澈的眼睛。
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
“我们珍馐阁的糕点全宴向来都是做官家的生意,这你要是问我宴请的是何人。我也是只是个奴仆不是?”
柳方小心翼翼的说着,眉眼弯弯的笑容看起来是半分威胁都没有。
呵,不过就是打听个消息,这人倒是谨慎。
明盼儿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再一次浮现出几分傲慢的神情。
“既然是为请我,那自然要将价格提几分。你这十两银子让我做糕点全宴,我可是要展现不少新花样。”
柳方没想到明盼儿竟然会讲价,一时间脸上又是复杂又是纠结。
看来这小姑娘听见是官家生意,第一反应竟是涨价。
也罢,左右不过是个俗人。
“十五两银子,这已经是我这奴仆能够提到的最高价了,明姑娘既然答应了。那便好好准备着,所需的材料明日我们会来您这儿拿。三日后,就希望你能出现在我们珍馐阁了。”
柳方笑眯眯的说完,让自己身后的小厮将东西给了明盼儿,顺带着让人送明盼儿回了村子。
糕点全宴,这可是个不小的难度。
明盼儿收了银子,刚准备带着东西回家。谁知道一抬头,竟是在那堆小厮里面看家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人而今穿着珍馐阁丫鬟的服饰,一身墨蓝色的长裙,袖口上面留了不少的白底青花。
两个耳髻看着格外的温婉,可明盼儿哪里不认识那双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的脚微微顿住,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一年不见,这个女人比先前的装扮要好看了不少。
“明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九娘,走了!”
前边的人随口一叫,九娘就直接跟着人走了。只剩下两个小厮跟在明盼儿身后,要将明盼儿送回家。
明盼儿脸色多少有些难看,一年前刘飞白跟自己允诺会处理好佟掌柜和那个偷她配方而且栽赃自己的女人。
结果没想到到现在,那个女人竟然还在珍馐阁内!
如此不守信用!
可自己而今已经收了珍馐阁的银子.......
明盼儿光是想想,就格外的怄气。
九娘?
这人她化成灰都认识!
明盼儿气呼呼的回到村子里面的时候,赵沈氏和赵杨氏两个人因为家里粮食的事情吵了起来。这段时间村子里面种的豆子翻了一倍的价格,赵杨氏想种高粱可赵沈氏想种谷物。
到底还是害怕自己被牵连,明盼儿一回来就直接去后院里面打水去了。
四房的赵王氏回来时,脸色都是灰白的。
王家这几年家里不景气,赵王氏即便是嫁进来了赵家。也一直都是受气的存在,自己这一年间没少帮存着四房。
可四房大抵还是顾忌这二房和三房,不肯和自己有太多的关联。
“四婶脸色兀的这般差劲?”
赵王氏刚进后院,明盼儿便瞧见了赵杨氏那颓废的模样。
而今正值农忙时节,每年的农活赵王氏在忙完了赵家的事情总会去帮寸着王家,可王家情况却是一年比一年差。
“我......无事。”
赵王氏有些躲闪的看着明盼儿,低着头刚准备进屋,哪知道就看见明盼儿提着水桶砸了自己的脚。
“你这孩子,提不起便放着让我来提。”
虽说不想和明盼儿有什么瓜葛,但赵王氏还是有些着急的提着裙子过来将明盼儿扶了起来。顺势将井里的水提起来,全部倒进了缸中。
“四婶待我这般好,为何今日苦着脸?”
明盼儿在一旁坐下,看着赵王氏的模样,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
赵王氏的手微微一顿,咬着下嘴唇半晌才轻声开口。
“而今快到农忙的季节,我弟弟前段时间摔了脚。花光了银两买药,现如今没了钱去买种子。”
她是赵家的儿媳,可如今竟是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赵四海每每都为这个家四处忙碌,可自己的妻子婆家受了害,竟是一个子都拿不出来帮忙。
明盼儿的眼睛微微转动了几分,捏着自己的衣袖轻声问了问赵王氏。
“那王老大可有同你说买种需得多少银子?”
王家老大确实是个老实的,但是那个就王家的儿子,这就不是明盼儿能够说的准的。
“还不曾去问过,我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最怕的便是我父亲怨我。”
赵王氏话音刚落,那眼泪便直接随着一起掉了下来。
晚间,明盼儿将外衣搁在床上,爬到赵岳身边坐下。
“岳哥儿觉得王家可信吗?”
赵岳抿紧嘴唇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书,抬眸瞥了明盼儿一眼。
听这话的意思,她倒是想插手别家的事情?
自家的事情都没整明白,插手别家的事情只会惹人是非。而且王家......更不是个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