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轻轻眨巴了一下眼睛,也确确实实是这个理。
自己而今将人家摔成这样,也不能够撒手不管。
她瞧了一眼四周的客人,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老人家您随我来,您就坐在我们后堂的院子里面休息下。”
香儿无可奈何的扶着夏琳琅一步一步地进了后院之中,她可没有多少时间能和夏琳琅纠缠。
若不是要赶着时间去找许长玉,她断然也不会受这般指点。
这眼里看着,心里更是对许长玉多了几分埋怨。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夏琳琅,香儿总算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朝着绣纺外面跑了出去。
前堂和后堂相连的院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夏琳琅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茶杯。
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在院子自然不是衔接着那庄子的地方。
倘若他没有猜错,瞧着宅子的风水,庄子应当在整个宅子的西侧。
因着后堂那边,所有的绣娘都据在房间里绣花。
压根就没有人注意到夏琳琅摸来了后堂,夏琳琅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西侧。
趁人不注意直接钻进了庄子里。
白天的庄子看起来没有一个人,只有那些已经锻造将近一半的玄铁,亦或者是锻造好的弯刀搁在地上。
他当年随着夏帝征战北疆,千辛万苦才将如今的地域打下来。
可没想到,而今三皇子竟然就这么直接跟北疆那边的人勾结在了一起。
若不是事实摆在了眼前,他定然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他曾经拼死效忠的夏王朝。
“这批货今天晚上就要卖出去,你们一个个的可都得给我打起精神来。”
“要是出了一丁点事,到时候别怪我保不住你们脖子上面的脑袋。”
夏琳琅听见有人的声音传动,连忙从自己的衣袖里面拿出来一张符贴在了自己身上。
随后悄悄地躲在角落里面,将自己的身形和玄铁隐在了一起。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胆大妄为,自然是有所倚仗。
“可是这几日,晋州浊河那边水运好像看的特别紧。”
“那是你能管的事儿吗?我们只管把货按时送出去。”
为首的男人冷哼一声,直接带着这群弟兄们回了庄子里的房间。
夏琳琅眼疾手快一张符打进了男人的体内,随后这才从角落里面站出来。
既然想要调查清楚他们的底细,自然要跟着这一群人好好走看看。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割开自己的手指在玄铁和弯刀上面各滴了一滴血。
他最喜欢画的就是追踪符还有同心咒,他将血滴在这两样东西上面。
到时候只要有人搬动了这两样东西,他就能在冥冥之中找到这两样东西究竟往何处去了。
做完这一切,夏琳琅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绣纺。
这绣纺的风水和摆设都有讲究,他虽说能力无人能敌。
可是雁过留痕,若是当真让有心人发现了一丁点的小痕迹,到时候怕就打草惊蛇了。
晚间等到夏琳琅回家时,一行人兵分三路直接开始了他们各自的规划。
好不容易进入立秋,乡试也迫在眉睫。
明盼儿因着几位点心,被好几位官家太太给看中了。
这几日,在玉面楼里面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赵岳整日待在书房里面,将先前烂熟于心的书全部都温习了一遍。
明盼儿急急忙忙提着一盒子糕点回来的时候,正巧便瞧见赵岳拿着毛笔正在写文章。
“快来尝尝我新做的糕点,再过几日你须得去钟楼大殿那边考试,这几日千万要吃的精细些。”
明盼儿瞧着赵岳心平气和的模样,心口却总是沉寂不下来。
分明即将要去乡试的人不是她,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紧张。
这种紧张甚至比自己上一辈子要嫁给三皇子时还要紧张。
“不过一场考试罢了,盼儿不必这般焦急。”
赵岳听出来了明盼儿声音里面的仓惶,心口微暖。
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瞧了瞧明盼儿带回来的食盒。
“如何不急?这个是你一辈子的大事,都说人生四大幸事。”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之前三个明盼儿不知道赵岳是否已经经历过,可在最后一个却是决定了赵岳日后是否能够顺利的登上自己上一辈子听过的传闻。
“那,盼儿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赵岳瞧着明盼儿这般认真的眉眼,忍不住轻轻低了低头,勾了勾嘴唇。
“我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希望你考好一点喽。”
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这乡试会试殿试,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人考了一辈子,也不过是个童生。可有人却天赋异禀,弱冠便可中进士。
“考多好呢?”
赵岳似乎非要明盼儿给自己一个答复,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她。
“当然是有多好就考多好。”
明盼儿从来都不怀疑赵岳的能力,要知道少年虽然意气用事,可当年自己知晓的总督大将军赵岳,已然已经是站在塔尖的那位人。
“那就如你所愿。”
赵岳眸光微微一闪,将自己面前的文章收了起来,夹在一旁的书中。
先前夏琳琅将自己一篇针对北疆状况的信寄给了京城建威大将军周呈,本以为周大将军定当不会理会他这般无名之辈。
可不成想,周大将军看完文章以后对他极为赞赏。
甚至回信,声称带自己考取进士之后,要为自己寻一个极好的老师。
大同府内的情况相对来说比较安稳,可夏琳琅那边却怎么都活络不起来。
那批弯刀几乎是在当天晚上被人运出城,夏玲琅第二天清晨,便直接在大同府内租了一匹快马。
那伙人的动作虽然快,但是一行人的动作自然没有办法比一个人的动作麻溜。
夏琳琅很快就跟上了这群人,未曾想尽是在这批押运会面时,竟是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女子和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两人被一同押了过来。
“这二人,恐怕是我们中间的奸细。他二人,功夫了得定然不是小门小派派来的人。”
“为何不直接杀了?”
夏琳琅跟着的头目冷着一双眼睛,目光在那女子面容上晃悠了些许。
“千机阁的人,听说这女的是少阁主。要是杀了,少爷那边可担当不起。”
千机阁?
夏琳琅坐在码头的茶馆旁,听着这话,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二人。
千机阁当年不是和夏铭涛是一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