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将近一个半月的赶路,硬生生的跟着这伙人来了浊河边。
又使了些银子,让船家相信他是去找那失踪已久的儿子。
这才能跟着这伙人直接上了浊河的船,这批货在船上漂流了将近半个月。
才在巴蜀这块地方停了两三天。
“每日为些软筋散,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二人也跑不脱。”
这眼看着巴蜀这块地方的气候确实有些温暖,可要想北上,这批货还得运往台州走长河那边。
不等片刻,那船家吆喝着夏琳琅上船,夏琳琅瞥了一眼浊河后的风景,将桌子上的五个铜板收了起来。
看来,这夏铭涛的计划,也并非将所有事情算计在内。
他便看着,这乾刚坤柔的卦象能让夏铭涛吃亏不讨好的人究竟是谁。
算算日子,怕是在两日之后。
自己,没准还可以去找那千机阁的两人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船没多长时间,夏琳琅便瞧见船上的一位伙计,端着一个盘子朝着甲板上面走了过来。
“夏老头,这给你准备的午饭,找了你老半天。”
这伙计是船家的堂侄儿,换做火哥儿。听说幼时是在灶台旁边出生的,他家里人就直接给取了这个名儿。
“我呀,闲的无事。这不是来上面看看,我这船不是说去台州吗,这几日前面那几位爷,改道儿了?”
夏琳琅面上带着几分纠结,火哥儿也不同夏琳琅藏着掖着。
“哪里改道喽,前面那几位爷要在若尔盖县城下。你也知道,那若尔盖县城除了咱们浊河的船家,还有长河的船家。”
“听说那几位爷,是要去京城卖东西嘞。”
火哥儿虽然说跟着船家走南闯北,一直在这浊河上面飘。
他虽说见过了不少人,可是别人故事里面的那些东西,他却从来不曾见过。
“哎呀,京城啊!京城我还没去过,火哥儿,我瞧着那几位爷带了一对小夫妻上来。这是咋个回事儿啊?”
夏琳琅装作一脸无知,小心翼翼的朝着火哥儿靠了两步。
那盘子里备好的馒头他当即便拿起来塞了一个在自己嘴里。
“听说是杀手哩,这咱们咋知道呢?听说被关在后舱第三个房间,每天才给送一顿饭。”
这船上的伙计少,火哥儿这几日都忙着给不同的人送饭菜。
后舱的第三个房间?
夏琳琅眸光微微一闪,这才点了点头。
兴许他能去走一趟,顺便问问那两个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以前千机阁是三皇子手下的爪牙,先前的事情还没能善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完全不同。
晚间,夏琳琅点了一盏迷香将周围的人都迷晕了。
自己手中揣着一串铜铃,看着面前的铜锁,夏琳琅皱了一下眉头。
看管竟是这般严厉,不过就这点小东西……
夏琳琅眉眼微微一冷,将串着铜铃的铜丝展开直接将锁给打开了。
屋子内十分的潮湿,后舱这边大多是用来堆放河中打捞上来的鱼物。
这里不仅潮湿,更多的却是腥臭,将千机阁的少阁主关着这种地方。
这些人也算得上是胆子很大。
“谁?”
曹纤纤猛的抬起头来,借着窗外一点点零星的光,勉勉强强看清楚朝着他们而来的黑影。
“纤纤!”
程游瞧着曹纤纤身上突然迸发出来的杀意,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他二人服用了软筋散,好不容易体力恢复了些。
原本想着趁着今夜逃走,未曾想这房中竟是又出来了一个人。
“看来两位,还挺有闲情雅致。”
夏琳琅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长袍下面那双异色的双瞳此时此刻,泛着冷冽的光。
“两位既是千机阁的杀手,为何要跟着这首船?”
“呸!你们都是夏铭涛的走狗!祸国殃民,别以为你来这儿摆弄同情,我就会可怜你。”
曹纤纤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压根就不想搭理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告诉我你们两人来的目的,我可以放你们二人离开。”
夏琳琅漫不经心的说完,曹纤纤和程游两个人都呆愣住了。
他们先前跟踪这艘船上的人,却不想被这收船上的人发现反倒被抓了起来。
“我们是来查银子的,有人在千机阁花钱买洪涛的脑袋,要帮忙追回洪涛盗窃走的二十万两银票。”
程游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夏琳琅。
这个老头不像是和他们一伙的,但是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我们盯上洪涛时,洪涛似乎成了码头的大哥。专门帮人押运东西,后来我们被他抓住的时候。正好是在大同府,两个头目碰头的时候。”
提到这儿,程游整个人脸上都多了几分恼怒。
夏琳琅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只是单纯为了洪涛的银票。
难不成这船上,几口大箱子里面封着的玄铁还有弯刀,他们当真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吗?
“现在放你们走,也不是不可以。”
夏琳琅站在原地上前走了两步,面无表情的歪了歪头。
“但是我忘了告诉你,如今整艘船即将到达巴蜀若尔盖县城。那日,货船靠岸你们可以尽管走。”
倘若现在将这二人放出去,他甚至不敢保证他们两个人会不会直接掉进浊河之中淹死。
千机阁的情报向来准确,此番的事情定然不是为了银票那么简单。
既然上了这条船,他断然也不可能将人放走。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再等一日?”
曹纤纤直勾勾的盯着夏琳琅,压根不相信这伙人会在巴蜀下船。
来时他们就打听清楚了,这伙人分明就是从浊河北上,怎么可能会去巴蜀?
“话我已经带到这儿,剩下的,随你们怎么办。”
夏琳琅满不在乎的走上前,从自己怀中拿出来一个小药瓶倒出来两颗药。
直接塞进了曹纤纤和程游的嘴里。
不等两人破口大骂,夏琳琅就直接闪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甲板上,夏琳琅吹了一下口哨办上抬起自己的右手时。
一只雄鹰直接落在了夏琳琅的胳膊上,夏琳琅将信绑在了雄鹰腿上。
雄鹰飞回大同府需要三日时间,赵岳接到信的时候,已经临近会试。
“师尊可有说什么?”
明盼儿看见赵岳取了信,眨巴着眼睛连忙问出声。
“他断言浊河会出事,这几日还遇上了千机阁的人。”
浊河?又是浊河。
可当年浊河发生的大事,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