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爹是真的不知道啊。”华应洪将求救的目光移到妻子身上。
若现在还有谁有可能制住自家女儿，好叫华凝月停下询问节奏的，那就应该只有陆西玉了！
偏偏陆西玉笑眯眯地在旁看着，收到他求救目光后，还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爹，你别想骗我了。”华凝月手肘撑在柜台上，手掌拖着下颌，脸上的笑意敛起。
柜台后的华应洪只觉一阵寒意。
“爹，你要是再不说呢，以后你就都吃娘做的菜吧。”
近些日子，一心苦练厨艺的她可是已经天天下厨了。
华应洪都快被她养刁了口味。
如果再让华应洪吃会陆西玉做的饭菜，估计华应洪真的无法适应。
果然，就在听到华凝月的威胁后，华应洪眼前有些发黑。
他竟然忘记了，自家女儿，还掌控着一样如此具有威胁力的东西！
陆西玉反而双眼放亮。
她这段时间也在与华凝月一起研究着厨艺。只可惜，她做出来的东西，往往父女两都不是怎么愿吃。她也不得不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自己吃下去。
若还能有人来替她承担……
“信物是吧？”华应洪咬了咬牙，“月月，你既然想知道，我这当爹的总该告诉你。毕竟这东西，也迟早都是你的。”
他的态度瞬间转变。
华凝月眼睛弯起：“现在就是说的好时间。爹爹，请说。”
“信物就在你身上。”华应洪沉着脸，“早在你还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信物给你了。当初我没有想过还可能有人为了找咱们家的信物而暗中做多少事。只是想着……以后迟早都该要给你的，那就早些给你好了。”
“我身上？”华凝月已经愣住。
她翻来覆去地回想，却总想不出有可能的东西。
反倒是一旁的陆西玉，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所说的信物，不会是月月的长命锁吧？”
早在华凝月满月之时，华应洪就亲手替华凝月带上的长命锁！
可是那玩意儿……会是信物？！
而当年从南星洲离开，他们所带的银钱并不是很多。有些时候，还得将的携带着的一些珠宝换钱。
华应洪送华凝月的金长命锁价值也不菲，只是那东西颇有些特殊意义在，为此，哪怕他们过得如何艰难，都不曾想过要将这东西卖了。
“就是它。”
华应洪肯定点头。
陆西玉倒吸一口凉气。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华应洪：“这东西……你竟然也不早说？！你还真不怕当年咱们家穷着的时候，哪一天我撑不下去了，我就拿着它去换钱了？！”
华凝月还小的时候，这长命锁一直由她保管着。
而就在当年刚刚来到临水城后，她也一度因为酒馆生意还没有起步，许多地方都得花钱，却没有多少收入，而打过那长命锁的主意。
逃亡路上，还总想着哪怕将东西当了以后也难以找到那地方，好去赎回来。
而在临水城中安定下来后却是截然不同。
虽说如果只是当东西，最后也应当能将长命锁完好无损地拿出来。再者，哪怕是一直盯着他们的原野堂，也没有人曾经发现这长命锁的秘密，也不至于会有人将这长命锁偷龙转凤。
安全倒是安全的。
不过叫陆西玉如今回想起来，一阵后怕罢了。
“哪怕真有其他人拿到了这长命锁，他们也不可能破解其中奥秘。”华应洪轻轻摇头，“再说了，咱们当年送给女儿的东西，哪怕我们的环境再艰难，也不至于真想着要用它换钱。若真机缘巧合，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华应洪顿了顿。
他的眼中多出丝感慨。
“那也是命运吧。注定这信物要流落在外。时隔多年，先祖留下的信物，除了能让我们这些后人用于纪念，又究竟还有多少用处呢？”
他的话中还有无奈。
对于他们来说，这确实仅仅只是纪念的东西。
“没用？”陆西玉挑眉。
她尚算平静。
华凝月却不大乐意了。
“爹爹！你又在骗我！”
她可绝对不会相信没用这种话！
华应洪轻咳一声：“不算骗你。只是咱们家什么时候想过，要再把华家军组建起来了？”
他看着女儿，眼神柔和。
“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来说，这信物很有用。他们若拿得到这信物，不至于能将当年华家军完整重建，但也能组合个七七八八。而且，就像原野堂欺骗白家那群人一样，柳生拿得到信物，就能让其他有意光复前朝的人找到核心。”
“先祖在前朝人心中地位还是很高。届时，若我们不出面，柳生凭着信物就能拉拢他们。只要柳生瞒得住我们，那我们也不可能出面解释。甚至也许我们知道了，再去找柳生拉拢的人解释，他们也不相信我们了。”
华凝月想起明俊先前的不信任，不由抿抿唇。
真相确实如华应洪所说。
华应洪却忽地笑了起来。
“不过先祖当年建的华家军，虽然后来四散到各地，但大多数人还是在南星洲里。其中，先祖最信任那部分人，更一直与咱们家保持着联系。当年华家镖局也全靠他们帮忙才好在南星洲威震一方。”
“所以信物对我们来说，纪念之外的作用几乎没有。我们什么时候需要拿信物出来，才能留得住他们？”
华凝月略一思索：“等等我。”
她快步往房间走去。
华应洪微微一笑，搂紧了陆西玉。
他凑到陆西玉耳边。
“娘子，你放心好了，就算当年你真要撑不住，将月月的长命锁当了，应波也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然后给弄回来的。哪怕他不告诉你，也一定会替月月好生收着。”
以他对自家二弟的了解，估计有些事还真不可能瞒得过华应波。
又关系到华凝月的东西，华应波会比旁人都在乎。
陆西玉轻哼一声，顺手捏了一把华应洪：“你之前还真一直都不将这东西告诉我们母女俩？若没有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说了？”
“东西留作纪念就好。”华应洪轻叹一声，“若没这件事，我会在我百年归去前告诉月月。但绝对不会提前和他说。”
陆西玉心里忽地有些堵。
她来不及再与华应洪说什么。
华凝月已捧着金灿灿的长命锁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