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阁一片喜庆,角落里,左一拉着荷香的手,“我有这么可怕吗?你怎么整日见了我就躲?”
荷香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过凶悍。”
“有吗?”
“整日绷着个脸,还不凶吗?见了我也不正脸看我。”荷香娇嗔着。
但没想到左一一把拉起她的手,朝着自己的脸上捏了捏,“你瞧瞧如今还僵不僵硬,是不是板着个脸。
我以后尽量正眼看你,不过我怕控制不住心中的紧张呀。”
荷香顿了顿,“啊?”
左一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平日里跟谨言姑娘不是还挺聪明的吗?怎么如今还不懂?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紧张呀。”
荷香脸上一片通红,“我……
你说错话了,现如今小姐是阁主夫人,你可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她故意转移话题的说着。
左一笑了笑,“别找借口回避我的话,你也该改口了是不是?”
荷香娇嗔着捶打了他一下,“你知道我的意思,平日里我就是瞧着你太死板,不敢跟你说话呢,日后咱们换一种方式相处。”
两人相视一笑,牵起了对方的手,“那是自然!”
另一头的皇城里就没有如此祥和了,皇宫中,老皇帝有些愤怒的吼道:“为什么?他竟然不愿意回来?”
他开出了极好的条件,希望夜天能够回到皇宫继承皇位,因为所有儿子当中,夜天的能力是最强的,可没想到夜天直接不来见他,只是丢给他一句,不回,你自己解决这样冷漠的一句话。
一旁的苏公公连忙劝道:“皇上,夜王过惯了外面的自由生活,自然是不愿意再经历宫中的尔虞我诈了。
大王爷也是个不错的,您就放弃了那份想法吧。”
皇帝摇了摇头,“唉,终究是朕对不住他,所以他要朕一辈子不能得偿所愿,罢了罢了………”
皇帝说完这句话便靠在了软榻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大王爷司霖府上很快便接到了宫中任命他为皇位继承人的消息,他摇了摇头,他很清楚是因为那个人不回来,这事儿才能落到他头上。
想到那人,他不由得想到了时谨言,他突然明白了,为何时谨言会选择夜天。
因为同样的选择放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选择江山而不是时谨言,若是能两全其美的条件下,他肯定都要,可世上哪有这么多的两全其美,他摇了摇头接下了皇上的圣旨,准备走马上任。
而向来浪荡不羁的二王爷司浪正在家中宿醉,一旁的小厮劝道:“王爷,谨言姑娘大婚结束了,您也该放下了。”
司浪笑了笑,“爷早就放下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厮低着头不说话,自打上次见谨言姑娘后,二王爷不是买醉就是长睡不醒,这说是放下谁能相信呀?
突然司浪快步起身走到王府后院,直接翻身上马朝着远处去了,小厮连忙喊道:“二王爷,您莫要执着了,谨言姑娘成婚不会回头了。”
司浪哈哈大笑,“她既不会回头,我也不会回头了,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终生。”
他策马扬鞭朝着远方的城门奔去,小厮看了看那方向并不是去暗夜阁的,而是出城,看来二王爷是决定浪迹天涯了,不过这也符合王爷的性子吧,小厮只能默默在心中祝福司浪一路平安,万事顺遂。
三王府中。
司浔正左拥右抱的,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时新月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她怒声呵斥道:“王爷,你就算不在乎我,也应该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呢!”
司浔冷笑了一声,“滚出去,本王说过了,因为你,本王和谨言的关系破灭,从那日起你便再也没有资格跟本王见面或说话,滚出去!”
时新月歇斯底里的猴吼着,“时谨言本就不爱你,你为何将这些事情都责怪在我的身上?”
原本时新月还有些畏惧司浔,但经过这几个月的折磨,她早已经疯魔了,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她一边嘶吼一边朝着司浔冲了过去。
她用力的撕扯着他的衣服,“你告诉我,你如今左拥右抱是在报复我,还是在报复时谨言?
时谨言已经成婚了,她嫁给了她爱的人,你不过是个过去式还是一个从未被爱过的过去式!”
听到这话司浔有些愤怒的砸碎了桌上的酒杯,“滚,否则本王杀了你。”
若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司浔绝不会留她的命至今,他如今已经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陷害他得来的。”
时新月依旧不依不饶的拉扯着他,正在这时,她捂着肚子痛苦的喊叫起来,“啊!我的肚子。”
司浔见状有些不悦的让人请了大夫,纵然他对时新月不满,但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死去。
府中的大夫连忙赶了过来着急忙慌的给时新月把脉,他有些慌乱的说道:“夫人,您这都怀孕九个多月了,早该做好待产准备,怎么还如此大动作?”
司浔听到这话猛的站了起来,“九个月!你确定吗?”
大夫点了点头,“王爷,就是九个月呀,草民一直说的都是九个月。”
司浔握紧了拳头,他不关注时新月怀孕的事,所以从未询问过大夫,只是听时心月说起过肚子里的孩子八个月了,他算了算时间,若孩子九个月那就是那个浪荡子罗涵的!跟他根本没有关系,他竟然帮人养了孩子这么多个月,还因为这个孽种失去了时谨言。
想到这儿,他愤怒的将桌子一脚踢到了时新月那边,桌子砰的一声砸在了她的身上。
司浔却没有一丝的怜悯,他猛的朝着时新月冲了过去,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
“贱人你骗我,算计本王这么久,害本王失去了一切,你该死!”
他控制不住手中的力量,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大夫在一旁劝阻,“王爷,这使不得呀,她如今正在生产的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她就会断气了!”
司浔并未听他的劝说,“死了好,这样的贱人和她的孽种都不配留下来。”
他的手狠狠的掐着,不过一会儿时新月便彻底断气了,司浔厌恶的擦了擦手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他大声的怒吼着,发泄了情绪之后便又淡然的坐回了房间里,他示意下人将时新月的尸体处理了,他面无表情的说着,他如今不过是具活着的行尸走肉罢了。
时新月的死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司翰听到这个消息摇了摇头,机关算尽,时谨言却嫁给了一个不愿回归皇室的人,这辈子终究是算错了,他摇了摇头躺在摇椅上,“算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休息了。”
司泽浩坐在他的下方开口道:“说好的长发美人呢,在哪儿?”
“放心吧,知道你的癖好,早就给你找好了,不过你也该找个合适的人了,这样不但能解决你的怪癖,还能安稳的过日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带了几个美人出来给司泽浩挑选,司泽浩看了看几人,最终选中了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就她了,以后都不换了。”
因为她的头发很长,又黑又亮,而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最主要的是这香味跟时谨言的有些相像。
他想这辈子大概就认定这个香味了,说罢,他带着人离开了府上。
最小的王爷司允琪一个人呆呆在府上愣神,如今他已经不是被安排在宫中照顾的皇子了。
因为母妃说要让他独立成长,所以分了府邸让他单独居住,他很清楚,因为他没了三哥的照料,只能自己学着变强,如今的三哥跟从前不一样了……
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三哥跟言言姐姐在马场快活纵马的模样,若是一切都如初见,那该多好啊。
他不禁摇了摇头,小小的脸上拥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沧桑,另一头的时玉灵听到时新月死亡的消息,看着身旁的丈夫,无奈的笑了笑了,爱不爱都不重要了,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便好。
算计一切终究逃不过命,她轻笑了一声,紧紧的握住了身旁丈夫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以前总向往高位,为此费尽心机,如今才知平淡是真!
本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