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暖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将嘴巴的布条吐出去,但她整个嘴巴都堵的严严实实的,她腮帮子都僵硬了,也没成功。
但是她脚上的绳子却松了。
季温暖看着掉下去绑住脚的绳子,意识到什么,双手用力。
只要手解开了,她就可以拿掉嘴巴上的东西,通知四爷他们。
季温暖边挣扎的时候,忍着不适睁着眼睛,是在悬崖边上。
悬崖很高,比在飞机上看到的还要陡。
下面就是海。
季温暖手上的绳子在她的努力下松了。
她心头一喜,抬头,一眼就看到探出脑袋的宋海云。
她可以顺着绳子回到飞机,只要她速度够快,能挟持住宋海云,她就有机会。
这样的念头,从她的脑海闪过,季温暖闭上眼睛,积蓄力量。
飞机上,宋海云神色发狠,一刀割断了绳子。
季温暖毫无防备,扯掉嘴巴上的不团,从几百米的悬崖边上坠落了下去。
“阿暖!”
“大师姐!”
“小乖!”
所有人朝着悬崖边跑去,悲痛欲绝。
同一时间,飞机朝着秦弈沉他们飞去。
秦弈沉看向易向行,“现在,马上带你的人到树林藏起来,在我的人到了以后,去搜找季温暖!”
易向行额头和手背的青筋全部爆出,他冲着秦弈沉吼道:“我不走,我要给阿暖报仇,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他们,我要把他们全部人都杀了!”
秦弈沉抽出枪,“今后,魔门交给你,封飞,你今后就跟着易向行!”
秦弈沉的双眸古井无波,看不出悲伤,也没有了生机。
“四爷!”
“带易向行走,他们应该马上就下来了!”
易向行说什么都不肯走,“我不走,我去哪里?我妈死了,现在阿暖也--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和你一起,把宋海云杀了!”
封飞看着这样的秦弈沉,不知道说什么,“四爷,我知道您现在很自责,但是这不怪您。您也没想到夫人能自己逃出来,您是担心宋娉婷他们会对夫人不利,所以才没让人提前埋伏,这就是意外,回去,我们都回去,从长计议,替夫人报仇!”
几个人还说着话,飞机渐渐降落。
之前,将季温暖扔出来的那个位置,有人架起了机关枪,不停的扫射。
飞机上,宋海云看着鹿鸣沧,斥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的目标是季温暖,我要的是她的性命,不是秦四的,他要死了,魔门的人不惜代价,这对墨家会是很大的打击!”
鹿鸣沧面色悲悯,“所以今晚下面的人,全部都得死!”
另外一个人附和道:“魔门没了秦四,就好像士兵没了将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墨党参!”
鹿鸣沧冷冷一笑,“这是夫人自己做的选择,墨家隐世千年,我要对所有百姓族人负责,你既想报杀女之仇,又想秦四活着,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南峰塘山巅上,很快尸横遍野,血流汇聚成了小河。
易向行看着自己的手下伙伴一个人倒下,大声吼道:“趴下,都趴下!”
易向行万念俱灰。
妈妈死了。
阿暖死了。
他最好的兄弟伙伴也因为他死了。
活着,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就算报了仇,又有什么意思?
这种生不如死的心情和滋味太难受了。
他已经不能呼吸了。
易向行站着不动,等子弹打在他身上,让他解脱。
“易向行!”
“老大!”
秦弈沉和易向行的手下同时朝他扑了过去。
秦弈沉快一步,在保护易向行的时候,后背挨了一枪。
“哥!”
“四爷!”
“霍一泽!”
最后一声,是朱甜甜拽着霍一泽,叫住霍一泽的声音。
这种情况,山上的人,根本就杀不了飞机上的人。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秦弈沉和易向行的手下意识到这一点,不再对着飞机开枪。
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冲向他们,铸成人墙,将秦弈沉易向行牢牢护住。
子弹打在那些人的肩上背上,有些甚至被击穿了脑袋,但是他们就是维持着保护秦弈沉他们的动作,一动不动。
两人的脸上都是血。
“秦弈沉,你为什么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阿暖她不会想你出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阿暖她不会死的!”
秦弈沉仿佛崩溃般的吼了出来。
不知道是说给易向行听,还是安慰自己。
易向行哭出了声,“那么高的山崖,下面又是海,她--”
……
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墨党参带着一群人从飞机上跳伞落地。
一个个全副武装,装备精良。
原本趴在地上的那些人见状,捡起枪,就和他们拼命。
秦弈沉和易向行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弈沉脸上都是血,但因为受了伤,再加上季温暖的刺激,脸色苍白。
秦弈沉看着气恼的墨党参,讥诮的勾了勾嘴角。
他满身是血,衣服都是褶皱,但给人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狼狈。
“宋娉婷,是你和宋海云的女儿吧?”
墨党参转动的眼珠子慌了慌,“你乱说什么?”
“前两任的墨家家主还能让人尊重,但因为宋海云和你的私心,传承千年的墨家早就被搅的乌烟瘴气了!”
墨党参不承认,“你有证据吗?”
他眼底的杀意更深,指着秦弈沉和易向行,“把他们都给我杀了,一个也不要放过!”
墨党参说这句话的时候,将枪口对准了秦弈沉。
秦弈沉虽然受了伤,身手还是十分敏捷,灵活躲开。
双方交手。
易向行这边也是精英,虽然比不上墨党参他们,但个个化悲愤为力量。
再加上有秦弈沉朱甜甜他们这样一顶一的高手,双方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尤其是秦弈沉,虽然受了伤,但又快又狠,力气还大,墨党参的人好几次围攻想杀他都没有成功。
“秦四,那个叫季温暖的女人,临死前让我给你带话,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霍一泽跟着朱甜甜,闻言顿感不妙,大声提醒道:“哥,你不要听他乱说,他这是故意干扰你!”
墨党参冷冷一笑,“她说,她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还说,早知道会遇到这些危险,就不来这里了。”
秦弈沉本来就没有亮光的黑眸,变成了更加灰败的黑暗。
“她说怕孤单,如果死了,让你立马去陪她,秦四,你就去地底下向她忏悔赔罪吧!”
秦弈沉晃了晃神,一颗子弹,朝他的胸口射去。